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初见时，东方不败虽然是一样的装束一样的表情，但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是样貌变得精致美丽，连身材都变得雌雄莫辨！

霸气依旧，却多了漠然与平淡，炽烈如初，却蕴含磅礴生机！

“看来你成功了！”刘芒喜悦笑道，好似老朋友打招呼。

“要感谢你的提示与鞭策！”东方不败点头，却对刘芒表示感谢。

曾经刘芒那一道生死符给他打开了阴阳之道的大门，后又收到刘芒关于天人之道的感悟。双方相约今日决战，给他带来无尽的压力与动力。

他无法理清当时的思绪，他只知道，一定一定要战胜刘芒！

可以说，没有刘芒，就没有现在的东方不败！

双方相隔十米站立，眼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水火真意蓬勃而出，在虚空中你追我赶相互碰撞！

意念在虚空中交锋，水之沉重、火之爆裂却席卷而出。

相互排斥的两种性质，一经触碰便爆发惊人威力，明明是精神层面的交锋，却在现实产生了连续不断的轻微爆裂声！

沉重与炽烈扩散而出，远隔上百米的围观群众齐齐色变，均出现深水重压与烈火焚身之感。

没有犹豫，立即向后退去，直到再次退后五十多米才摆脱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意吗？好可怕！

群雄无不胆寒，隔着上百米就能让他们如此不堪，离近了还得了，这样的实力，已经与神魔无异了！

本身二人的意念是扩散不了这么远的，周身十米便是极限，之所以能让白多米外的人感到不适，纯粹是因为水火相激扰动了四周空气。

水遇火，蒸汽迸发，双方真意同样如此，凝实的真意如水蒸气般扩散而出，携带着水火真意笼罩方圆上百米。

虽然真意稀释导致威力大降，但范围无疑是得到了史诗级提升！

交锋中，刘芒感知着东方不败的火之真意，炽烈、霸道、躁动、阳刚，毁灭与创造并存，死亡与生机相合，却是以阴阳之道演化的火之真意！

若是按照之前修炼的功法来看，东方不败应该是演化阳之真意才对，刘芒应该演化阴之真意，但二者却并未选择阴阳而是选了水火。

这并不是他们失了智乱搞，而是阴阳不同于五行，现实中没有具体的参照物，是一种形而上的概念，不易参悟。

况且阴阳属性虽然理论上并不比五行高级，但万物都有阴有阳，却不是万物都有金木水火土，实际应用层面阴阳显然高于五行，系统也更为庞杂，连带着阴阳的掌控要求也极大，不是先天层面可以涉足的领域。

所以，便只能选择水火！

意念交锋难分胜负，二人终于开始了真正的交手。

二人身形一闪，双掌在空中对接，真气汹涌而至，在空中激荡起大片涟漪！

砰！

一声巨响，二人各自推开数十米，对掌的气劲四散而开，将太和殿顶的瓦砾吹得四处乱飞！

噌——！

东方不败宝剑出鞘，葵花宝典催发到极限，数十道残影笼罩天地向着刘芒而去，剑锋一转，便是铺天盖地的剑光出现，成球形将刘芒裹住切割！

眼见剑光临身，刘芒却轻笑出声，先天真气涌出，同样成球形裹住自身，心念一动，真气便如水流般流动起来。

万千剑光斩在薄薄的真气护罩上，却如入水中，速度与威势大降！

真气再一流转，本就滞涩难以动弹的剑光便被冲刷消失，宣告了攻势无效。

眼见招式无用，东方不败当即就要以点破面，集中力量攻其一点。

刘芒却并不给他机会，真气护罩扩散冲出，将其纳入流水的掌控！

无处不在的暗流打断了东方不败的动作，巨大的力量带动他的身体，使其难以保持平衡。

真气蓬勃而出，在火之真意的附加下仿佛火海滔天，瞬间排开蒸发了裹挟他的“水流”，指尖一弹，一枚钢针宛如导弹般飞射而出，朝着携数十股力量镇压而下的刘芒而去！

有实体作为承载，东方不败这一击力量上高于刘芒一掌。

针与掌相接，水与火相碰，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天空，太和殿顶瓦片尽碎，交手处的房梁也一齐断裂，坍塌声不绝于耳。

区区一针，竟然真的爆发了导弹般的威力！

刘芒翻身落下，手肘处衣袖撕裂，却毫无损伤。

东方不败连退十步，头冠已然不翼而飞，柔顺秀丽的长发披散开来，霸气却更为浓烈了！

“好厉害啊，你的真气威力在我之上，这就是天人的特殊之处吗？”刘芒心有好奇，直言发问。

东方不败也不在意，“天人之道在于专一，我意念如火、真气如火，只纳火之元气，灼热自生，自然强过你没有属性的真气！”

天人之道乃一道压万道的路线，不追求全面，而追求极限，将真气、意念都转化为火属性，本身威力更为巨大。

而先天之道不求突出，讲求全面，各方面齐头并进，掌控所有属性，没办法将真气表现单一属性，所以威力较低。

先天的强大，在于对天地之力的调动，全面，就代表了更多的调动份额，而天人却只能调动与自己属性相同的元气。

此消彼长，二者确实对等，差距只体现在特性，而不在本质。

“哈哈哈哈哈！好，东方不败！你确实是值得一战的高手！”刘芒大笑出声，双掌同时出击！

天山六阳掌，九连循环，绝世爆发！

真气威力不够，那就用技术来凑，我真气量远超于你，还抵消不了一点属性优势？

掌未临身，庞大的气劲便已经冲击而来，空气被极度压缩，隐隐凝成实质！

东方不败收剑入鞘，复又拔剑，一收一放之间，磅礴真气已然凝聚其上，携撕天裂地之势斩向来袭一掌！

轰！

又是轰鸣响彻，明明是剑气，却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爆炸性，剑的锐利完全不见踪影，反而像炮弹般触之即炸！

交手渐渐激烈，太和殿已然千疮百孔，千招过后，殿顶已然完全消失！

两人边战边聊，道出自己的猜想与感悟，又通过交手验证，收获极大！

太和殿破坏至此，文武百官皆有气愤，但看到皇帝陛下完全无所谓的表情，他们也就息了声讨的心思。

群雄已经一退再退，却还是有人伤在了余波之下，气劲确实无法跨越上百米，即便他们是先天高手，但四散的瓦砾、木茬却不在此列。

飞散的碎片即便跨越百米也威力绝伦，洞穿人体全无问题，绝顶高手倒是不至于被这种攻击伤到，但一流就不一样了，一片两片还好，五六十片一起飞过来，他们是根本没办法！

两大先天交手，居然伤到了一百五十多米外的围观群众，放到黄系武侠这都是不得了的高手了，更别说在笑傲江湖，现在围观众人已经完全没把他们俩当做人了！

太阳渐渐灼热起来，刘芒与东方不败已经交手半个时辰，太和殿摧毁殆尽，只剩下散落方圆数百米的残骸，龙椅都被打爆。

众臣子频频看向朱厚照，这次就不是他们想发飙了，反而是想阻止皇帝发飙。

两个神仙交手，皇帝你要是发飙打扰了人家兴致，回头把咱们嘎嘎乱杀怎么办，您老可得忍住啊！群臣祈祷。

好在朱厚照沉静如水，没有任何想开口的表现，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暗叹不愧是皇上，就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啪啪几千巴掌甩在他脸上，居然能完全不动声色，城府深不可测啊！

交手半个时辰，刘芒真气已然消耗了近半，东方不败已经开始喘气，真气所剩不多。

对视一眼，双方确定了最后一招定胜负。

开战至今，两人一直没有调动过天地之力攻击，主要是因为二人初入此境，正需要对等的高手熟悉境界，且时不时的交流也让他们收获巨大，不愿意迅速结束战斗。

可如今半个时辰过去，该熟悉的都熟悉了，交流的收获也渐渐没有了，真气消耗达到零界限，再不出绝招就没机会了。

所以，决战，在此一招！

先天真气自然扩散，裹挟着巨量的天地之力融入双手，刘芒三清指一捏，秋水万杀再现！

东方不败没有极招，只有堵上所有的一剑，火之元气急速涌入剑锋，银亮的剑身变得通红一片！

秋水万杀！

爆裂一剑！

沉默的呼喊在各自心底响起，毁灭万道的劲力洪流与开天辟地的炎爆剑气轰然相撞，天地骤然失色！

一瞬的静谧，而后，天地轰鸣！

嘭——！

劲力在空中流转，火焰在膨胀消散，本就被摧毁殆尽的太和殿彻底消失，下方石质的地基瞬间爆开，溅起的石块腾空而起上百米砸落在地上！

群雄慌乱爆退，却还是受到了波及，碎石砸落之下，一片人仰马翻。

朱厚照这边也受到了波及，但皇帝陛下亲自出手展露无上神功，将来袭的石块一一挡下！

群臣眼见陛下如此威严强悍的一面，纷纷跪下高呼吾皇万岁，感谢陛下的救命之恩。

这当然不是要救群臣，而是林家一家都在这里，随便哪个受了点伤，那都是无法原谅的大失误！

余波消失，尘土消散，众人再次回来查看结果。

只见原本太和殿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坑，刘芒上身衣物爆碎，站在坑旁调息。

而东方不败被眼尖的在三十多米外找到，正躺地上吐血。

结果显而易见，东方不败输了！

调息完毕，刘芒身影一闪来到东方不败跟前，平静说道：“你输了，你我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天人难得，我饶你一命，若能不畏挫折，继续攀登，或许，你我还有再战之日！”

“咳咳咳！好强的功力，是我输了！至于饶我一命，呵呵，你能饶我，他们可饶不了我，咳咳！”东方不败勉强回复道，眼神却看向任我行方向，只见本来畏他如虎的原日月神教众人眼中皆是流露出杀意与贪婪，显然是想斩草除根！

“你不用管他们。”刘芒扫了原魔教众人一眼，传音入密道：“我需要你加入武林盟对抗我，对抗福威镖局。想要长久，制衡必须存在，福威镖局崛起太快，根基不稳，若是一朝独大，必然乱象丛生！”

东方不败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刘芒会说出这种话。

“你想做这江湖的幕后黑手？”

“不！我要做的，是这天下的幕后黑手！”

竟然，是这样吗！东方不败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