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鳟鱼会付出代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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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曦的信......

泰温·兰尼斯特颇为不耐烦地反复观看着自己女儿瑟曦寄过来的信。

大致意思是,史塔克奔狼南下,实际上对付的就是瑟曦自己以及兰尼斯特,派席尔大学士在前首相掌权的时候就秘密告诉王后前首相在调查詹姆和瑟曦她自己,而劳勃国王从临冬城接来的艾德·史塔克接手了这个调查,与谷地的阿提斯·艾林一道控制君临,控制红堡,而国王全然把信任交给狼和鹰......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处,手指冰冷,每次晨起时骨骼会不经意的痛,但他没有和任何外人提起这件事,只有凯冯和学士知道这件事,即便是自己的子女,也全然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泰温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弱点,包括迟早暴露的弱点,甚至是他发觉自己开始脱发便毫不犹豫地将头发全部剃掉,只留下两鬓浓密的金黄络腮胡,稀疏的头发只能证明他已经衰老,他不会允许这种信号在任何见过他面的人心里产生。

他转头看向窗口,海浪裹挟着无用的噪音拍打在凯岩城底部的岩石上,“轰隆”的声音即便泰温身处自己的卧室,也能听到。

泰温当然知道艾德·史塔克在调查什么,凯冯早就将这个不幸且让他极为失望的消息隐秘地透露给自己,但他并不愿意相信并接受。他也十分清楚君临城狮子的力量已经很难染指,狼和鹰的联合坚不可摧,更何况劳勃国王对艾德·史塔克的信任远胜疯王伊里斯对自己......

他提早做出了布局,派出自己的一条狗亚摩利·洛奇假装成匪徒在王领烧杀抢掠,目的就是引出艾德·史塔克的三百狼军,可结果并不理想,在新上任的谷地公爵阿提斯·艾林的一番搅局后,反而把王后所信任的杰诺斯·史林特逐出了君临城,让阿提斯·艾林掌握了君临军备。

泰温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黎明已经渲染了凯岩城一边的天际,他必须得尽凯岩城公爵的职责,倾听领民与贵族的声音。

黄金长廊环绕己身,这道长廊自有凯岩城以来便一直存在,无论是两边的墙壁,还是墙壁上的装潢,统统都镀了一层金,但其外表却未见多么奢华,装饰简单,饰品悠久,上面记载英雄时代兰尼斯特家族的辉煌事迹晦涩难辨,多得是历史的厚重,并非暴发户式充斥廉价的虚伪华丽。

泰温坐在了主厅之上,厅堂内并无百姓,只有詹姆和凯冯。

“父亲,”詹姆的声音,“让我带领在金牙城的军队,我一定把奔流城围个水泄不通,救出提利昂,维护家族荣誉。”

泰温自从知道君临的狼鹰主导局面后,看到从君临城回到凯岩城的詹姆,心里实际上非常喜悦,但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

“奔流城的霍斯特公爵寄来了一封信,要将提利昂原封不动地送过来。”泰温说。

詹姆有些诧异,“送过来?”他摊开双手,“事这么完了?”

泰温冷漠地看了一眼詹姆。

“我就知道。”詹姆了然般地笑了笑,“至少等提利昂回凯岩城我们再出手。”他对泰温提议道。

泰温没有回答,说道:“霍斯特公爵重病在床,这封信是鸦树城的泰陀斯·布莱伍德寄来的,只是以霍斯特之名,”他走下高台,“艾德慕召集了封臣,亲自率领军队在金牙城一带布防。”

詹姆点点头,“鳟鱼不愿意放出雄狮,下面就是他自找的。”他坚信泰温会让自己率军南下。

“劳勃还在,没有铁王座的表态,金牙城按兵不动。”泰温回绝了詹姆领兵的要求。

詹姆没有同意,“我的父亲可不会软弱,没人可以招惹兰尼斯特。”

“你的父亲就站在这里,”泰温说,“这谁也变不了,你想带兵,我肯定会给你机会,但时候未到。”泰温很少给人做出解释,但詹姆是他的长子,于是他尝试着耐心。

詹姆还想说话,但一旁的凯冯叔叔插了话,只好噤声。

“我有个重要消息。”凯冯看着詹姆,没有行动。

“你,”泰温立刻知道是关于詹姆和瑟曦的,便对詹姆说,“先出去。”

詹姆不屑地看了一眼泰温,“当然,公爵大人。”随后便转身离去,很刻意地用剑鞘刮磨地板,一路离开弄出咯吱的声响。

泰温紧紧盯着詹姆离开的背影,直至背影消失在厚实的门后。

“他这个样子,穿着白袍,”泰温说,“我想是浪费了他,也浪费了白袍。”

凯冯露出一丝微笑,“不必在意,詹姆迟早回心转意,会脱下白袍的。”

泰温收回自己对儿子的关心,问:“什么消息。”

“派席尔大学士的消息,史塔克可能到了查案的最后关头......”凯冯小心地说,他看到泰温的眼神逐渐黯淡,“不过派席尔推辞说那本书在学城,没有递交给史塔克。”

“君临城......”凯冯知道泰温不愿想到这件事,但还是提醒他,君临城是狼和鹰的天下。

“我知道,”泰温转过身子,望向堂皇亮丽的主厅墙壁,他噤声沉思。这本书虽说传世不多,但许多贵族的藏书塔里都藏有这本书,否则他早就会秘密把这些书籍给统统烧毁。

凯冯没有打扰,待在泰温身旁,保持安静。

主厅陷入了沉默,厚重的墙壁隔音很好,即便这里想比卧室更靠近汹涌的海浪,但是却听不到一丁点声音。

直到学士推动厚实的厅门。

凯冯看着前来的学士,学士蹑手蹑脚走近泰温,先向自己颔首致意,随后便走到正思考的泰温面前,“老爷,奔流城给君临寄出了一封指控。”

“指控?”凯冯先开了口,“莫非是那子虚乌有的,针对提利昂的指控?”

泰温向学士点点头。

学士继续说:“并非如此,凯冯爵士,”他面向泰温,“针对鹰巢城的指控。”

泰温终于睁开了眼睛。

“快说。”泰温令道。

“艾德慕·徒利指控,”学士慢斯条理地说,“指控阿提斯·艾林涉嫌非法囚禁前首相夫人,莱莎·艾林,并向铁王座提交了请求,让阿提斯·艾林撤出血门外盘踞的骑兵队伍,以防止艾林从背后袭击河间地。”

泰温说:“从哪得来的消息。”

“本是秘密的指控,但劳勃国王大为震怒,在红堡里狠狠斥责了河间地徒利家族,我们的人……”学士回答道。

凯冯不经意间发现泰温似乎嘴角隐隐勾起一丝微笑,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感谢你,学士,”泰温向学士表达了感激。

凯冯看了一眼泰温,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泰温没有笑着回应,但凯冯非常清楚此时的泰温心里一定充满着笑意。

“鳟鱼会因此付出代价,只需要一点点简单的对策就行。”泰温说,他轻舒一口气,完整的计划已经在他的脑里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