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是不要我了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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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顾不上自己眼睛上的纱布,他摸不到身边的人心中有些急,邱振云的腿脚不好,要是没有自己推轮椅生活会不方便的。

“哎哎哎,你才刚醒,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呢!不能起来!”护士连忙按住他:“什么伴侣啊?手术这些天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啊,没看到有人来找你。”

“我怎么了?”林恩问。

“车祸,换眼角膜手术呀,不过你已经恢复的非常好了,明后天就可以出院。”

“什么?”林恩心惊:“那不可能,和我一起肯定还有送来的人!”

“有个男人啊,坐轮椅腿脚不好!怎么会没有!”林恩拔掉手中的输液,摸索床边就要下床。

护士拦不住他,再三保证没有人跟着他一起来。

林恩忍不住的去扯蒙在眼前的包纱布,情绪激动万分:“不,他一定是回家等我了,我要回去,我——”

他不能让邱振云一个人在家里啊。

从小邱振云就生病,父母死后又是自己一个人,他说好怎么样都要陪在他身边的,若是他自己在家,谁给他按摩呢?

护士拦不住:“哎呀!你这眼睛还要观察好几天呢!”

林恩的眼前刺痛,他尝试睁开却像是有一根针刺入他的瞳孔,伴随而来的是多年未见过的白光。

他赤着脚,扶着墙壁,仓皇而逃般朝着外面跑去。

白色纱布缠绕在他的眼前,白皙的脚踩在漫无目的的大街上,石子划破了他的脚心也不在意。

“我要去秀水小区。”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坐上了出租车,人浑浑噩噩,但下车没有钱,司机唾了口:“今天真倒霉,遇上个精神病。”

随后扬长而去。

林恩赤着脚走,冰冷的地砖将他的脚心都已经冻麻:“是我啊!我回来啦!”

“老婆你开门啊!”

林恩敲门,半晌也没有应声。

“是不是不在轮椅上不方便?”

门口的地毯下放着一把备用钥匙,他蹲下身摸索半天,拿着钥匙哆哆嗦嗦的开门。

吱呀——

寂静万分。

“我回来了。”

汗水打湿他额前的卷发,林恩仓促解开眼前的纱布,强行睁眼,这房子中的冰冷如同千万年没有人住过那样寒潮。

纱布落在他的肩膀,久违不见的光,模糊不清的家具,逐渐映入眼帘,痛感从眼角周围弥漫,他几乎要流泪出来。

如同高度近视,一点点,从大体的形状再到逐渐清晰的轮廓。

林恩翻找整个家里也没有那个男人回来过的样子。

甚至连轮椅都没有了....

他好像把邱振云弄丢了。

不,一定是自己走错了。

林恩闭上眼,摸索熟悉这房子里的每一寸,甚至能精准找到卧室床边的开关。

“不对,不对——”

林恩说,这不对。

邱振云不回家,他能去哪呢?他不在医院?不在家里,还能去哪里了呢?

林恩不明白,空旷的无力感如同黑洞深渊将他深深吸入其中,抽的他没了半分力气,他的脚心流淌着鲜血在地上留下血痕脚印。

这时候,开着的门被人推开。

楼道里的大姐探头进来:“哎?这房子卖了?”

“你,你是谁?”林恩眨眨眼,他迷茫的看着那有些富态的大姐。

齐大姐是这一层的邻居:“我才刚出去旅游两月,这房子卖出去啦,我住你隔壁,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大姐帮衬你就说!”

齐大姐笑呵呵的从她的行李箱中掏出一盒子榴莲冻干:“这是大姐从T国带回来的特产,远亲不如近邻。”

大姐笑着问:‘这房子你多少钱买的?’

“我不是买的。”林恩小声说:“我是邱振云的omega。”

大姐的脸色一变:“哎呦,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咋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

“邱振云在两个月前就死了啊!邱家老两口死的早,这孩子平时什么事都是我帮忙,旅游的时候医院给我打电话啦,你咋可能是他omega,从来没听说。”

死了?

两个月前死了?

怎么可能啊。

那自己嫁给了谁?不是邱振云还能是谁?

“不可能,他没死!”林恩忽然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他没死!我们都结婚快要两个月了!我们住在这,他天天接我下班,我同事还看见他了,怎么可能死了!”

大姐被他忽然喊的一声吓了一大跳:“你这孩子,和我喊什么啊。”

她眼珠一转,打量着这个房子。

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那小邱身子骨可差劲了,就算没死也不可能住在家里,你——”

齐大姐看林恩身上的病号服,以及肩膀上的纱布,满地的血脚印。

再配上他说是邱振云的omega,脸色不免有些发白,她连忙说家里有事,赶紧转身走了。

嘭——

巨大一声,齐大姐把门关的很大声。

天地之间仿佛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宁静,林恩脱力般坐在地上,像破掉的洋娃娃。

他疯狂的在家中翻找邱振云的东西,想要找到他存在的痕迹。

可是太干净了。

他如果不是摸到自己被标记过的腺体,他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

空气中似乎都没有他的味道了。

“他怎么不存在?不,他没有死。”

林恩将所有抽屉都翻开,将家中一切通通倒出来,满地都是病例纸张,直到一张病例卡的出现。

上面的年份很久远,是十年前的,照片也是。

照片里的男孩浑身阴郁之态纤瘦无比,一双眼深深凹陷在皮囊之中,长发挡住了他的眼眸。

患者;邱振云

这是邱振云吗?

不、

林恩的脑海下意识说不。

他日日夜夜的枕边人,和自己缠绵悱恻的男人,他摸过男人的面颊,清楚他脸上的每一处骨骼,可这不是熟悉的他啊!

十年间,人的皮囊,头发长短,胖瘦都会变,可骨骼不会变。

林恩震惊而无力的坐在地上,抓着头发,眼睛酸涩,大滴大滴的眼泪泉涌而出。

他的眼睛很痛,好像有针在扎,可林恩的心口也被扎的发疼。

心脏被人掏了个大洞,痛的他无法呼吸。

他好像...把自己的alpha弄丢了。

甚至不止他的长相,不知他的名字,是自己弄丢了他,还是....

他不要我了?

(见到后司总他是要跪榴莲的!!司总易感期没有老婆陪会自己藏在被窝里哭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