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侣。”水上隼人的嘴角抽了抽：“就知道...”

果然山田孝之他们是在搞这些小把戏，两头瞒把这场说好的庆功宴变成了双人独处的时间。

“是的。”老板娘的话还没有完：“这个情侣套餐里面不仅包括这套晚餐，还有高级烧酒。”

说着不知为何她压低了声音：“私密温泉还有房间也包含在内噢~”

水上隼人更无语了，他看了一眼似乎还在发懵状态的石原里美，勉强地点点头道：“好吧，我们知道了。”

“请慢慢享受。”老板娘收拾好餐桌告退，房间里就又剩下他们两人了。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石原里美终于开口问道。

“唔...”水上隼人一边倒酒一边想了想：“大概就是说，我并不觉得那些时候的你是真正的你。”

这话说起来有些绕口，但水上隼人相信石原里美明白他的意思。

就像是美女们都能够隐约分辨出男人在看她们的时候眼神里蕴含的意思一样，水上隼人也能大概分得清女孩子们在接近他的时候，是馋他的脸还是馋他的身子又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

水上隼人自认不是什么柳下惠，要说无视石原里美自然是不太可能的，同时，要他真的乖到听深田恭子的一句话就对石原里美敬而远之也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他之所以一直对石原里美的动作没什么表示，单纯是因为他觉着，看似热情如火的石原里美在“撩”他的时候，身前总是隔着一面不存在纱一样，有种疏离的感觉。

要找个比喻对象的话，那应该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岭之花吧。

“真正的你会是怎么样的呢？我很好奇。”水上隼人托着下巴：“所以我把我感受到的印象融合成了一个香囊，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丁点‘bingo！’的感觉呢？”

水上隼人用食指和拇指捏出来一个小小缝隙，而石原里美把那个精致的香囊捏在手里：“一点都没有！”

...

似乎是要证明水上隼人说的不对，石原里美跟他较上了劲，一杯接着一杯地给他倒着酒，一个浪漫的情侣套餐分明被他们吃成了“拼酒”套餐。

在第三瓶酒见底的时候，石原里美也从水上隼人的对面逐渐坐到了他的旁边。

看着石原里美逐渐红润的脸庞，听着她努力保持条理清晰的话语，水上隼人接下了她所有的要求，并且觉得，今天穿着保守清新的石原里美，要比礼服性感的模样还要好看。

“我们出去散散步吧！”石原里美忽然说道。

“怎么突然想散步了？”

“听说你很擅长在月下跟人谈心嘛！”石原里美手搭在水上隼人一边肩膀上，下巴则是搭在她自己的手上，她在水上隼人耳朵边吐着温热的气息说道：“我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新闻？”距离太近了，水上隼人没敢扭头，只是斜着眼看她。

“走啦！”石原里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行啊。”水上隼人答应了。

...

行走在古色古香的温泉街石板路上，月明星稀的夜晚一如那晚他们一起走过时的模样。

不同的大概是石原里美这次主动走在了前面，低着头看着石板拼接的缝隙，每一步都小心地踏在石板的中央，仿佛踩到缝隙的话，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水上隼人牵着闹闹在后面，这家伙刚刚在他们喝酒吃饭的时候睡着了，现在有点闹起床气，狂躁地乱跑乱动的样子让他的氛围和石原里美仿佛不同风格的两部电影，格格不入。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了那条熟悉的桥边。

这条小桥很短，桥梁也不高，以石原里美的身高恰好可以舒服地坐在上面，背对着发出清脆响声却看不见痕迹的溪流。

“唔~今晚的月光还是很漂亮啊。”石原里美仰着头，幽幽地说道。

“是、是吗？”水上隼人也想抬头看，但是闹闹仿佛要往河里跳下去一样，用力地扯着狗绳，让他自顾不暇。

石原里美回过头，见此情况，问道：“它怎么了...”

“大概是起床气吧。”水上隼人无语道：“这家伙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

“是不是你对它不好啊？”石原里美张开双手：“来，到姐姐这来。”

“你可别。”水上隼人阻止道：“要抱她就从桥上下来，这么大只等下把你扑到河里我都不知道该救谁。”

“？”石原里美震惊地看着水上隼人。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当然会救你了。”水上隼人打了个哈哈，低头看着闹闹：“反正她是会游泳的...”

“...”石原里美想了想，默默从桥上站了起来，走到对岸的公共长椅上坐了下来。

见到闹闹在石原里美怀里乖巧的样子，水上隼人觉得，她最近应该是见到的“好姐姐”太多了，恃宠而骄了，对他的态度也就没以前那么好了。

抱着闹闹揉了好一会儿，石原里美才想起出门散步的目的：“听说你和恭子桑认识得也并不久？”

“嗯。”水上隼人点了点头：“不过，久不久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些人认识几十年，还是泛泛之交，有些人见第一面，就明白他们一定相处得来了。”

“你相信这种啊？”

“当然。”

水上隼人想了想，不说前世经历，就说这一世认识的深田恭子、坂井泉水，都是迅速拉好关系的人，甚至大小姐也能算作其中之一吧。

“那我就是那种，相处很久都熟悉不起来的人喽~”石原里美揉着闹闹的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

“谁让我看到的不是真正的石原里美呢？或许真正的石原里美，是会让我一见钟情的对象也说不定啊。”水上隼人看着她。

“真正的石原里美。”石原里美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沉默了。

片刻以后，石原里美忽然莞尔一笑，稍稍抬了抬下巴

“如果说...”

“那就是真正的石原里美的话...”

“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