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看了看围着自己的众人,张小少爷满脸懵逼。
“我怎么睡在院子里?”
“头好痛!好渴!”
张老爷子见自己儿子真活了,激动的语无伦次。
“快快快!没停我儿子说口渴了吗!”
一边说着,张老爷子冲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仔细的看了又看,激动的浑身颤抖。
哭晕又醒来的张夫人一直在屋中垂泪,这会听到儿子的声音,疯了一样的冲出来。
叶霄几人退到一旁,让三人享受重聚的喜悦。
张员外和张夫人大悲大喜,情绪激动到无以附加,是该让他们发泄发泄了。
等几人心情平复些了,叶霄走上前。
“口渴是正常的,可以喝水,但不可多喝。”
“头疼,呼吸困难,也是正常的,这几包药拿着,一天三次,温水送下,很快就能缓解。”
张夫人不等叶霄说完,扑腾就跪在了地上,咚咚的磕头。
“仙长!”
“您救了我老张家的独子,这一拜,您受得!”
张员外也跪倒在地,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叶霄本来要躲,终还是原地受了礼。
不管怎么说,张家小少爷的命,他救的。
这礼他要是不受,张员外夫妇两心里会不安的。
“起来吧,我们修道人,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小少爷能活,也是自己命中有这份福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叶霄说罢,转过身,大步走向门口,看样子就要离开。
“仙长!您救了我儿子,不论要什么,我张二河双手奉上!”
张员外看到叶霄要走,连忙追上去。
叶霄脚步不停,摆了摆手,风清云淡。
“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知大迷,是谓要妙。”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叶霄说着穿越了聚集在前院的人群,原本纷扰的院子安静下来,众人自觉地让开道路。
张家小公子又活了的事,很快就传了出来,众人都知道,眼前这位少年,把死人救活了!
叶霄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张家的院子,走出了围在门口的人群,只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直到叶霄身影彻底消失,众人才纷纷谈论起来,只是声音小了很多,仿佛怕惊扰了那位仙长的清净。
张夫人见叶霄就这么走了,有些不满的捅了捅自己丈夫。
“那位仙长可是我儿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让人就这么走了,你可别抠门啊!我儿子的命比整个张家都值钱!”
张员外看着叶霄离开的方向,虔诚的行了一礼,然后才看向自己的夫人。
“你不懂,我也不懂。”
“仙长救我儿,并非为了那些铜臭之物。”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和别的道长不同,叶仙长他,不一样,很不一样!”
张员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说不一样。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这么大的恩情,一点表示都没有,咱张家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张夫人继续说道。
张员外摇了摇头。
“我不是那种人。”
“大恩不言谢,仙长的恩情不是随便给些钱财能报答的,我焚香斋戒后,会亲自去见仙长的。”
说罢,张员外走向刘观主。
“刘观主,在下略备薄酒……”
刘观主摆了摆手。
“不用了,来便是为了度人,既然小少爷无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刘观主连白事的钱都没要,领着几个满头雾水的小道士,就往老君观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侄子到底要干嘛,不过刘观主毕竟跑了这么多年江湖,知道叶霄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能降了逼格。
等几人离开,张家门口的众人再也抑制不住,议论纷纷。
“叶小哥难道真是仙人?真把张家小公子救活了啊!”
“把难道去了,若不是仙人,能把死人救活?”
“老君观平日不显山不漏水,咱还说人没本事,人家这哪里是没本事,这本事通天了啊!”
“那些大道观,有点事都能吹上天,追逐名利铜臭,那能是真高人吗,老君观这种低调的,才是真厉害的!”
“人不图名,所以不显山不漏水,真要出手的时候,高下立判!”
“还记得叶仙长昨日在县衙说过,他打虎式因为不忍看到老虎伤了阳谷县百姓,昨日我觉得他在说场面话,现在看来,人家是真这么想的,是我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阳谷出圣人了啊!”
……
叶霄救人的事,已经在阳谷传遍了,最后一文不取,说着‘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被人不厌其烦的说了又说。
那个曾经的病秧子,在阳谷县人眼中,已经成了超脱世俗的高人。
而且这位高人,是有真本事的。
能除猛虎,能生死人,和别的道士戏法一般的手段不同,没有花里胡哨,没有华丽辞藻和玄而又玄的理论,叶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把最不可能的结果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刘观主走在回老君观的路上,也是一头雾水。
怎么把张家小公子救活的,他不知道。
但他有一点能肯定,他和几个徒弟念的驱邪的经,绝对没用。
自己几斤几两,刘观主还是有数的。
“霄儿到底怎么把人救活的?”
“他人前显圣,一文不图,倒是赚下了名声,他要这名声做什么?”
刘观主的疑惑没有答案,不过很快就到道观了,到时候问问自己那侄子,自然清楚。
“师傅,叶师弟他真会招魂吗?”
有一个小道士忍了一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师傅,引魂丹是什么?”
“咱们刚才驱邪的经真有作用了?”
“师傅……”
……
有一个人开口,几个人都忍不住了,把自己的问题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刘观主一副淡然的样子,扫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徒弟。
“今日的事,你们能悟到的,自然明白,悟不到的,解释也没用。”
说完,刘观主背着手继续向前走,心中不悦。
“问我?我上哪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