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路明非留给源稚生的三句话(二合一,求订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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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这些问题并不是路明非直接转告楚子航,让他与源稚生当面对质,路明非只是稍稍提醒了楚子航他们来日本后遭遇的一些不幸的事,结合蛇歧八家的局势,说明可能都是由一位幕后之人藏在暗处,用他的黑手推动着一系列事情的发展。

譬如将迪里雅斯特号的核动力舱改造成一枚核弹,利用自己三人驾驶着这枚核弹冲向极渊深处,将“高天原”炸毁,路明非告诉楚子航这绝不可能是源稚生的主意,以那只象龟的性格,如果没有没有任何人指使他,源稚生是不会昧着良心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

再譬如东京湾那场地下拍卖会,这场拍卖会的幕后举办人一定在日本黑道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既能唤使隶属于猛鬼众的黑道齐聚一堂,又能将拍卖会的地点设立在蛇歧八家眼皮子底下的东京湾,而扼令整个蛇歧八家对这场拍卖会不加以干预和阻挠,全程视而不见,这说明这位幕后之人在蛇歧八家内的地位甚至超过了一位家主。

还有封锁日本全境,将自己三人困死在日本境内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让辉夜姬建立笼罩整个日本的防火墙,以屏蔽卡塞尔学院和诺玛的信号……这种种遮天般的手段,唯有在日本拥有滔天权势的人才能做到。

整个蛇歧八家中权利最大的两人分别是橘政宗与源稚生,而源稚生才刚刚继任大家长的位置不久,他在日本黑道中的地位远不如在大家长的位置上苦心经营多年的橘政宗稳固,哪怕如今源稚生继任了大家长之位,他在辉夜姬系统中的权限依然没有橘政宗高,并且源稚生在蛇歧八家内的声誉其实远远比不上橘政宗。

蛇歧八家联络部的长老们向来对从卡塞尔学院留学回来的源稚生颇有偏词,只是忌惮于源稚生高贵的皇之血脉和源家家主的身份,再加上橘政宗这位前任大家长的鼎力支持,所以没对源稚生继任蛇歧八家大家长的事情发难,但刚刚继任大家长的源稚生对家族的扼制力相当有限,家族私下里有不少人称其为“政宗先生的傀儡皇帝”。

比起源稚生,橘政宗在蛇歧八家中的声望就要高的多,他是将蛇歧八家带向鼎盛的功臣,又是能让所有人信服的领导者,更是最决然最无畏的武士……但就像楚子航所说的,要用如此完美的形象隐藏自己的人,他的内心里多半隐藏着能吞噬一切的恶魔。

路明非并没有对楚子航坦露橘政宗的底细,但楚子航的直觉异常敏锐,剖析和辨明局势原本就是他所擅长的事,楚子航对源稚生所说的橘政宗的三个目的都是他根据路明非的提醒自己猜到的,尽管楚子航也不知道橘政宗复活“神”究竟想从“神那里得到什么”,但他很聪明,透过已发生的事他就已经把橘政宗的本质猜到了七七八八。

靠坐在墙角的源稚生缓缓抬起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苦涩。

他已经很累了,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在生死的边缘反复徘徊,现在又被告知这么难以接受的真相,源稚生的双眼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很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待上一天,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沉沉的睡去,用更多的时间来慢慢强迫自己接受这些残酷的事实。

可他没有充足的时间来消化这一切,他必须此时此刻就强迫自己接受。

在继任大家长之前源稚生也许还有机会可以逃避这一切,不顾一切只身一人逃往法国,从此天高皇帝远……可他如今已经是蛇歧八家的现任大家长了,重重的宿命如黑色的帷幕般将他笼罩,他选择了家族,就意味着抛弃了自己的自由,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退路也无从逃亡,源稚生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家族安然度过所有的灾厄,让自己的族人少流血。

家族的大厦刚刚发生了内乱,更大的风暴也即将悄然袭来,越是混乱动荡的时期他越是要担负起这一切,这是身为大家长的责任也是身为源家男儿的担当,作为大家长的源稚生必须挺直他的脊背,化作家族的支柱,把家族面临的一切困境和苦难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为此,他必须握紧手中的刀柄,与那个叫做“宿命”的东西抗争到底,杀出重围,头破血流!

说起来这些还都是橘政宗教给他的,那个男人一直身体力行地教导源稚生什么叫“男人的责任”、什么叫“家长的觉悟”,他一直行进在源稚生的前路上,化作为启明的灯火指引着他。

而现如今源稚生好不容易唤醒了自己的责任心,也做好了觉悟承担家族的一切……可那个曾经作为他榜样的男人形象却忽然坍塌了,照亮前路的灯火黯淡熄灭,前路漫漫,黑暗像是无垠的大海一样无边无际,进一步可能就跌入黑色的浪潮里,永堕地狱,而回头也已是无路可退。

源稚生缓缓从衬里口袋里套出一支被折断了一半的纸烟,又在浑身摸索了一番,发现火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口袋里了,大概是在和死侍战斗的过程中掉落了出去。

“有火么?”源稚生用嘶哑的声音问向恺撒。

恺撒伸手摸入衬里的口袋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卡地亚老款的黑金色打火机。

这是在恺撒的牛郎处女秀结束后,高天原里一位牛郎前辈赠予他的,那位牛郎老前辈见识了恺撒骑哈雷摩托车飞跃人群的处女大秀后惊为天人,觉得恺撒这种透露着高贵和野性的花道颇有他年轻时的风范,恺撒则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在心里暗骂谁有你年轻时的风范啊,自己这一身铁打的腱子肉可是上过国际世上杂志的,是老前辈你那身酒池肉林里泡出来的肥膘能比么?

可那位牛郎老前辈硬是要觉得恺撒就是他硬汉柔情派花道的接班人,当他抽出一支雪茄递给恺撒时,发现恺撒用的还是一百日元一支的普通防风打火机,老前辈深深皱眉说这哪行啊,这种庶民打火机怎么配得上我们这么俊朗的外表和高贵的身份,于是一巴掌把恺撒的防风打火机拍飞,从兜里掏出他珍藏多年的这款老版卡地亚黑金色打火机拍入恺撒的手中,说这是作为前辈的一点心意,就当是为了庆祝恺撒的正式入职,恺撒盯着手中的老款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费劲把雪茄点着……这支火机的年龄几乎和他一样大了。

此时恺撒在源稚生面前猛搓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火机口连火星都没冒一丝……他忽然想起这个火机是不防水的,而他们在进入源氏重工之前经过铁穹神殿的那条地下河时,整个人都在水里被冲刷了好几分钟,火机也就理所当然的浸水了。

恺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那位牛郎老前辈送他的打火机扔掉,而是再次揣进了衬里的口袋。

“不好意思,我也没火。”恺撒对源稚生说道,随后又玩笑似的建议道,“你可以找楚子航借借火,他自己就是枚火神炮,他的‘君焰’应该能帮你把烟点着。”

源稚生望向楚子航,楚子航则是看了眼源稚生手中的半支纸烟,一本正经地说:“我确实可以用‘君焰’帮源君把你的烟给加热到烟丝的燃点……不过那样的话源君你也没有抽它的必要了,因为你的半支烟会被立刻焚毁。”

源稚生低下头,又默不作声地把半支纸烟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他低声说:“我还是决定要当面找到老爹……找到橘政宗对质,我要亲口问问他这么做的理由,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不然我没法给那些死去的族人们一个交待。”

“你当然可以按照你的行事风格来做事,找橘政宗当面对质什么的,你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长,我和楚子航根本就干涉不了你,在日本你才是老大。”恺撒双手环抱胸前,斜眼瞥着源稚生,眼神里透着微微的恨铁不成钢,冷哼一声。

“源君,橘政宗是不会和你说实话的,他知道这一切可能会有暴露的一天,必定已经准备好了借口说辞。”楚子航对源稚生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他用苦肉计打苦情牌,源君你觉得你真的不会被他说动么?”

“我想你们误会我了。”源稚生轻轻摇头,神色认真,“我已经认可了楚君的说法,我也知晓了橘政宗的三个目的,我找他当面对质,只是想找他要一个答案。”

“我想知道他会给我一个怎样的交待……给我这么多年对他的信仰一个怎样的交待……给那些一个星期前在极渊计划中牺牲的、还有今天在源氏重工里死去的族人们一个怎样的交待。”

“最后不论他给出怎样的交待都是他的事,我会给予他家族应有的处分。”源稚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坚硬如铁。

“源君,我说过,你现在还不能杀死橘政宗。”楚子航摇摇头。

“为什么?”源稚生皱眉。

“因为我们需要他的计划顺利进行,这样我们才有机会知道‘神’究竟藏在哪里。”楚子航说,“橘政宗是唯一知道‘神’的踪迹的人,虽然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他唤醒‘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也不需要知道他复活‘神’的目的,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在‘神’复苏前将它彻底杀死就够了。”

“只要橘政宗和‘神’有接触,他就迟早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但如果我们现在就将橘政宗杀死,我们所有的线索都会就此中断。”楚子航说,“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从整个日本找出匿藏在暗处的‘神’简直难如登天,而如果我们没有在‘神’苏醒前发现它,我们的局面就很被动了。”

“我懂了,以前是橘政宗知道一切,而我们对他一无所知,所以一直都是他在利用我们,而现在我们知道了他的目的,你想利用这个信息差来利用橘政宗。”

“你们把这些重要的信息透露给我,应该不会毫无目的吧?”源稚生顿了顿,“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源君,你想多了,我们没有必须你要做的事。”楚子航缓缓地摇了摇头,“你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也拥有自己的立场,你不是橘政宗的棋子,我们没有必须要把源君你与我们的立场绑定。”

“我们唯一想让你做的就是假装不知道橘政宗的目的。”楚子航说,“不要在他的面前暴露杀意,也不要对他的解释表现出嗤之以鼻或是完全信任的态度,我们需要你做出勉强认可他说法的态度,然后给予他‘适当’的惩罚。”

源稚生静默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两个大男人就别磨磨唧唧煽情告别了,我们没时间了,我听见电梯井里有动静传来,有人正朝着这里迅速攀爬,身手很轻盈又很敏捷。”恺撒的目光投向源稚生,“是你那个忍者女助理吧?”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望着恺撒和楚子航,深深鞠躬:“加图索君,楚君,很感谢你们为蛇歧八家付出的一切,要离开的话从六楼的窗口逃出去吧,那层楼和外面的高架路相连,是源氏重工防御比较弱的位置……下次的见面我们不会再是敌人。”

当源稚生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脊背如标枪般挺立的男人。

“源君,今夜来到源氏重工之前,路明非曾和我说过三句话,他说如果最后你接受了我们的建议,由我酌情考虑要不要把这三句话告诉你。”楚子航看着源稚生坚毅如铁打的表情,“我觉得如果路明非在这里,看到此刻源君你的表情,他会选择把这三句话告知你。”

源稚生微微一愣,然后点头。

“绘梨衣不是橘政宗的女儿。”

“橘政宗如果告诉你他的名字叫做邦达列夫,就是在欺骗你,他的真实名字是……赫尔佐格。”

“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值得信任了,就去找一个名叫上杉越的男人……他是一个拉面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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