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爹没死,我爹没死我这是在做梦,我一向有做恶梦的习惯快,快你们几个赶紧把我打醒,快把我打醒我不想再做这种恶梦了,它已经折磨我太久了我受不了快,快打我啊,把我打醒”卓亦凡朝那几个家丁怒吼道,整个脸已经变得狰狞扭曲。
几个家丁怔怔的看着语无伦次,表情错乱不堪的卓亦凡,都显得有点害怕,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声音颤抖的怒吼着。
见几个人一动不动,卓亦凡放下卓嵩,猛然跑到家丁面前疯狂的摇晃着,满脸央求道:“快打我,把我打醒快打醒我我自己打不醒自己的,我试过的。我求你们了打我”
说着,卓亦凡朝自己脸上“啪啪”的打了几下,然后换了另一只手,又狂扇了几下。
“你们看到了,我是打不醒自己的你们来把我打醒,快点,我求求你们了,我怕时间长了,我爹真死了”卓亦凡摇晃着家丁,语气急促道。
“少爷,你不是在做梦,老爷他……他真的死了……”
听后,卓亦凡不住的摇着脑袋:“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你们也在我梦里……”
“少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们,你确实没有在做梦。”另一家丁说道。
看着卓剑山庄院内那些手举火把的江湖之人,再看看房地上躺着的卓嵩,卓亦凡似乎醒悟过来。
“爹,是谁把你杀死了?爹,你告诉是谁?”卓亦凡大哭起来。
他仔细察看着卓嵩身上的伤口,检查有无留下的线索。
忽然间,他发现卓嵩紧紧攥着的手里,有一角纸页,上面还有两行字:“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结比而无隙者也。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
从父亲紧攥的拳头来看,这纸页可能是父亲正在看的上的纸张,在被捆时顺势从上扯下来的。只是被扯的并没有在房找到,卓亦凡推测那本可能会留下凶手的杀人线索,所以被凶手给拿走了。
“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结比而无隙者也。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
卓亦凡又读了一遍,虽然他读过不少,但是对这句话出自哪本并不知道。
细观父亲的伤口,卓亦凡发现他脖子上被剑给抹了,留下一条很长很深的伤口,可见凶手当时气急败坏,杀死之后,再砍掉头颅。
然后他又看到父亲仅存的脖子上有一圈圈勒痕,已呈现淤青和血紫之色。在卓嵩尸体上方的房梁上,则耷拉着一根大拇指粗的绳子。
看到父亲脖子上的勒痕,再联想到绳子,卓亦凡知道父亲死前被在房梁上反复上下吊动过。他甚至能想象到,父亲在被吊的要咽气前又被落下来,然后又被吊上去,如此反复多次。
之所以这样做,绝不是仅仅为了杀人取乐,可能是要逼问什么消息。而卓嵩则死死不开口,于是就被反复被吊上吊下,百般折磨着。
那恶毒的歹人是要逼问爹什么信息呢?眼下除了那大量的金银财宝,就是饮血剑了。
难不成是逼问饮血剑的下落?
卓亦凡又仔细查看一番父亲的身体,发现在肚子上有几处被刀捅进去的伤口。伤口处的肉已经外翻的厉害,看得出那人将刀插进去后反复的搅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那种疼痛感此刻全然体验在卓亦凡身上,他无法想象父亲当时的痛苦。
不过卓嵩的内脏还都在,没有像二叔卓然的那样被人掏了出来。四肢也都在,没有缺失。
内心的苦痛已让卓亦凡短暂丧失了感知外在的能力,只有无尽的疼痛浸染全身心。
满脸泪水,浑身颤抖,卓亦凡将那残缺的纸页装进上衫的口袋,又发疯般的朝内屋跑去。
“娘,娘,你在哪?娘不会有事的娘没事的”卓亦凡自问自答着。
甫一来到里屋,就看到门口躺着丫鬟翠儿,地上到处都是血迹。翠儿满脸惊慌失措的神色,昔日的美丽容颜此刻全是扭曲之形。
带着不详的预感,卓亦凡眼前发黑的往里走,他一眼就看到沐璇半躺在床腿边,身下全是血迹。
卓亦凡不停的摇晃着沐璇,察看她的鼻息,发现她早已断气。而那些血迹已经有点干了,呈现点点黑色,可见打斗也发生好大一阵子了。
而沐璇身上的伤口就比较多了,腿上、上身有多处伤口。可见,由于沐璇会武功,凶手没有那么容易杀死她,而是进行了不短时间的打斗。
“娘,你醒醒我是凡儿,你不要凡了吗?娘,你不要死你起来跟孩儿说话呀”卓亦凡大声啜泣着,呜咽声不止。
在沐璇倚靠的床腿上,全是血迹。卓亦凡抚摸了一下沐璇的头发,发现上面也是湿漉漉的凝结之血。整个脑袋上都是,卓亦凡知道,那是歹人将沐璇的脑袋不住的往床腿上撞击,貌似也在逼问她什么信息。
在卓剑山庄,娘亲沐璇是卓亦凡的护佑神,无论什么大小之事,沐璇都替他安排的好好的。无论闯下什么祸事,沐璇都会替他开脱,帮他摆平。所以,他跟娘亲沐璇也最亲。
如今最疼爱自己的娘亲被人害死,卓亦凡那种从未有过的无助孤独之感不断袭来。生无可恋,他此时算是体验到了。
哭喊了良久,卓亦凡才双眼无神的出了里屋,朝卓剑山庄院内走去。
他只觉自己脚下发软,脑袋空空,眼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面前的一切,他好像已经经历过了,在脑海里不断翻涌。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上辈子已经活过一次一样,然后经历的事情又在现世重现。
他很疑惑这种感觉,既陌生又亲切,既想对它进行描述,又无法完整说出。这种感觉让人有梦境里的重生之感,很是神秘莫测。
“少爷,饮血剑不见了”
正在卓亦凡疑惑自己的感觉之时,一家丁对着他耳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