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的文娱正文卷第一三九章不为人知的风波德城,春风巷。
林兆美拿着自己的作业本,望着林有成,问道:“爸爸,亡羊补牢是什么意思啊?”
亡羊补牢?
林有成听见林兆美问这个问题,笑了笑,说道:“这是一个成语故事,讲的是从前有个养羊的人,一天早上他放羊时发现羊圈破了个窟窿,夜里狼从窟窿里钻进来,叼走了一只羊。邻居劝这個人,赶快把羊圈修一修吧!”
“如果你是这个养羊的人,你会怎么办?”
林有成望着林兆美,等着林兆美的回答。
林兆美眨了眨眼睛,说道:“把羊圈补好?”
林有成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林兆美的小脑袋,说道:“我们兆美真聪明!”
“可是那个养羊的人却说羊都丢了,还修羊圈干什么?等到第二天一早,这个人去放羊时,发现狼又从窟窿里钻进来叼走了一只羊。他后悔没听邻居的话,赶紧动手把羊圈上的洞补好了。从那以后,他的羊再也没有丢过。”
“羊逃跑了再去修补羊圈,还不算晚。出了问题以后想办法补救,免得以后继续受损失。”
“范主任,要不算了吧,厂长都这么说了,那就带他们参观吧。”
林有成看见林兆美跑开,目光落在最新一期的《德城日报》报纸上,左上角就有一篇关于警惕传承下来的技法配方泄密的相关内容报道。
丢了龙须草席那一只羊,怎么能继续丢下去。
……
泾县的有一间宣纸厂子里面现在就是有这样的暗潮涌动,激烈碰撞。
“不行啊,厂长,我们怎么可以让岛国人看我们的生产工艺,这不是把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透露给岛国人嘛!”
厂长一听这话,眉头紧锁,说道:“你这话可不对,现在这是两国友好交流的时候。”
“厂长,这不说是别家的竞争对手也不可能把传家的本领给透露出去,更别说这还是岛国人啊!”
车间主任老范一听这话,只觉得心里焦躁不安,一张国字脸气的不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友好交流也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我们自己传下来的吃饭本领,不说传给自家人,怎么能给外人看啊!
但是很显然车间主任老范的话在厂长这边还是没有太大的分量。
“他们这还在问蒸煮材料的碱水浓度,这怎么能说出啊!”
宣城,泾县。
车间主任老范坚决反对,虽然他不知道岛国人究竟是有什么想法,但是他心里就是不同意这件事,他知道厂长也是经不住岛国人的再三请求,软磨硬泡,答应了全面参观宣纸的生产过程请求,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件事不对。
那些岛国人一心想要打听各种生产流程,甚至为了达到目的,还给他送礼品、装作请教的样子,就是在试图了解宣纸的生产技术,这愈加让他觉得不对劲。
林兆美听着林有成的话,小脑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作业本跑开了。
一位戴眼镜的厂长直接说道:“就是让他们看一下又看不丢的,怕什么。”
有些风波讨论得相当火热,但有些风波即便不是热烈疯狂,十分平静,但看似平静之下却是暗潮涌动。
一旁有别的工作人员瞧见厂长已经走了,老范还很为这件事着急,不禁劝说道:“看一下,应该也没多大事。”
“这怎么没多大事,这以前偷师学艺的不就是这样的。”
老范虽然不知道岛国人的打算,也不知道岛国人学会之后会利用先进的机器设备提高产量,压制国内的生产,这些离他都很遥远,但是他就是打心里觉得这件事不对。
很显然,不管在什么时候,还是有人知道是非对错。
“不行,我还是要再找厂长好好说一下!”
“范主任,你这又是何必,到最后也只是让厂长生你的气,厂长都已经说了,你又何必再去碰钉子。”
老范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很难劝住厂长,一颗心真的就是着急冒火,这两天他一直都很着急,就是不想让那些岛国人去看里面的生产工艺,更被说还想取走纸浆,了解配比成分,这真的就是让他看得着急不已。
可是现在说是友好考察,他这个车间主任即便再说不要让岛国人看,也没有一点用,反而是被教育不尊重外国友人,伤害外国友商的感情。
这让老范心里真得憋屈不已。
就在老范还在为这件事焦急不已的时候,厂长办公室的一位同事跑了过来,说道:“范主任,厂长找你过去。”
“怎么了?厂长,同意我说的了吗?”
那位同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刚才就是厂长接了个电话,就让我赶紧找范主任你过去。”
老范自然也不会多留,不管厂长找他做什么,他还是要劝一劝厂长、
即便是再惹厂长生气,也无所谓,重要的是要真得让那些岛国人知道了宣纸的生产工艺和配方配比——
他的心不安啊!
……
“社长,他们那边又不同意了?”
岛国来得考察团纸业协会的一名商会社长很是意外,当然这样的意外比之前那位厂长答应的意外要轻一些,毕竟当初那位厂长答应的时候,他都愣了,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圈套在等着。
毕竟那可是宣纸的生产工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拿到手。
现在居然又不同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又不同意我们参观了?”
那名说话的年轻岛国人摇了摇头,说道:“我问过了,那边也没有回复,只是说可以在交流,但是宣纸生产工艺需要保密。”
“保密?”
噫?
这倒是让他真的意外。
居然这个时候提到保密。
“那位厂长也不同意了吗?”
“是的,现在就是那位厂长的意见。”
那位社长眉头一皱,说道:“我们明天再去,请求一番。”
“嗨!”
出了什么变故,居然那位厂长也不同意了?
社长望着离开的下属,心里很是不解。
屋子里面很安静,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窗外一只蝴蝶飞过,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