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排斥反应倒是和她先前喝下那掺了药剂的水产生的反应差不多。
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个村子上的人,难道都被那蛊魂虫给寄生了?毕竟晚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沉沉昏睡的状态,她到现在也就看到了一个小德例外。
但,同样的问题,如果村子里面的人都中招了,小德又为什么会例外呢?
她又想到了小德给她的那个平安符,难道和那个符纸有关系?
可惜小德不在这里,也没有人可以给她解答疑惑。
她继续往下看下去,想要找到解决这虫子控制的办法。
书上的确是写了办法的——蛊虫嗜血,但脆弱。找到母虫所在的位置,划开皮肤,用猪羊动物鲜血诱出碾死即可。
方法倒是挺简单的,但是苏曼看这段话上面被村长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下划线反复的在那几行字上划,那几道歪扭的下划线能清楚的感知到当时村长的心情大概是不怎么好。他还歪歪扭扭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又烦躁划去,但依稀还是能看清当时写了什么的。
怎么找到母虫?苏曼心里念叨出声。
这几个字凌乱着急,每一个字都能透出那种焦灼烦闷的感觉,看来当时村长找那母虫的时候也是费了一点功夫的,可这种东西,应该不是很容易找到的,尤其是这种海边的小村子找到蛊虫
她还想继续翻看下去,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很急,直冲她所在的这个书房,她立马关上灯,将书放回了原位。
这房间封闭的连个窗户都没有,她只能暂时躲在了门后。
嘎吱——
房间门被打开了,外面的人却没有急着进来,他的脚步声不自觉的放慢了,就像是笃定这房间里面是有人一样。
苏曼看着那照进来的光中拉长的影子,认出了来人,是村长,这村子里面也就只有他一直拄着拐杖。
不成威胁。心里有了这样一个判断之后,她在村长鬼祟的要开灯之际,一个狠踹门,在村长手臂被夹吃痛收回去之际,她一个纵身猫腰从村长身边窜了出去。
本来她是不想纠缠的,可想到了什么,她又杀了一个回马枪,从后面锁住了村长的脖子,“我问,你说,不然我就杀了你。”
也没等村长反应过来回答,她就开口,“为什么要控制村子里面的人?你想做什么?海女和你有关系吗?”
一个被控制的人也不过就活几年,要是他是想保持他的绝对地位的话,那也不过就只能维持个几年而已,还是说他觉得几年后他就到了寿限,刚好让这个村子给他陪葬?
“海女是你创造出来的东西?还是说,你那母虫,是海女帮你得到的?”
海女也是近几年才有的东西,结合这个村长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是他研究出来的产物,也不足为奇。
可她的这个说法让村长觉得无比的荒谬,“什么我研究出来的!你说话可要负责!这简直胡闹!”
村长十分的害怕,几乎要跪下来叩首,“海女娘娘莫怪,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他现在是极力的撇清他自己的关系,“什么母虫不母虫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控制村子里面的人做什么?!你简直一派胡言!”村长吹胡子瞪眼,是真的很生气她说的这些话。
他的一张脸都涨红了,眼见着是要说些更难听的话来骂人了,却突然痛呼一声捂住耳朵往地下滑,嘴里还念叨有词,“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错了,求海女娘娘原谅,我不会忘记正事的。”
苏曼眉头皱的紧。
村长疼的毫无形象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之后,脸色再次恢复正常,他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好像是和先前的他割席了一样,嘴里机械的说着话,“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以跑,我也拦不住你,但我要告诉你,小德被我们抓住了,你要是不想小德死的话,你就乖乖的跟着我走!”
苏曼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空茫无一物。
眼见着她没反应,他再次开口,就像是在走什么流程一样,“小德可是甘愿被打死都不说是你逼他做的那些事情,他为了你能付出生命,你真的忍心看他死?”
其实不忍心,但苏曼有点好奇这村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就点头,“当然忍心,毕竟又不是我强求他要为我去死的,如果他知道他的死可以为我换来自由的话,他应该会很开心的。”
她的这句话很明显刺激到了村长,他的表情一阵扭曲,而且是那种极致愤怒的扭曲,他的手死死的攥着拐杖,似要给它捏碎了一样,咬牙切齿道,“自私自利!自私自利的家伙!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苏曼能明显的看到村长眼神里清明茫然交替,似有人在他的身体里面挣扎。
“该死!该死!你们这样的人都该死!”村长眼里的清明消失,眼睛一瞬间变成了全黑,拐杖一下又一下狠狠的锤在地上,“都该死!都该死!!凭什么利用完了就活该被你们这些人抛弃?!”
这拐杖锤在地上,一圈圈荡开了奇异的波纹,苏曼猛地捂住了心口,不太对劲,她的心跳的有些不太对劲,这波纹能左右她的心跳。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强撑着一口气,手里的匕首飞快的划向村长的脖子。
可有些意外的是,她那无往不利的匕首却被阻隔在了村长脖子两厘米的位置再也没有办法精进一点。
她这举动再次激怒了村长,村长手里的拐杖重重的一杵,她吐了一口血被那波纹扫飞了出去。
!!!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这次是真的遇到硬茬了。
她不是说没碰上那种难以抗衡的对手,可那些对手和面前的这个村长相比,都有些弱了。
她以前遇到的都是物理攻击,再不济,她也可以过上两招,可面前这个村长不一样,他的攻击,毫无道理可言。
就像是这波纹能左右她的心跳一般,这不可怕,左右应该是有个范围,她觉得她是能躲开的,可问题就是,这不可怕的东西,让她生出了一种不可抵抗的想法。
没错,就是想法,她在这村长发怒了之后,脑海里就一直有一个想法在盘旋,她没有办法打败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她无法战胜的存在,这种想法十分消磨她的意志,让她生不出一丝想要反抗的心思,甚至有一种想要跪下臣服,心甘情愿想要让他杀死她的冲动,就好像对面面对的是一个无法染指的神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