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儿,我实话跟你说,卓亦凡其实比何清风还危险,是个危险之人,你要远离他!”
林清怡这些年一直在巴山,听说着卓亦凡被江湖之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不仅家破人亡,还几次差点丧命,阳揾邬现在却说他是个危险之人。
“我现在已经无法评判你了,说卓公子是危险之人,你那是睁眼说瞎话!他这些年的遭遇,你不是不知道,一直都是别人带给他伤害,他何时伤害过其他人?他何时危险了?”
“你想想,这些年但凡与他关心密切的女子,有几个善始善终的,不都是惨死?你不觉得他背后有巨大的黑手,将他周围关切亲近友善之人,全部弄死!所以,接近他就很危险,他就是个危险之人!”
“那也是因为你所设的阴谋诡计,让他卷入其中,恰逢那些江湖之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将他周围之人都杀死了。”
“所以,这就是大问题,他就是危险之源,你需要远离他,不然你也会被卷入其中,丢了性命,爹也无法救你。”
“你不是我爹,我也不会远离卓公子,他不是危险之人,相反,我在他身边还很舒服。”
“怡儿,你怎么这么固执呢?爹可都为你好,有些事情,爹不能说破,只能让你不要去做什么事情。相信爹,远离卓亦凡吧,不要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才想起爹的劝导。”阳揾邬满脸担忧道。
见阳揾邬着急的样子,林清怡觉得他演得真像,她曾听娘亲说起过,她这个爹非常善于演戏,阴谋诡计更是数不胜数,非常善于将别人蛊惑的失去判断,然后听从他的。
“你如果说其他人都是坏人,都是危险之人,我都可以试着去相信,但是说卓公子是个危险之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的,我有自己的眼睛,我有自己的耳朵,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我知道什么是真是假!”
“你不懂,你现在太单纯,很多事情只是凭着自己的感性去理解,只凭着表面的现象去判断,完全抓不住事情背后的真实。”
“你不要试图将自己复杂的眼光,强加于我!你若以单纯的眼光看待世事,世事也会以单纯对待你,仅此而已。”
“我是说不通你了是吧?”
“不用枉费口舌。”
“行,行,行。”阳揾邬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爹来说,已经尽力了,你不听劝,我也没有办法。”
随之,他慢慢走向门口,佝偻着身子,无精打采。
他轻轻拉开门,一只脚迈出了门槛,随之又慢慢转回头。
“怡儿,真的好好想想爹所说的,爹是不会害你的。”
回应他的,只有林清怡背对着他的身影。
少顷,他的另一只脚也迈出了门槛,将门带上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卓异颤颤巍巍的朝阳揾邬房间走去。
看到卓异的样子,阳揾邬知道,他并没有成功,卓亦凡的武功还是很高的,让他去偷袭他,胜算的几率确实不高。
而阳揾邬自己也没有劝返于梦莲和林清怡,脸色显得很是凝重。
他绕着卓异转过来转过去,就是不说话。
卓异知道他的心狠手辣,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外冒。与此同时,还做着反抗的准备,如果阳揾邬要取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搏一搏,不可能就此乖乖被他杀死。
看到卓异的姿势和神情,阳揾邬脸色更加阴翳了。
“你对我好像非常害怕?”阳揾邬率先开口道。
“没……没有。”卓异慌慌张张。
“那你怎么是这个防备的姿势和神情?”
“我……我没有完成任务,没有杀掉卓亦凡。”
阳揾邬脸色还是那样,淡淡道:“这个我早就猜到了,卓亦凡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庸碌之人,武功已经很高了,饮血剑也在沐家剑法下,驾轻就熟。”
“我怕您责怪我,我确实有点害怕。”
“唉,害怕?害怕能解决问题吗?我和你一样,也无功而返,她们都不听我的劝,非得跟着何清风跟我作对。”阳揾邬叹息道,显得很是不爽。
“她们真要和你一刀两断,将蜀山派往死路上逼?”
“是啊,她们已经被何清风蛊惑了,认为我是一个十足的大恶人,我无法说服她们。”
“那阳掌门接下来如何打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覆灭巴山,刻不容缓。”
“那阳掌门准备何时动手?”
“何清风他们已经准备差不多了,就待他们来进攻。”
卓异此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蜀山派处于守势,显然是力量对比的原因,以往阳揾邬可都是主动进攻的,而这次却是被动防御,显然连阳揾邬都认为巴山派的实力强劲。
卓异一脸的担忧,不知是忧虑蜀山派打不过巴山派,还是忧虑自己押错宝站错队。
见卓异的神色慌张,阳揾邬笑道:“你不要担心,我还有一张王牌没有亮出来。”
“王牌?什么王牌?”
阳揾邬笑了笑,“别急,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你先去督促他们准备吧,务必万无一失。”
卓异带着忧虑和狐疑,不知所然的离开了阳揾邬的房间。
而阳揾邬则命令弟子们,加强戒备,说这一个月内巴山派肯定会来进攻。随后,他乔装打扮一番,从蜀山的小路,悄无声息的下山去了。
……
卓亦凡找到何清风,将卓异跟自己的对话转达给了他。
何清风听后,思虑一番,“我听说,卓异一直心狠手辣的,你外公沐凉生被害,他就是帮凶之一?”
“是的,他和段亦峰父子策划的,我本来要杀死他,可是想想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一时还难以下手,况且,两个主谋已经死了。”
“你就打算这样放过他了?”何清风惊讶道。
“放过他,我肯定对不起外公,所以只是先让他多活些时日,也算对得起在卓剑山庄,他一直照顾我的手足情深。”
“亦凡,你还是妇人之仁太重,这样会吃亏的。”
“这个我知道,但是改变需要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