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涌起别样的感觉，让人体验到除了爱情和陌生人之外的另一种感觉，好像介于两者中间，一种无法界定的状态。

“秀儿对木灵可谓恨之入骨，她现在还被封在冰块里面，摆放在天香阁的冰宫里面，据说秀儿时不时都会去那里看一看。”湘宜道。

卓亦凡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因为秀儿喜欢自己，而对木灵充满怨念。秀儿帮了他很多，卓亦凡对她自然很是感激，但是他无法接受她的过往，是那种内心深处的无法接受。

也许青楼女子都是贱如草芥，虽然秀儿不是青楼女子，但是她的遭遇和青楼女子还是有的一拼，卓亦凡无法接受，有的只是感恩和感激，除此之外，在男女之情上，他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卓亦凡抬头看了看司徒玉儿，相较对比之后，他发觉自己真的是喜欢司徒玉儿，而对秀儿则没有这种感觉。

感觉都是真实的，不会骗人，喜不喜欢看一眼就知道，勉强自己去接受一段感情，对男人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情，卓亦凡感觉自己无法办到。

两者相较之下，他感觉自己对司徒玉儿的感情愈发真实浓烈，在离别之际更甚，内心的感伤还没有离开就早已泛滥，于是他痴痴的看着她，想看清楚她身上的一切，让脑子里全是她。

面对着即将分别，司徒玉儿也是满脸的不舍，她痴痴的看着卓亦凡，身上每一个毛孔也不放过，好像就要生离死别。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不必如此。”卓亦凡笑道。

司徒玉儿听后却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难舍难分的样子。

湘宜看着司徒玉儿的模样，感觉这个画面很是熟悉，就像她当年与何清风分道扬镳的场景一样。

那是多年前了，她此时还清醒的记得当时的场景，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何其悲也。

何清风面临着他巴山派师父的反对，而她则面临着阁姥定下的严酷惩罚。

虽然两人有过你侬我侬的欢愉时光，但是面对强大的压力，那些美好时光的画面，渐渐逝去它应有的多彩颜色。

湘宜还记得，当时她流泪了，而何清风也是满脸悲戚。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这是个永恒的话题，时至今日依然如此，因为相爱并不是在一起的直接原因，也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而眼下，看着司徒玉儿和卓亦凡分离的场景，就像昨日再现。

“难道非得分开吗？”

湘宜喃喃自语，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卓亦凡道。

突如其来的问话，卓亦凡没有明白湘宜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她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才慢慢觉察到她在回首往事。

“是想起你和何清风何大哥的往事了吧？”卓亦凡道。

湘宜点了点头，依旧面容乞求状的问道：“不分开难道不行吗？”

“你是说我们俩？”卓亦凡指了指司徒玉儿。

湘宜点了点头，“须知，分开后很可能就永远见不到了，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

看着湘宜认真的面容，司徒玉儿猛然想到，这也许就是她和卓亦凡的结局，遂满脸泪水在狂涌。

卓亦凡见状，赶紧给她擦干泪水，不停安慰着。

“你应该说些积极的话，不应该如此悲观。”卓亦凡对着湘宜道。

湘宜此时依旧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她别有深意道：“这是过来人的肺腑之言，一别即是天涯。”

“我报仇之后，很快就会回来将玉儿接走的，我们还要成亲呢。”卓亦凡笑道。

“如果真的想那么做，应该现在就成亲，然后两人在一起，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而往往都是些悲催的结局。”湘宜道。

“她跟着我，会遇到很多危险的。”卓亦凡道。

“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活着本来就是件危险的事情。”湘宜道。

听到她富有内涵的话语，卓亦凡和司徒玉儿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少顷，卓亦凡对司徒玉儿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会很快回来接你的。”

说完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情的凝望着。

司徒玉儿则狠狠点了点头，如此情况下，不坚信还能如何呢？

“但愿你们不要重蹈我们的覆辙，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玉儿姑娘的。”湘宜道。

卓亦凡则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后再次凝望司徒玉儿一番，离开了天香阁。

在路上踽踽独行的卓亦凡，虽然心里面有司徒玉儿在挂怀，但是眼下他要回卓剑山庄，将他和堂兄卓异的恩怨了结，同时再次打探杀害爹娘的凶手。

此时他的心里面很是矛盾，他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的问题。

卓异是他堂兄，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叔叔卓然的儿子，也是卓家的血脉。纵然他犯了错误，勾结段亦峰杀害了外公沐凉生，卓亦凡也不忍心杀他，毕竟两人的感情在那。

可是，如果不杀卓异，从小就一直关爱自己的外公，他惨死之仇，难道不报吗？

这种情况他也做不到。

所以，卓亦凡陷入了两难境地，可谓进退维谷。

他现在脑子很乱，不知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很想立刻到达卓剑山庄，让卓异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又怕到了之后，无法面对那个场景，只能踟蹰不前。

忽然他手中的饮血剑晃动了一下，他想起了外公沐凉生拿着饮血剑在煌琊榜比武时的场景，眼前的一幕幕犹如昨日，让他心里面一阵绞痛。

“外公，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说完，卓亦凡猛抽马的后臀，扬鞭狂奔起来。

……

经过多日的疾驰，卓亦凡终于达到了卓剑山庄。

不过此时却是夜里，整个山庄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门口那两个骷髅头，还在燃烧着石质水。

卓亦凡抬头凝视，发现那两颗骷髅头好像也步入迟暮之年一样，变得残破不堪，眼窝已经完全裂开，骨头全是灰黑色，嘴巴也裂开了，显得更加狰狞。

望着狰狞的面目，卓亦凡感觉它们在生气，在愤怒，在发泄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