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爹,我这可不是油嘴滑舌,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我们西鹞寒冰派在爹的英明带领下,那可是……”
“行了,行了,别再给我戴高帽子了。”段亦峰挥挥手,打断了儿子段子雄的话,然后平静了一下面容,说道:“到底这次出谷,干了什么事?”
“这个……”
段子雄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心里十分担心自己说出真相,父亲段亦峰会有不好的表情。
段亦峰又看到儿子段子雄这番支支吾吾的样子,此时更加判断出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他捋了捋颏下的胡须,然后偏头看了他一眼,坦然自若道:“既然你还不愿意说看来为父只能问别人了。”
段子雄心中一震,要是真问起别人,以父亲的威严,那是什么事都能翻出来的,面对如此境况,他显得惶恐至极。
随后慢慢垂首低眉,轻声道:“杀……杀人”
段亦峰听到这两个字,脸色陡然一变,随之大喝道:“什么?杀人,你小子才多点江湖的道行,就开始往杀人这样的浑水中搅,你简直是胡闹”
“什么胡闹?我好歹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久,也见过不少风浪了。再说了,我还是这西鹞寒冰派的少门主,江湖上还是多少给我几分薄面的。”段子雄反驳道。
段亦峰见段子雄此时还那么信誓旦旦的顶嘴,当下便横眉冷竖,从太师椅上弹起来,大声斥责道:“什么?给你几分薄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长脑子的儿子呀你难道看不出,这是在看我的面子,看在我们西鹞寒冰派的面子上吗?你的薄面?你有几分薄面?你从哪挣来的薄面?”
“我……”
段子雄被父亲段亦峰这么一通说教,心里顿时是五味杂陈,尽管父亲说的都是事实,但是他心里还是一万个接受不了,自尊心极大受损。
作为从少年开始,就不断享受江湖吹捧的他,心里当然很不情愿否定这久负盛名的待遇,并将这些光环都归功于来自西鹞寒冰派少门主的身份,自己只是一个借助光芒的躯壳而已。
于是便有些自嘲道:“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在江湖上别人听之害怕,闻之胆寒就行,我可不管那么多,我要的就是结果”
“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劝你不听,还在这大放厥词你小心早晚会折在别人手里”
说罢,段亦峰气得唇下的微白胡须都开始发抖,随后扬起大手,“啪”的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段子雄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被打得倒是一怔,没想到父亲段亦峰会伸手打自己,当下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得不让他捂着脸。
本来不相信刚才这一巴掌是真的,但是看到父亲段亦峰那张冰寒的面孔,着实让段子雄下吓一跳,即使疼痛也不敢再吱声。
段亦峰看着被打后的段子雄,呈现一副郁闷憋屈之相。遂慢慢平静了一下怒火,有些和颜悦色的说道:“雄儿刚才爹出手是重了些,你可不要怪爹,爹这也都是为你好啊你想想江湖这么乱,人心隔肚皮啊爹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爹可不想你在江湖上有什么意外。”
段亦峰见儿子段子雄不敢搭话,顿了一会,便又继续说道:“雄儿你现在还年轻,想出去增加自己的阅历也行,但是对于见血杀人这样的事,你以后还是别做了,日后等你武功名望都有所成就了,这样的事还是很多的嘛”
“爹,你放心吧我现在武功已经大有精进,应付江湖上的人已经足以,再说我这件事已经答应过别人,怎可失言呢”段子雄放下捂住挨打的脸,嘟哝道。
段亦峰看到儿子挨打后那副委屈的样,方才便消些气,此时一听段子雄这话,突然心中怒火死灰一样复燃,越烧越旺。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你还学会应承别人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是不是想造反啊”
段子雄见父亲段亦峰几乎怒到了极点,眼下他更不敢多嘴,赶紧劝解道:“爹,孩儿也想为咱西鹞寒冰派出一份力,你为什么就非要想歪呢,再说孩儿不是没事嘛,只要我小心些,怎么可能出事”
“还敢顶嘴,看来不好好收拾你,你掂量不出自己几斤几两了”段亦峰怒道。
段子雄见状,吓得不由向后踉跄了几步,一副惊吓的面容看向段亦峰。
“住手”
就在段亦峰刚要再次打向段子雄时,门口响起了一道妇人的声音,只见一位头戴金钿,颈佩璎珞,身穿浅褐色半身袍的妇人走了进来。
“从老远就闻见,你们父子俩吵吵闹闹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妇人一进门,就有些不满的问道。
段亦峰见状,刚才还一脸怒气的面容,看见妇人时,稍稍变得是云淡风轻了,遂面含笑意的回道:“夫人,没事,只是雄儿做错了事,我教训他几句罢了”
旁边的段子雄见到母亲来了,就相当于自己的靠山来了,再听到父亲段亦峰刚才的那番话,不那么乐意了。
他上前一步,挽住妇人的臂弯,把挨打过后的脸,一边侧给妇人看,一边有些有些生气道:“娘啊你看这是说说而已嘛,这分明五指印都在脸上了。娘啊,你可一定为孩儿做主啊。爹他打我已经打成习惯了,我这么大的人了,他现在还打啊”说完,还不时看向段亦峰,随着年纪的增长,武功的精进,段子雄对父亲的畏惧越来越减弱。
妇人一边心疼的摸着段子雄的脸,一边板着脸说道:“我说老爷,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雄儿现在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像他小时候一样打他呢?一点面子都不给留啊。”
段亦峰见状,脸色对段子雄一板,威严道:“你这臭小子,还敢当着我的面告状,真是欠打”说完,就向段子雄瞪了一眼,然后对其做一个打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