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还有131个奴隶。”一位分管奴隶事务的商队领袖立刻向提尔汇报。
“很好，趁着最近一段时间行情比较好，尽量全部出手吧。”提尔点头，然后又立刻补充了一句，“记得多点出售，不要让别人轻易知道，尤其是尤里卡那边。黑帮那边你让他们卖力一些，如果期间还有抓来的奴隶，把他们卖给中间人。”
“是！”商队领袖立刻回复，但是他过了片刻后，还是把心底的疑惑讲了出来，“老大，能和我们讲讲为什么我们不要奴隶吗？明明我们之前为了开通奴隶贸易付出了相当多的努力啊。”
除了这位领袖，其他领袖也是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自己的认知和服从的惯性让他们产生了挣扎。
“好吧，看来我还是得和你们讲一讲。”提尔摩挲了片刻手指，然后说道。
“都记得安德烈吧，一个从我这借了高利贷来购买奴隶的家伙，前段时间被迫卖了自己的家族领地来还债。”
“他的工厂不仅全是奴隶，还是价格低廉的亚人奴隶。”
“照理来说，他的工厂应该可以通过低人工成本来迅速赚钱盈利，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奴隶看似便宜，但是其弊端也相当多。”
“第一是价格并没有那么低廉，奴隶本身价格不贵，但是大量的奴隶需要配备大量的监守力量，不然奴隶的逃跑根本阻拦不住，这些监守人员的成本其实要摊在奴隶成本里的。”
“第二是效率被机器碾压了，奴隶再快再快也干不过一台机器，而且机械可不会生病，可不会偷懒，”
“第三是其能力不足，对机器的操控能力完全不够用，所以在未来必然出现的机械化浪潮中，奴隶的存在将会成为工业发展的阻碍，成为副作用品。”
“关于我为什么站机械派，等你们什么时候有机会去一趟王都就知道了。”提尔回忆起之前有次特殊事情，他不得不脱离商队，来到了王都。
然后他便被王都的机械文学迷住了双眼，明白了未来的走向。
在机械学派规划的未来里，绝对没有奴隶的一席之地。
之所以不在秋冬出货还是因为秋冬的天气会使得一部分体质不好的奴隶冻死，而那时候大量工厂和农庄都没有活，所以那时候奴隶市场价很低。
即将到来的春天会大幅提升奴隶价格，可以说是最好的脱手机会了。
当然了，出手不能出得太快，不然会影响价格。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尤里卡那家伙知道，不然他跳水的话可是会影响提尔的资金回笼的。
至于资金回笼的钱能干什么，提尔内心也有了想法。
继续扩大商队。
康德的派乐盟在这里只是52金，但是若让提尔的商队运到王都，一件200金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在王都较为便宜的生产机器运到米兰城则可以卖出绝对的高价！
除了这异地而贵的原因外，提尔已经感受到了米兰城工业发展的瓶颈感。
一开始所有贵族的香烟都在市面上有所销售，但是在不断地竞争中，大量的土地贵族被淘汰出局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旁观者的提尔能感受到矛盾点并不在那差距不大的工艺与技术上，而是出在了米兰城本身。
香烟的强大生产力与米兰城有限的人口之间的巨大落差。
如果香烟的生产想进一步发展，那需要更大的市场。
而商队便可以在米兰城伪装成市场，又在王都伪装成独家生产的商人。
这就是提尔眼中的未来。
-----------------
在利益的推动下，关乎香烟税的香烟法案正式实行了，生产香烟的新贵族派要上交巨额的税收。而按照这个法案，提供香烟浓缩液的康德也要上缴一瓶一银狼的税费。
这一下在香烟圈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大部分税收都被转化成了暴涨的价格，这些压力都落在了烟民的头上，使得不少烟民愤怒不已。
可因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生活必需品，在这次涨价风波下，香烟的销量迅速走低。
这使得不少刚刚贷款，准备在香烟圈子里大展拳脚的新派贵族们痛苦不已。
当然了，受到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香烟的源头——罗斯柴尔德家族。
“学弟，这就是老派贵族的天赋，其实我们都很清楚。”
康德的会客厅内，女士优雅地品着红茶，提出建议。
“所以与我合作吧，我能让你赚得更多。我会把香烟带到王都，那里可不会被米兰的贵族们管到。”
在王都初次接触来自米兰公国的香烟时，赫塔非常惊艳。
在高价购入后，更是发觉其是完美的贵族商品。
恰逢家族发展陷入瓶颈，她也有心开辟新的道路，便找机会问出了香烟的来历，直接来到了米兰城。
可来到了米兰城后，她才发现香烟在这里居然是平民的物品，而且市面上香烟品类杂乱，一时间让她困惑。
后来接触到了雪茄后，她才终于摸清楚了米兰城香烟出现的始末。
于是，有了这一次拜访。
康德点头。
清晨，康德原计划是去找尤菲和福克斯去讨论一下新派贵族该如何反击时，一位来自王都的客人突然孤身来访。
赫塔·霍奇斯。
对于霍奇斯家族，康德其实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这个家族貌似是王国东境的贵族。但是对于赫塔，他还是印象深刻的。
这位长他三岁的女士当年可是皇家贵族学院里风头正盛的学姐，常常发表演讲，不仅与传统贵族针锋相对，和奴隶派新贵族也明争暗斗，是個十足的机械派新贵族。
当然了，这只是单方面认识。
那时候的康德在学院里不过是一个小透明罢了。
不过有了这层关系，两人的关系迅速拉近了不少。
赫塔也为此迅速表明了来意。
她想在王都卖香烟。
而且要大卖特卖！
对于学姐的提议，康德很是认同。
毕竟在没有创新迭代的情况下，米兰城内部的香烟市场会越来越内卷，现在米兰城的新派贵族们还没那么清楚，但当这个压力把新派贵族也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最终也会领悟外部市场的重要性。
所以康德对于赫塔的提议相当认可。
“那么，你愿意支付什么呢？”康德微笑。
如果只是金龙的话，那么康德可是会失望的。
因为他正想着怎么把仓库里快发霉的金龙用掉呢。
而且赫塔想去开拓王都市场，那么她对量的需求必然极高，这个级别的供货量可不单单是供货那么简单了。
这本质上可是香烟在王都地区的销售权了。
这可不是能用金龙简单衡量的了。
“生产机械。”赫塔给出了她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大量且便宜的生产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