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么的我的账单。”
灰雾之上，坐在青铜大殿最上首的克莱恩爆了一句粗口，嘴角抽搐，忍不住想到。
那是给黑夜教会报销的，不是由我来支付。
看了一眼斯塔呈现上来的收据上亨利侦探社的印章，克莱恩望了一眼收据末尾的数字感叹着：
“斯塔真有钱啊，这差不多相当于我一周半的薪水了。”
一想到这些都是会明天给队长报销的，他倒也不怎么羡慕起来了，反倒是希望队长能够恰好健忘一下，不然就要由他来支付这笔手下调查的经费。
话又说回来，他该怎么把这份收据和自己的值夜者徽章带下去来着。
克莱恩在脑海里思考起一个个方案，发现神秘学知识匮乏的他根本想不到一点办法。
赐予仪式需要他自己在灰雾上进行回应，但那些灵性材料的消耗该怎么办？
他之前举行信使的召唤仪式已经消耗完了这个月的材料配额……
而斯塔只教了克莱恩献祭仪式和赐予仪式来着，如果不用献祭仪式把东西带下去，又该怎么办？
可明天上班就要用到这个徽章了，呃，还有收据……
他总不可能对队长说：
请念诵这个邪神的尊名举行仪式，然后他就会赐予你一张有待报销的收据吧……
无奈之下，克莱恩只好将眼神瞄向那颗代表着“命运之轮”的深红星辰。
斯塔前辈，帮帮忙吧。
好歹是由你提出的建议，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位新手村“导师”。
……
而斯塔这边则是听着克莱恩传来的粗口，满意地感受着自己“呓语病患”又有了消化进度。
看着还没熄灭的蜡烛，他刚想说一句不是“小丑”的克莱恩养气功夫还是不足啊。
画面一转，斯塔就发现自己被拉到了灰雾之上。
诧异之下的他还以为是克莱恩要追究他这位“眷者”对“愚者”不敬的罪过了。
不是吧，小克你这么玩不起的吗？
等到克莱恩说了他目前遇到的困境之后，斯塔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疏忽了。
现在的克莱恩还是一個神秘学小白，比自己还清澈无知的那种。
一点也不知道那种自己召唤自己的仪式，从而在灵体状态下像原著一样的把杂物带来带去。
而斯塔他却下意识认为小克已经能够娴熟地把灰雾当成储物空间了。
至于举行献祭仪式需要的灵性材料。
现在老尼尔还没有告诉克莱恩恶龙酒吧这个材料获取渠道。
而且就算斯塔现在跟克莱恩说，克莱恩也不一定有钱。
他刚发完工资就去买了一套正装，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消耗……
材料的事，他都是以学习的名义向值夜者申请……
更何况就算自己现在借给他钱，这么晚了，去恶龙酒吧那里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至于告诉小克用人的血液作为灵性材料，那还是算了吧，自己又不是什么魔鬼……
斯塔弄清楚其中的问题之后，一脸古怪地看着蒙着灰雾的克莱恩说道：
“所以，你要我献祭一些灵性材料给你？”
“事急从权，这不是没办法嘛。”
克莱恩现在非常庆幸这个空旷的青铜大殿是有蒙面功能，不然他现在羞耻的样子还真不好见这位老乡。
斯塔考虑了一下，忽然有了一些恶趣味的想法：
“行吧，诚惠五镑。”
“啊？”
克莱恩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并转移到了斯塔的脸上。
他忽然觉得脑袋像是被人来了一下，连带着整个青铜大殿都似乎受到了什么感应，貌似略不可查地摇晃了一下。
“不是吧，我借你的时候你也才给了我五镑而已。”
如果要这样子算的话，那我岂不是被白嫖了？
而且我已经去把钱花出去了，现在还真没钱了……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的来了。”
斯塔笑了一下，虽然说小克肯定会把占卜俱乐部的五镑年费上报给邓恩队长报销，但他怎么可能这么奸商地坐地起价呢——
小克也付不起吧……
斯塔很快便说起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和克莱恩讨论起了想要做的实验。
将这些都说完后，斯塔打了个哈哈说道：
“等下会把相关的东西送到你这里。”
“今天先到这里了。有时间再聊。”
于是克莱恩配合着斯塔，将那颗象征着“命运之轮”的深红星辰的联系切断，接着灰雾上只留下了克莱恩一个人看着斯塔的深红星辰自言自语道：
“这能行吗？”
过了几秒，他收回视线，让面前浮现出斯塔写下的那张黄褐色的羊皮纸：
“点一根蜡烛，象征自己；”
“用灵性之墙制造圣洁的环境；”
“往烛火滴入满月精油，洋甘菊纯露，深眠花粉末等材料（注释：在这一步，不需要太讲究，因为是召唤自己）；”
“诵念以下咒文：”
“我！（古赫密斯语、巨人语、巨龙语、精灵语，必须低喊）”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赫密斯语）：”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
认真审视了一遍，克莱恩想起今天老尼尔所教授的灵摆占卜的方法和技巧。
于最下方书写出占卜语句：
“在外界进行以上仪式有危险。”
这不是他不信任斯塔，毕竟斯塔已经跟他保证这个仪式不会出问题，顶多就是对自己的灵性消耗会多一些。
然而谨慎的他担心中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一个不好就将自己搭进去了。
一个合格的占卜家应该善用好自己的能力。
呼，他吐了口气，放好钢笔，具现出灵摆占卜所需要的黄水晶吊坠，用左手持握。
等到黄水晶吊坠静静悬浮于羊皮纸上方，只差一点就接触到占卜语句，他收敛住心思，进入冥想状态。
“在外界进行以上仪式有危险。”
“在外界进行以上仪式有危险。”
……
默念七遍后，克莱恩睁开眼眸，看见黄水晶吊坠在做逆时针转动。
这意味着否定，意味着没有危险！
“可以试一下了。”
斯塔说过：如果这个实验成功，自己就再也不用献祭仪式和赐予仪式就能自由地把一些东西从灰雾上带来带去。
而这就代表他再也不用出灵性材料的费用了。
当然，那些被克莱恩具现出来的东西不能从灰雾上带下去……
不然他一定会在灰雾上想象出很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