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啊，你个混球是终于想起我了吗？
不然我今日怎能如此幸运。
预备勇者罗杰如此想到。
先是得到了老主顾摩根侯爵的订单，而在自己还没有前去商谈的时候，老朋友夏尔恰好联系上了他。
去提尔·摩根办公室里偷文件？
这太危险了吧？
但是这种任务是具有极强指向性的，所以罗杰询问了夏尔的目标文件。
也就是这个时候，真正的雇主现身了。
康德·罗斯柴尔德。
最近风头极盛的香烟的创始人！
而他的任务正是收集提尔·摩根对香烟的调查资料。
考虑到自己正好要去接提尔侯爵的任务，于是罗杰提议在谈任务的时候进行套话，而那位罗斯柴尔德男爵最终也是答应了这一个方案。
“所以提尔伯爵现在知道了一些关于香烟的信息，但是并不多，是吧？”罗杰分析道。
“不一定。”康德否认道，同时饶有兴致地问罗杰，“你抽过这东西吗？”
“肯定抽过啊。”罗杰笑了。
康德默默地点了一支香烟，同时又点上了一只烟斗。
两股相似又不同的气味出现了，罗杰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嗯，看来我没猜错。”熄灭了烟斗后，康德说道，“第一，你没抽过烟。第二他的烟斗里不是传统烟丝了，是我的香烟丝了。”
“好吧，我承认，我没抽过。”罗杰无奈地笑着，举着双手投降。
可他又有些想不明白。
“你是怎么想到他把香烟丝放在了烟斗里？”罗杰不解。
“因为我和夏尔也是这样的啊。”康德很自然地说道。
……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咳咳，你没抽过，你不懂。”夏尔打破了这份尴尬，“传统的烟实在是太难抽了。”
“好吧，看来我已经被下意识防备了。”罗杰耸耸肩无奈道。
自己没能看穿提尔·摩根的小烟斗，那么他假烟民的身份暴露了。使得他的试探直接被摩根发现了。
“所以摩根侯爵后面说的都是假话吗？”夏尔分析道。
“那可不一定，毕竟最高明的谎言可全是真话，但都能误导你。”康德分析。
“但是他肯定意识到这东西的价值了，不然他应该不会陪我绕这么个兜子。”罗杰说道。
“所以我该给你多少情报费呢？”康德话锋一转。
“50金龙，恕不还价。”罗杰一扫之前的尴尬模样，虽然没打探到多少有效信息，但是他理不直，气也壮。
“如果你扣我一个铜鹰，那我就去摩根侯爵那……”
“送死吗？”康德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罗杰表情浮夸的表演，虚着眼看着他，“你要是告诉他你来偷他情报，你说他是会把伱立刻弄死，还是等你完成他的任务再弄死呢？”
罗杰：……
他没法反驳，因为他很清楚摩根侯爵有多狠。
像今天这样意义不明的刺探还在他容忍范围内，但要是告诉他自己受人之托来的，恐怕可就走不出那里了。
“哗啦——”
清点完一些金龙后，康德把钱袋直接丢在桌上。
“20金龙，爱要不要。”
“彳亍口巴。”罗杰拉着脸说道。
好耶！比预计的还多5金龙！
这是他内心的欢呼。
“对了，他给你什么任务了？”离开前，康德随口问道。
“我是那种会出卖雇主任务信息的人吗？”罗杰撇撇嘴。
“1金龙？”
“太少了吧！”
……
当然了，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康德并没有追究下去。
毕竟除了提尔·摩根，康德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比如恶魔的内部方针。
这件事康德已经有了方向了，也已经让小艾咪提前看书，为教学恶魔做准备了。
为了让兄弟会现世分部的恶魔们能更好地工作，人类文化教育是必须的。
尤其是后期集团大了起来后，只靠喊或者传令的沟通方式肯定是不行的。大量交流必然是用到书面文字的。
所以文化教育中的识字教育是重中之重。
至少中层是绝对不能有文盲的。
而那些现在还在车间干活的小劣魔们康德也是想让他们去学习语言的。
因为以后集团快速扩张的时候，有文化的他们在那时候能快速被转化成小组长，成为集团的有力基石。
不过这個计划还是被康德搁置了。
一是小艾咪没什么教学经验，一次性不能教学太多，轮换着也只能给大概几十只恶魔上课，而工厂的小劣魔数量可太多了。
二是恶魔生性慕强，小劣魔向来是恶魔的最底层，哪怕他们有了知识，大部分时候应该还是会被很多恶魔轻视，并不利于管理。
哎，好想把他们塞进学校里啊。
康德如是幻想道。
桑坦斯夜校。
深夜九点。
代表下课的钟声并不响亮，但在这之后，学生们稀稀落落地开始离开了教室。
他们大多是农民，工人，还有一些孩子。
在这个变革的年代，一些农民和工人从不断复杂起来的生活中意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想要学习一些什么。
这所夜校的出现完美地满足了他们对知识的要求，而且还不耽误他们白天挣钱的时间。
当然了，有觉悟的终究是少数，夜校大部分的学生都是新贵族工厂里的员工。
为了支持代表他们利益的大公继承人尤菲·赫尔曼，这些新贵族们甚至专门补贴员工，鼓励他们去上夜校。
毕竟每人每天的课费也就5个铜鹰，对这些工厂主和员工的负担都不大。
而且教学的知识也确实能应用到平日的工作环境里，让工厂的运转更加流畅了。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新贵族从为了站队而支持变成了确实需要支持。
因此夜校的创办虽然受到了不少的阻碍，但是还是缓慢地发展了起来。
在学生们离开后，不少教师也跟着离开，只留下少部分教师进行打扫工作。
夜校的教师大多是通识教师，虽然会的东西不多，但是数学，文化素养，记账这些都能教授。
他们的成分也相当复杂，有教会的神父，受过教育的骑士，被分家的贵族弃子。
所以这些人虽然是同事，但是关系反而相当的淡薄。
209室，胡弗，一个平平无奇，沉默寡言的教师，在打扫完了教室后，便把工具放好，锁门离开。
不过在走到一楼后，他并没有往校门口走去。
反复四处张望之后，走进了一间平日里锁着的杂物间。
他从随身的包中掏出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披上，然后又给自己戴上了黑色的面具。最后，他从胸口掏出了一枚深绿色的骨头，将其含入口中，拨动两下，然后开始说话。
不过这时说出的并不是人类语，反而声音别扭，拗口晦涩至极，宛如巨魔啃食人类时唱rap的腔调。
往复三遍后，男人身周的阴影活跃起来，快速的将男人包裹住。
在男人被完全被阴影包裹的一分钟后，阴影褪去，他已出现在一个墙上挂着幽蓝灯台的房间中。
视线跳过两个和自己一样的身影，他恭敬地朝着那戴着巫女帽的身影鞠躬。
“赞美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