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嵩将情况简单告知后,卓然,沐璇,梅管家等人才彻底明白这几个月来卓嵩一直在忙碌的铸剑之事。
二弟卓然知道饮血剑成后,喜不自胜。这些年来他一直也在帮助卓剑山庄提振名气和声望,所花费心血丝毫不少于大哥卓嵩。
眼下这柄饮血剑的铸成,让他看到了卓剑山庄再次崛起的希望。这也是他多年所希望的。
沐璇知道卓嵩要将饮血剑送给父亲后,也是非常高兴。都说宝马配英雄,如果饮血剑真如卓嵩所说,那么父亲沐凉生定是喜欢的不得了。她知道父亲对待涡煌剑的态度,如果饮血剑送给他,那他一定会高兴的难以自持。
梅管家听后也表现得甚是开心,他毕竟也在这个山庄呆了几十年,感情很深。只是眼下并没有看到那柄宝剑,他不住的问卓嵩饮血剑呢,要其拿出来给大家展示展示,高兴劲像个老顽童。
卓嵩深知这把剑的重要性和危险性,只能告诉大家饮血剑已经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待该展示的时候再展示给大家。同时他还叮嘱大家要暂时保密,先不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需要公之于众时,他自会公布。
当天晚上,卓嵩一个人来到卓剑山庄的祠堂,在其父亲的灵位前点燃了一炷香,轻轻放置于香炉中。
三根香慢慢分开,很快就烟雾缭绕起来。
此时他的心情是释然的,是那种压抑许久被释放后,放空的释然。
站在卓家祠堂里,他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激动的老泪纵横。
这么多年卓嵩一直觉得愧对自己的先人,尤其是死去的父亲。因为自他接任庄主以来,卓剑山庄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他的父亲因为铸造出涡煌剑,让卓剑山庄获得了无上荣光。这样一对比,他更觉得自己是个不肖子。
也难怪,先人或前任太厉害,会给其身边人带来荣耀,但是也会带来阴影。
因为世间固有的平衡法则,不会让无上的荣耀一直照耀于一个家族和一个人身上,带给你无上光环的同时,却给周围的亲人带来了不可避免的阴影之害。
所以,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无数人挤破脑袋急功近利,过度追寻封妻荫子,让自己最大化成功,从而无数荣耀加身。
可是不可避免的让后辈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反过来又通过后辈的痛苦来矫正自己过于耀眼的成功,这也许就是一种补偿法则。
卓嵩的这种痛苦只有他自己能够理解。
他这几十年来一直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一直生活在自责与愧疚之中。
虽然他并不认为父亲的成功造就了自己的痛苦,但是每每将自己与父亲相比时,他总感觉自己无地自容。
虽然如此,他依然不认为父亲的过于荣耀是过错,而自己过于无能才是过错。
此刻站在父亲灵位前,卓嵩心里稍稍安适一点。毕竟现在他也打造出了一柄宝剑,如果不比涡煌剑强的话,也定不输于它。
他站在父亲灵位前喃喃自语了一番,既是对父亲在天之灵的告慰,也是对自己心结的打开与释然。看着燃香的烟雾四处飘散,卓嵩有点潸然泪下。
只不过这种悲伤的情绪很快就止住了,因为那三根香没有烧完,竟然断了。
“断头香”
卓嵩面色大惊,断头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按照民间的惯常说法,那意味着要有灾祸发生,而且还是血光之灾。卓嵩将断头香拿起放在烛光下看了又看,想知道是不是因为香自身的问题,而不是所谓的灵异使然。
仔细察看了许久,没有看出任何问题,他又重新将没烧完的余香进行点燃。
苦于无法理解,他稍微顿了顿,然后虔诚的闭起眼睛默念起来。
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当难以理解之事发生后,还能诉诸于什么方式解答心中疑惑呢。对深信占卜卦辞的卓嵩来说,更是如此。
与此同时,锻造阁内一蒙面黑衣人在四处查探什么。虽然身手很是敏捷,轻功也很高,但是从体态和动作来看,不像个普通人,有着闯江湖之人特有的印记。
他四处翻找,不时还侧耳倾听周围有无其他动静。他每走一处,翻找的都是关键位置,好像对锻造阁相当熟悉,对里面的布置更是了如指掌。
自十多年前,卓剑山庄锻造阁晚上就收工就休息了,因为没有多少生意可做,所以此时的锻造阁并没有任何人打搅黑衣人翻找自己的目标。
不过他翻找了大约半个时辰,好像也没有找到什么,遂快速走出锻造阁。从走路的步履和体态来看,有点像那晚在锻造阁跟在卓嵩后面不明身份的人。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四周张望一番,他很快又来到卓嵩的房,在桌上他没有立即翻找,而是映着手中微弱的烛光,眼睛在一扫而过。
少顷,他又轻轻在后墙的字画下面轻轻触动机关,卓嵩房的密室立即呈现在他眼前。
他轻轻翻找着每一处,都是些卓嵩平时收藏的古字画,好像并没有他要翻找的东西。良久,他才从密室出来。
之后他又进入卓剑山庄会客厅堂的侧房,那里也经常放置一些卓剑山庄的贵重物。
那间房只有卓嵩沐璇夫妇,卓然夫妇,还有为卓剑山庄尽心操劳的梅管家才有钥匙。当然卓亦凡的小跟班吴安,因为经常也协助梅管家做事,所以他也能拿到这把钥匙。
他轻轻从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大概有三四十把的样子,他很熟练的从中选出一把钥匙,然后轻轻打开了房门。
接着将房门关好,并从里面拴上门闩。
然后身体一动不动,只是用眼角扫视着屋内之物,有可疑的地方,他方才走向前去翻找查看。
不过,他好像很是失望,并没有找到所要找的东西。之后便打开门,将房门锁好,步履平静的走出厅堂。
在过道拐角阴暗处,他将蒙在脸上的面罩取下。
屋檐摇曳的灯笼,随着轻风的吹拂,将丝丝光线投到过道拐角阴暗处,映着他的长脸短脖颈,稀疏的眉毛好似跟平常人的不太一样,显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