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再次启动,朱老板歪斜的躺在了担架上,瘫成一团,只一双小猪眼斜她。
“有段时间不见了,苏小姐过的好吗?”朱老板嘴上说着客套话,有些心不在焉。
“有劳费心,过的还可以。”苏曼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知道,她需要在这里拖延时间,但目前,她还不能轻举妄动,于是反问道:“朱老板你呢?”
一般人在这些客套的问话下也会客套的回答一句很好,就像是苏曼先前回答的那样,可是朱老板哼了两声,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有些凉薄道:“老朱我过的可不咋样。”
“哦?朱老板遇上什么问题了?”苏曼明知故问。
“老朱我遇到的问题可大了。”朱老板再次坐直了身子,那巨大的猪身子几乎把整个车厢都塞满了,“上次你离开了之后,那个姓段的可是把我好一顿修理。”
这个苏曼不意外,当时段京想要和她争夺那个好吃快餐店,还来这边给她捣乱,要不是当时她有童家的一个家徽护盾的话,她真就被朱老板杀了。
后面她挑拨了两人的关系,然后借着童家的身份离开了。
只不过这又有什么联系呢?
“要不是我老朱这个地方还有利用的价值,那姓段的还真要给我扒层皮下来。”朱老板一直在说着段京,顿了一口气,斜了苏曼一眼,紧接着又转了口风,“就在你们都离开了之后,我就接到了工会的调查令。”
提起这个,朱老板气的两个鼻孔都在喷气,“我是个老板,想要盈利,想要让这个工厂长久的活下去,那就得降低我工厂的一切所有成本。”
“苏曼,你也是个小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他虽然这么问了,却也没打算听苏曼的答案,只自顾道:“工会的人却说,有人举报我恶意剥削,说我违背了用工条例,因为这个,老朱我的工厂一团乱了。”
苏曼只点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也没什么想说的,朱老板的工厂乱起来和她也没关系,甚至她现在还满脑子想的是要怎么占下他的这个工厂呢。
朱老板似乎是不满意她的这个反应,问她:“苏老板怎么看这件事?你说我老朱是不是倒霉?”
他的称呼都变了。
苏曼看向他,朱老板看着她的眼神也藏着阴毒的怨怼。
“你怀疑是我搞的鬼?”苏曼再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怀疑这一切是她做的。
“你可是童家人。”朱老板说话越发的吃力,“不是你的话,就是段老板。”
他呼哧呼哧费劲的喘了两声,“别以为我老朱就没有能力了,我可是从公会那里得到消息了,公会说就是我得罪人了,有人在故意整我!”
他的一双猪眼赤红,“你和段老板离开了之后,我老朱就遭了这个劫,苏老板,你和我说道说道,能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如果真有人针对朱老板那只能是那小气的段京。
苏曼实话实说,却也知道,今天这事是没有办法善了了,因为她讲不明白她来这里的目的,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
果不其然接下来朱老板就问了那个致命的问题,“那和苏老板没关系的话,苏老板大半夜来我老朱这里做什么?”
随着他的话落,周边的空气都跟着凝滞了起来,仿佛一柄柄悬起的利剑,就等着苏曼的答案,然后齐齐落下。
“来这里自然是有急事。”哪怕是没有想出办法,苏曼也很镇定,眼皮微敛,她从容道:“本来这急事是有关朱老板的,我还想帮朱老板你一把的,如果朱老板是这么个态度的话,那我就不想说了,朱老板要杀要剐,随你。”
“有关我的?”朱老板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是的,有关你的,比如说,审判者。”
苏曼和朱老板现在玩的就是心理战,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审判者?”朱老板哼了一声,“苏老板也知道审判者呢。”
他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苏曼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有关审判者的事情。
她的这个计划是临时想的,本是想借着审判者的由头把他引到另外的一个地方,但是他这态度,她现在又不确定能不能施行这个计划了,如果朱老板掌握的情报多的话,她这一提,保准就露馅了,可是若是不说的话,也很明显她有问题。
她又陷入了这样两难的境地。
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她直视朱老板的眼睛,朱老板浑身上下除了伤痛带来的疲惫,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从容,一股把什么都掌握在手中的从容,她更多的迟疑就是因为他的这抹从容。
她好像被看穿了,不过也不怎么意外,朱老板能当成老板,就不是能一句话糊弄的傻瓜。
“苏老板怎么不说了?”朱老板斜着眼睛看她笑。
聪明人说话,根本不需要拐弯抹角,苏曼直白道:“因为朱老板都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被你看出来了,苏老板反应很快嘛。”朱老板笑了一声,但很快那笑就在脸上消失不见了,“不对,我该是叫你苏老板呢,还是审判者?”
他一张猪脸阴沉,“如果不是我老朱受了重伤,一定要把你给碎尸万段了,可恶的审判者!”
苏曼刚想说话,身后突然袭来一阵恶风。
飞快的扭头,就见着那长着三百六十度眼睛的悚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着车厢爬了过来,就吊在她的身后!
他的手指像是匕首那般的尖利,随手一划,连那车厢的铁皮都划烂了。
苏曼拿出匕首抵挡,这个看起来不是什么猪头人,她的攻击或许能奏效。
可是不对劲,她的匕首落在了那悚物的身上,竟连丝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也是个和朱老板有关的悚物,和那些猪头人是一类!
攻击没用,她飞快的躲过了这悚物的攻击,只不过下一秒,被从后面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