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两个月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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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下来就要去山下的学校读书了,为了保证孩子们能跟上他们进度,所以本该是暑假的时间,陆安南选择了补课。
  两个月后,青山村小学门口。
  “三奶奶,你往中间坐。陆老师,你看镜头,眼睛别乱晃。”
  孙小川拿着照相机,对着面前的众人颐指气使。
  “好,好得很,就这样别乱动,听我说,茄子!”
  “咔咔咔。”
  快门声接连响起,宣告着陆安南七年的支教生涯即将结束。
  “陆老师,咱们俩单独来几张。”
  “舍不得我?”
  孙小川嬉皮笑脸道:“是啊,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陆老师,我是心如刀绞。”
  “你很反常。”
  “陆老师,你想多了。”
  “这样吗?总觉得你小子很不对劲啊。”
  ......
  “整天催你走,眼看着你要走了,我还真是不舍得啊。”
  三奶奶拉着陆安南的手,依依不舍。
  陆安南的眼眶也是泛红。
  七年下来,他早已把三奶奶当成自己的亲奶奶了。
  “也好,也好,雄鹰是该翱翔天际了。”
  三奶奶喃喃道。
  “陆老师,我们舍不得你。”
  孩子们扑到他的怀里,哇哇大哭。
  “别哭别哭。”
  陆安南欣慰地看着他们,叮嘱道:“到了新学校也要好好学习。”
  李翠玲哭着点头,她的父亲意外身亡,母亲在外打工,平日里与爷爷相依为命,若非陆安南长年累月的接济帮忙,她的生活会困苦的多。
  “好好读书,出息了以后报答爷爷跟妈妈的养育之恩。”
  “我也会报答老师您的。”
  “不用报答我,老师教你教育你是应该的。”
  离别最让人神伤,陆安南在众人的夹道相送下一直下了山。
  白水村的村民知道凶神陆安南要走,一个二个都跑出来看起热闹。
  “陆老师,有空常回来看看啊。”
  有人嘴贱说了一句,顿时得到周围众人的白眼。
  诚然陆安南人还不错,这几年也凭借一手医术救过几人,但当年的那起事件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
  他们对于陆安南,是畏大于敬。
  人群中,一个豁牙中年男人躲在人后偷偷观察着陆安南,目光中充满了恨意。
  “当家的,咱们回去吧。”
  在他身旁,一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满脸担忧地拉着他的衣袖。
  “滚,别他妈的烦老子。”
  男人一甩胳膊,将女人拨倒在地,尽管尽力护着了,但孩子还是被吓得哇哇直哭。
  孩子的哭声吸引到了陆安南的注意,他绕开人群,走到豁牙男人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
  对妻子重拳出击的豁牙男人见到陆安南,顿时浑身颤抖,低着头哆哆嗦嗦地朝后退,脚步不留神,被自己绊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陆安南厌恶道:“你这人渣本该坐牢的,人家能看上你甚至还跟你生了个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哪来的脸面去动手?”
  豁牙男人诺诺称是,头也不敢抬。
  等陆安南转身离开后,瞬间抬头,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阴毒。
  “老子本来早就有孩子了,你他么的!”
  “当家的,忘了之前的事吧。”
  抱着孩子的女人拉起豁牙男人,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与之同时,距离村口不远的马路上,一辆老旧的汽车上,戴着帽子与口罩的女人将目光从陆安南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那个豁牙男人。
  尘封已久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她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抖,捂着头大声尖叫。
  “走走走,我不要靠近这里!”
  中年妇女惶恐地抱住女儿,中年男人赶忙驱车离开。
  油门的轰鸣声响起,陆安南好奇地抬起头,目光注视着远去的汽车。
  没过多久,孙警官夫妇开车赶到。
  他们将载陆安南去火车站。
  “陆老师,后会有期。”
  孙警官颇为不舍的望着陆安南,他与陆安南接触的次数虽不多,但已神交数年。
  孙小川牵着大黑,笑呵呵道:“真是不舍啊,陆老师。”
  陆安南眯着眼睛,总觉得这小子语气不对,阴阳怪气的,看在离别在即的份上,他也懒得搭理他。
  蹲下身子摸了摸大黑的脑袋后,陆安南温柔道:“大黑,你先在孙小川家里待几天,等我在那边安顿后就带你过去。”
  “汪。”
  大黑舔了舔陆安南的手背,表示了解。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再见了。”
  告别之后,陆安南提着行李箱,踏上了离开漯山县的火车,迎接他的将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旅途。
  漯山县作为旅游城市,火车站修的算是比较豪华的,站内人来人往,颇为拥挤。
  因为是开学季的缘故,与陆安南一同候车的有许多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穿着时髦的学生。
  陆安南还是那身在山里的衣服,算不上旧,但样式很朴实,再加上黝黑的皮肤,若非五官实在俊朗,便会让人以为是个傻小子。
  “由名贸开往京城的K23233号列车已经开始检票,请各位乘客抓紧时间......”
  闭目养神的陆安南立刻起身,推着行李箱往检票口赶去。
  正排队时,前排一名身材丰满的中年女人突然发出尖叫,随后捂着屁股满脸羞怒地转身。
  “色狼!”
  她一声大吼,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见对方是冲着自己的,陆安南眉头微皱,指着转瞬间消失的一道身影淡淡道:“那个才是摸你的人,而且我觉得他应该不是想非礼你。”
  女人恼羞成怒道:“你什么意思!”
  “你手机呢?”
  “手机?”
  女人一愣,摸了摸屁股口袋,顿时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追了过去。
  离得近的倒是听到了解释,离得远的便只听到中年女人指着陆安南的鼻子大喊色狼。
  不少人鄙夷地看着陆安南轻轻摇头。
  其中便包括一位穿着淡青色长裙的年轻女孩。
  “色狼!”
  陆安南注意到她的口型如此说道。
  虽是一件小事,倒也能反映出这个社会的某种现象。
  即,造谣广泛传播,辟谣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