“你真是我姐姐吗?”
“确实是你姐姐,我们的肩膀处都有一个阳字,我们是姐妹。”西雨儿道,说着将肩膀处的字露给她看。
林清怡肩膀处的阳字,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可谓是私密,她竟然知道,而她肩膀上的阳字,显然和自己肩膀上的一模一样。
起初,林清怡还很好奇,为什么自己肩膀处会有个阳字,知道阳揾邬找她,她才明白是何意。眼下的西雨儿显然就是她的姐妹。
“那……那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西雨儿点了点头,满脸的复杂情绪,谈不上悲伤,但是很压抑凝重。
接着,她叹了口气,“虽然我和你一样,从小没有和他一起生活过,那份父女之间的亲情很淡,但是他毕竟还是我们的父亲,他死了,我心里面很不好受。”
林清怡看得出她的武功不低,举止投足间不是一般女子的做派,遂问道:“你的武功应该不错,那为什么这次不出手救他?”
“你也知道,我上次已经救了他一次了,可是他不听我的劝告,彻底隐匿江湖,反而还要与何清风寻仇。并且,他不让我再掺合他的事情,他料到他一定会死,不想让我陷入进来。”西雨儿轻叹道。
同父异母的姐妹,林清怡知道西雨儿显然已经了解,自己在父亲阳揾邬死的事情上,所出的“力”,她用亲情欺骗了父亲,让他被何清风的铁索锁住了。
林清怡看着她,想从她眼神中看出责怪自己的神情,然而,她并没有看到西雨儿有所责怪。
西雨儿看着她的眼睛,好似在说,她并不怪她,何清风才是最终的凶手。
“你不怪我吗?我欺骗了他,让他失去了优势。”林清怡叹息道,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有所愧疚。
西雨儿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所处的环境,造就了你对他的认识,你现在对他并没有多少父女之情,而是和其他巴山派弟子一样,将其看成恶人。况且你的娘亲一直在你耳边,说着他的坏和恶,而何清风更是对你诱导,所以你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该怪罪在你的头上。”
林清怡听了西雨儿的话,心里面有种异样的感觉,这难道就是亲姐姐,总是替自己开脱,连害死自己的父亲,都被开脱的毫无关系?
然而,西雨儿越是这样说,林清怡心里面越是难受。很明显,父亲阳揾邬的死,她是脱不了干系的,尽管她没有加入杀死他的直接行动。
“可我还是有责任的。”林清怡轻声道。
“要说有责任,也是何清风的责任,他才是罪大恶极者。”
看到西雨儿对何清风咬牙切齿,林清怡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
“那你今天来找我,只是和我相认姐妹的吗?”
西雨儿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掺合他的事情,后面可能是个无底洞,可是我无法管住自己,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们的父亲,亲生父亲。”
“那你是想替他报仇?”
“是的,虽然我没有与他一起生活过,但是血浓于水,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父亲,他的仇我无法不报。”西雨儿道。
“可是毕竟他是有过错的,他让那么多江湖门派覆亡,多人少死去,眼下他被杀,也许就是命吧。”
听到林清怡的说法,西雨儿摇头笑了笑,“我知道你很单纯,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自古以来,哪一个英雄,哪一个大家族后面,不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站起来的?父亲那么做,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巩固自己的权势,很多都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做的。”
“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害死别人,显然是不好的。”林清怡道。
“那你以为现在的何清风,就是为了除暴安良,匡扶正义吗?”
“是啊,掌门师兄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让蜀山派继续作恶,拯救天下苍生。”
闻言,西雨儿很是无语,没有想到林清怡会这么说何清风。
“那你也太幼稚了,何清风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个人的利益考量,推翻蜀山派的作恶,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完美的借口。”西雨儿道。
“不,掌门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他从来不看重功名利禄的,他只是为了拯救苍生。”林清怡坚持道。
西雨儿听后摇了摇头,“你难道对父亲的死,一点都不难受?”
“说不难受是假的,知道他是我们的父亲后,心里面总是怪怪的,既想替巴山派出力,又怕他受伤害。眼下他死了,心里面更是有点不忍。”林清怡道。
“这就对了,这就叫血浓于水,只有血缘才是剪不断的。”
“可是,我还是不想因为此事,而怪罪于掌门师兄,毕竟他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蜀山派确实作恶多端。”
眼下的西雨儿不知该怎么跟林清怡说,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被她娘亲于梦莲诉苦过多,而导致对父亲阳揾邬产生反感。
还有就是何清风,应该一直在数落蜀山派和父亲的恶,才让她这个异母的妹妹,对自己父亲的死无动于衷。
“妹妹,何清风没有你想的那么光明磊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想像父亲阳揾邬一样,成为江湖的救世主,让巴山派成为江湖的主宰。”
“即使这样,如果他能够造福黎民百姓,造福于江湖,也是可以接受的,就像蜀山派那几百年一样。”林清怡固执道。
“可是何清风不一样,他并不是一个好人,你不信就等着瞧吧,他现在将蜀山派灭了,下一步就会清除对他造成威胁的人,为了杀死这些人,他会无所不用的。”西雨儿道。
“那他下一个要清除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卓亦凡,他手持饮血剑,武功又那么高,对何清风造成的威胁是最大的。”
闻言,林清怡心里面咯噔一下,卓亦凡是她的心上人,自从在菩提寺时就是如此,她当然不愿意他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