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以死亡赎罪(二合一,求订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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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但为君故第七百二十九章以死亡赎罪刚才路明非在它身上留下的伤口实在太多了,赫尔佐格的脖颈和胸膛,这两个最致命的部分正如火灼般疼痛,剧痛和恐惧让它一时间忽略了路明非在它的双翼造成的细微的伤口。

但正是这无比细节的伤口切断了赫尔佐格的身躯和它翼端神经元的链接,即便赫尔佐格拥有超高速的恢复能力,但此刻它的恢复能力已经全部服务于胸口和脖颈上更致命的伤口,在赫尔佐格全速飞行时,这个微不可查的细小裂口让它双翼末端的部分忽然罢工,赫尔佐格平稳加速的状态被打破,不仅仅是飞行的速度出现顿挫,紊乱的气流差点把它双翼的骨节给折断。

赫尔佐格心中暗叫不妙,它猛然回头,在它一双弥漫着惊恐情绪的金色瞳孔中,手持双刀的路明非的身影就像是夺命的死神般,在赫尔佐格的视野里无限放大,恐惧的表情爬满了赫尔佐格的整张脸,它张开嘴,想要发出惊恐的叫声,同时它的身体正畸形地狂扭,似乎一时间根本无法抉择是扭头逃走更好还是举起天丛云防御更好。

但是已经晚了,路明非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仅仅是一个瞬间的时间差,但对于拥有王级血统的路明非和赫尔佐格来说就像是几分钟那么漫长,赫尔佐格甚至还来不及嘶吼出声,它的大脑也还来不及抉择是逃跑还是抵抗,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疾速飞来的路明非在赫尔佐格的眼里化作一只前扑的猛虎,这只猛虎双手持刀,倒映着月光的刀锋就好似他狰狞的獠牙,这一瞬间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了,赫尔佐格被这股爆裂的气势笼罩着,它感觉自己似乎下一刻就会被路明非撕碎。

天丛云下意识地护在胸口,这是赫尔佐格最基于本能的动作,它的胸膛刚刚被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斩出的伤口实在太深了,几乎快要到致命的程度,如果路明非在相同的位置再补上两刀无异于雪上加霜,哪怕赫尔佐格没当场被杀死也会彻底失去反抗的力量。

但意料之外的,路明非并没有斩向赫尔佐格胸口或是脖颈等致命的部位,赫尔佐格只感觉路明非像是一道光影一样在它的面前闪过,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的刀锋在它的视线里划出两抹惊艳的弧光,但赫尔佐格手中的天丛云并没有传来任何受力的迹象……路明非并没有斩击它的胸膛与脖颈,赫尔佐格的身躯也完整无缺,那路明非这一击斩了哪里?

正当赫尔佐格犹疑之时,它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很浓郁、也很新鲜,能够嗅得出来这鲜血的味道是刚刚从身体里渗出来的……还没等赫尔佐格搞清这鲜血的源头从何而来,它的身体猛的一个趔趄,似乎一时间赫尔佐格无法维持身体的平衡,差点从高空坠落。

赫尔佐格猛然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此刻它也终于想清楚路明非这一击到底斩的是什么东西了……但当赫尔佐格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赫尔佐格的背后,肩胛骨的位置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随着赫尔佐格爆发出无比痛苦的低吼声,它的背后绯红的鲜血如柱般喷涌,这就是赫尔佐格嗅到的血腥味的来源,两团漆黑的东西从两万米的高空坠向下方的云海……那是两面白色的翅膀。

原来这就是路明非挥斩的东西,赫尔佐格的双翼,也难怪赫尔佐格会率先感觉到身体一阵趔趄,难以维持平衡,因为路明非一击就将它背后的双翼给斩断了,双翼的骨膜和赫尔佐格后背的肌肉与脊骨间连接着多处神经节点,失去双翼的痛感更甚于被斩断四肢,这让赫尔佐格疼痛难忍。

同时赫尔佐格的心里泛起浓浓的耻辱与绝望,它耻辱与同样身为王的它居然惧怕对方到这种地步,被对方的气势威慑到一心要逃走失去了反抗的勇气,最后甚至导致自己的双翼被对方一刀斩断……被路明非斩断双翼的它的心中无疑对被明非蒙上了更大的阴影,同时它也彻底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的确,绝大多数的龙类不需要翅膀这个部分就能悬浮在空中,因为它们能过操控空气中的风元素,更何况对于拥有白王级别血统的赫尔佐格来说,哪怕它不依靠双翼,仅仅只靠风元素驱使自己移动,它的飞行速度也能轻易突破音障,堪比世界上任意一架以速度见长的顶级战斗机。

但这和拥有双翼的它根本就是天壤之别,龙类的翅膀是它们最有力的加速器,就好比是跑车的涡轮增压系统,或者是航天设备的火箭推进器,路明非的飞行速度原本就和赫尔佐格在伯仲之间,而现在失去了双翼的赫尔佐格无疑再也没有从路明非的手里逃走的能力。

“这一刀是帮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砍的。”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在半空中挽出两圈凌厉的剑花,路明非头也不回地说,“你辜负了源稚生对你的信任,也戏耍风间琉璃那颗一直对哥哥最纯粹的心,你知道在我梦境的故事里,他们最后被伱变成了什么模样么?”

“又是梦境的故事!又是梦境的故事!”耻辱、痛苦与恐惧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赫尔佐格怒不可遏地大吼,“你说的那个预言梦,那不过是幻想,是虚假的!你为什么总要把虚假的东西和现实混为一谈?无论你说的那个梦里源稚生喝风间琉璃是什么下场,现实里他们死了么?他们现在不都活得好好的!”

“在那个悲惨的结局里,他们最后变成了两具相拥而亡的干尸,他们没能阻止你,哥哥死在弟弟的梦境里,弟弟死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哥哥的绝望中。”路明非没有被赫尔佐格的语气影响,他淡淡地说,“但是幸好这次他们都还活着,我很庆幸这一次我阻止了一切,不然我这一刀斩的就不是你的双翼,而是你的脑袋。”

“这是什么道理?这是什么道理?”赫尔佐格难以接受地反驳,“你以为你是谁?代表上帝的审判者么?还是撒旦?你凭什么为没有死去的人复仇?”

“我既不是上帝也不是撒旦,我是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的朋友。”路明非扭头,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赫尔佐格狼狈的模样,“源稚生选择信任我,风间琉璃说他赌我赢,我的朋友们把一切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没有任何输的理由。”

其实路明非的状态也不比狼狈的赫尔佐格好到哪里去,他身上好几处被他取出骨骼的部分都还没来得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路明非的身体周围飘舞着散乱的黑色丝线,看上去就像是狂躁的魔神……但路明非和赫尔佐格拥有本质性的不同,那就是眼神和表情。

赫尔佐格的眼神惊惶失措,它脸上的表情饱含愠怒、恐惧与灰败……这是注定失败者的表情。

而路明非的眼神坚定不移,他的表情就像是钢铁一样坚硬……这是复仇者的眼神,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能阻止路明非杀死赫尔佐格的信念与决心,在路明非的注视中,赫尔佐格已经是一个结局注定的死人。

看到路明非的眼神,赫尔佐格就明白了,这样的家伙已经无法交流了,赫尔佐格曾经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眼神……在过去的二十年,蛇歧八家和猛鬼众战斗的历史中,两方的复仇者在踏上战场之前眼里都会透露着这样的神色,他们背水一战且视死如归,他们的口中高喊着自己和家族已经没有退路之类的话,而他们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被杀死在战场上。

多么讽刺,曾经的赫尔佐格看到拥有这种眼神的人只觉得那些蝼蚁般的家伙可悲与可笑,可此刻的赫尔佐格再一次见到这种眼神,这样的眼神是和它同级别的生物对它流露出的,这一次赫尔佐格却只感觉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赫尔佐格刚想要说些什么,路明非却消失在原地,当赫尔佐格反应过来时路明非已经快扑到了它的脸上,赫尔佐格仓促的举起天丛云反击,但被各种各样复杂情绪裹挟的它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战斗者,赫尔佐格的动作在路明非凛冽迅猛的行动面前就像是乌龟凫水般笨拙。

路明非和赫尔佐格的身影在刹那间交错,赫尔佐格根本没看清路明非的动作,它的眼神涣散,惴惴不安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用手在自己视线看不见的身躯部分抚摸,赫尔佐格想要知道这一次的交锋,路明非又从它的身上斩下了什么部分……这样的行为代表赫尔佐格的意志已经崩溃了,莫大的恐惧将它的精神给彻底压垮,赫尔佐格甚至已经完全丢失了逃跑和自主反抗的念头,每一次路明非挥向它的斩击,赫尔佐格就以为路明非要从它的身上带走某个部分。

但赫尔佐格摸索了半天,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任何的部位的缺失,除了身后已经被斩断还没有恢复的双翼,赫尔佐格也没有感受到强烈的疼痛,正当它疑惑不解扭头望向路明非时,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的刀锋已经挥到了它的面前,在赫尔佐格的瞳孔里无限放大。

痛彻心扉的哀嚎声响彻天际,赫尔佐格的视线被染成一片模糊的猩红,两道笔直的裂缝出现在赫尔佐格的面骨上,当赫尔佐格的面骨沿着十字的裂痕剥落碎裂后,能看到赫尔佐格的脸上两道清晰的血线,从它额间斜向下垂落,在鼻梁处相交,一路延伸到它的下颌。

这一次是双眼,赫尔佐格的双眼都被路明非给斩了,拥有白王血统的它不至于被一刀斩瞎,但痛感却是无法抹除了,在猩红的、模糊的视线里,赫尔佐格仿佛看见了当初在源氏重工大厦时,路明非挥斩向它面门的一刀。

那一刀直接斩瞎了赫尔佐格的左眼,也成为了它挥之不去的梦魇,有好几天赫尔佐格晚上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枕头,梦里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昏暗的源氏重工里,路明非挥舞着名物观世正宗的刀锋斩向它的眼睛的画面……赫尔佐格好不容易成为了白王,也依靠血统恢复了它已经被斩瞎的眼睛,但那一日的场景又一次重现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命运的手,死死地扼住赫尔佐格的咽喉,莫大的绝望令人窒息,赫尔佐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路明非在收刀的时候,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随手割掉了赫尔佐格的双耳……就好像是效仿源稚生对赫尔佐格的“割耳之刑”,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但同时赫尔佐格也更恐惧,那些作为人类时期的它最挫败、最无助的情绪一同袭来,它分明已经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白王,却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没有力量的卑微的人类,随着身上的伤口一道接道的增多,赫尔佐格觉得白王血统赋予它的权柄也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流逝。

赫尔佐格短暂的掌握力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权柄,但此刻,它觉得自己正从那高高在上的神坛上跌落。

“这一刀是替越师傅砍的。”路明非看着赫尔佐格说,“一个在国立东京大学的后街摆摊拉面的老师傅,他年轻的时候犯过错,为了惩罚自己,它在那条小巷的深处摆摊卖了六十多年的拉面,可他犯下的错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赫尔佐格博士,你又该怎么偿还自己的罪孽呢?”

“什么越师傅?什么越师傅?我根本就不认识叫越师傅的!”赫尔佐格捂着自己的双眼大叫,“你有什么资格替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惩罚我?”

“的确,你不认识越师傅,他也不认识你,但你们并不算毫不相干。”路明非淡淡地说,“上杉越……听说过这个名字么?”

“上杉越……上杉越……”赫尔佐格飞快的在脑海中检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