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刀
已
落
下
!
发出“哐啷”几声。
豆娘以为妹妹们的人头已落地了,瞬间晕死过去。
当天牢再次亮开,奇迹出现。
姑娘们没有死,人头并没有落地。
大刀落下时的“哐啷”,是被砍在横飞的玉笛之上所发出的声音。
原来,裤子云回来了。
裤子云右手的戒指被真情的泪水打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瞬间产生时空转移,他便出现在天牢。
那只玉笛也终于在真情之下,从他怀中飞出,化作一道抗刀青龙。
“大胆妖孽,胆敢阻我行刑。”高员故作镇定。
裤子云抽出宝剑,一道残影过后,五名刽子手的人头纷纷滚落,五道血雾喷洒不止,那叉着马步站立的身躯久久未能倒下。
那位监斩官员直接吓尿。
裤子云一个箭步上去,手起刀落,结果了唧唧性命。
天牢过道上的官兵见状,吓得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来者何人?胆敢明目张胆在我眼皮之下劫持天牢?”朱雀抽出利剑,冲着满身是血的裤子云怒吼。
“我乃裤子云,二位可是朱雀和玄武?我和姑娘们跟你们无冤无仇,看在你们不知情的份上,请闪开?”
话落,不料朱雀的利剑已逼至裤子云的胸口。
他的背部也被玄武用剑抵至背心。
裤子云利用阴麒麟珠,突然隐身,朱雀与玄武的剑刺了个寂寞。
正当二位将军迟疑时,裤子云已出现他们的背后,并一剑削去了二位银白头盔上高高的红缨冠。
悬,差点一箭双雕。
惊魂未定的花枝大喊:“大家误会了!”
这时,花夕也大喊:“云哥哥,他们是好人,要不是他们拖延时间,你就见不到我们了。”
裤子云一听,停止斩杀。
谁知回过神来的朱雀与玄武,合伙跟裤子云大打出手。
由于双方都怕误伤姑娘,三个大男人把格斗引到天牢外。
一时间,雨夹雪的天牢上空剑声不断,雷霆劈落阴霾。
客观地说,裤子云的超级轻功得益于水世界鱼岳父殉爆自己后呈现的那颗正本阴麒麟珠,要不是用此珠在手,还真不是二位将军的对手。
正当裤子去处于绝境时,麒麟珠便将他隐身,且多亏梨山郡玄幻宗主舟弃横送给他的金刚护身符,要不,定会被将军胡乱地刺成肉泥。
县城的百姓当起吃瓜群众,好奇地望着三人杀得昏天地、残影不断、断气回肠的天空。
裤子云本无心恋战,担心姑娘们的安危。然而,朱雀与玄武像磁石一样非要牢牢粘住他不可。
“二位将军,为何要助纣为虐?”
“少啰嗦,一码归一码。你私闯天牢,就得乖乖接受惩罚,我们本无心杀你,只想将你绑去问罪,要相信法律。”朱雀剑锋呼啸。
裤子云只得疲于招架,并大声反问:“法律,那是体制内的人专为老百姓量身定的,二位将军也看到了,姑娘们何罪之有,要说罪,那就是她们长得太美。我救她们,也就是在拯救法律,替天行道。”
朱雀被怼得哑口无言,他尽量控制住那能够横扫九天八荒的剑气,也生怕伤着裤子云。
裤子云也尽量控制丹田翻滚,怕误伤将军。
玄武大吼:“裤子云,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到时我愿意为你出庭作证。”
裤子云无心恋战,只想赶紧脱身,把姑娘转移。然而,若干次隐身和时空转移,都被将军提前挡住道路。
“将军,别逼我,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把姑娘们救走。”裤子云边说边拼命膨胀丹田,想逼半边脸师父藏匿在他那腹中的那半个雾人,这样,他就可以戾气冲天,气冲霄汉,把二位将军彻底治服。
然而,雾人是不会离开他的身体的,以防止戾气伤及无辜。
裤子云想到玉笛,立即从怀中掏出。
玉笛显示一行字:晕厥的豆娘魂魄即将散去。
啊。
裤子云急得差点自爆,狂呼:“将军何必与我为敌!何必要当黑恶势力之鹰犬!何必要故意害死豆娘!玉笛已提示她已魂飞魄散。”
朱雀惊问:“啥,你在哄鬼。我们不想伤害你,只想执行公务,公事公办,把你抓回去,和六位姑娘一起,交给方亦曲大人,或者交给京城的来俊臣大人评判。”
“若如此,那你我还是火拼吧。”裤子云话落,突然,半空中的他看见,县城北有一支长长的队伍正向天牢这边冲杀过来,队伍后边紧跟着六顶大花轿。
想必,彩霞山的舟弃横赶到云台镇了。
要是舟弃横第一时间赶到天牢,那就惨了,姑娘们会再次落入虎口。
裤子云硬着头皮边战边退,可二位将军的轻功那可是炉火纯青,根本不能裤子云落地的机会。
在这危急时刻。
只见又一支大部队向天牢涌去。
领队的是脚踏血滴子,手牵吞铁兽的东风破。看来,这支队伍是贺离骚和方亦曲派去,直取姑娘们的性命。
这下糟了。
眼看东风破快要包围天牢,这时,只听身后传来:“我来也!”
裤子云扭头一看,原来是紫衣大侠赵走叉。
他的出现,是军师刘苦影的分析与判断。
军师已命令他已打开地牢,在熟悉路线的钱无用引路之下,救出了花上霜、朱泰山、李舞黛、司北往,并在秃头大厨的接应下,第一时间转移至秘室。
期间,追兵如潮,多亏在肥肥姑娘青铜大喇叭吧的助攻之下,用狮吼功将追兵吹得人低马翻、哭爹喊娘。
军师料定裤子云定被朱雀和玄武二位将军缠住,因为武则天身边的人绝对忠诚,那是冰冷的国家机器,绝不存在通融与理解,于是便吩咐紫衣赵大侠直奔天牢,不可恋战。
当紫衣大侠看到惊魂未定的姑娘们没生命危险后,于是火速支援裤子云。
此衣服大侠的出现,扭转了被动的局面,毕竟也是在绝情谷的血池中泡过的人,功力刮目。
论跟二位将军单挑,也许紫衣大侠不是对手,但他的助攻可大大分散对方注意力,从而,让裤子云终于可以利用时空戒指,瞬间出现在天牢。
五位姑娘在嘤嘤地哭泣。
原来,豆娘死了。
“天啦,为何要折煞我呀,我的豆娘,我来晚了......”
裤子云抱着豆娘发凉的身体,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扯天扯地。他不断地用头碰着青石铺成的地板,一时间鲜血糊住整张脸。
楼下的喊杀声直逼上来。
裤子云强吞泪水,利用阴麒麟珠将天牢黑化。
要是戒指能瞬间转移他人他物那该有多好,只怪自己修为还不够。
在人鬼元境,于人而言,谈起武侠和修士,至少得过下四境:聚气、塑经、凝魂、锻魄;在神魔元境,修仙得过中四境:固神、造化、通灵、玄武;在仙圣元境,修仙得过上四境:一念、骑空、绝欲、尘宇。
修为达到上四境的尘宇境界后,方可借助宝物实现瞬间转移他人他物。
裤子云痛恨自己把大好光阴浪费在修仙之外,他紧咬双唇,让血直滴,暗暗发誓这次大难之后,一定不舍昼夜地修炼,以到关键时刻能救出更多的人。
此刻,天牢被黑化之后,那些手拿得器的官兵一时摸不着北,碰头与碰壁者不计其数,呻吟迭起。
现在,只有先将失去生命体征的豆娘暂时放在天牢,自己要做是,将其余五位姑娘火速转移至秘室。
好在,紫衣大侠把朱雀、玄武还困在半空。
现在的难题是如何转移,毕竟外面的官兵已把天牢围得水泄不通。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种奇怪的男女合声响彻云霄,那声音令大地震颤,直入心肺。
原来,是肥肥与父亲朱泰山一起,双口朝着青铜大喇叭,一起狮吼。
肥肥放心不下裤子云,朱泰山也顾不了长达近半年的身体虚弱,走出秘室,要与女儿一起大闹一场,发出底层最痛苦、最愤怒、最仇恨的呐喊!
狮吼功一旦加入百姓最无助的心声,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甚至可以毁天灭地。
官兵被吹得七零八落。
裤子云和姑娘们要不是曾经也深谙此功,说不定隔膜至少得破裂。
现在根本不用麒麟珠的黑化功能了,力大如牛的裤子云左右双肋各挟一人,双肩各搭一人,头上顶着一人,就这样,五位姑娘被他大摇大摆地扛下天牢,然后在肥肥与师傅朱泰山的帮助下,顺利地转移至秘室。
裤子云则重上天牢,要去扛回死去的豆娘。
豆娘的身体已变得僵硬,这令裤子云很不好上手。
“豆娘,若你在天有灵,就请把身子变得柔软些,我才好把你抱走,若硬扛,我怕伤了你骨头,亲爱的,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把你带到天山冷藏,天天陪着你身体去修炼,我,我,我饿的时候也会先给你端上饭,我,我,我冷的时候也会先给你添上衣......”
豆娘的身体依然僵直。
裤子云双膝落地:“亲爱的,对不起了,现在只难硬扛你了,若扛断你多少骨头,我就会打断自己同样多的骨头。”
说罢,他将豆娘扛在肩膀上,正要起身时。
突然。
舟弃横像凭空出现一样,出现在眼前。
“裤子云,请你放下她,她是我的人。”
“你,你怎么现在才到,听人说其余姑娘都被贺离骚派来的人杀掉了,豆娘妹子也被害死了呀,你怎么现在才来......”裤子云边说边落泪。
舟弃横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赶紧蹲下,用手摁了摁豆娘的小腹。
裤子云瞬间明白,他是在感觉豆娘的腹中是不是怀有孩子,看来这真是个比贺离骚更老奸巨猾的家伙。
于是,裤子云急中生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表妹呀,你死得真惨,前不久听说狱中的你大出血,六仙子妹妹也相继大出血,我还以为是风寒,呜呜呜......”
这时,舟弃横也老泪纵横,嗫嚅着干瘪的双唇,拳头嚓嚓作响。
“娘子,是我连累了你和小娘子们,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要把贺离骚碎尸万段,要杀光他满门。”
裤子云火上浇油:“据说知县方亦曲也派来官兵。”
舟弃横咽了口水,方正的喉结移动明显,半晌,淡淡地问:“是吗?”
其实,他的心理活动很激烈,他常听说来俊臣跟方亦曲关系很铁,是铁哥们,来俊臣的‘二母论’,让二人混到一起。而来俊臣又是舟弃横慧灵根的最大金主,私交甚密。
所谓来俊臣的“二母论”,即他一生要感谢他娘和母猪,母猪从不拉稀摆带的下儿,他娘用小猪卖钱送他读书。本质上如此比方不被嘲笑,嘲笑的是相提并论。
不看僧面看佛面,舟弃横在对待方亦曲这件事上显得很游离。
裤子云暗想,弄不好,当舟弃横得知贺离骚是方亦曲的亲舅舅后,其对贺的愤怒会渐渐消失,这可怎么办?
要不,再添一把火,趁舟还不知详情时。
“舟大仙,我听市井传闻,说你的女儿舟弃竖被贺离骚请人施加了法术,这才令她心甘情愿地呆在怪兽山,帮贺训练妖兽。”
“真有此事?怪不得我这个女儿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看来我得手撕贺离骚。请问我的女儿帮他训练过何种妖兽?”
“大仙,难道你刚才没在街上看到过?”
“哦,看到过,那妖兽快成妖王,若有此妖兽助阵,我也得小心才是,刚才还吞掉了不少弟子的兵器。”
“那头巨型吞铁兽便是你女儿的杰作。”
“妈的,我这就去手撕贺离骚。不过,我得先把豆娘的尸体带走。”
“不用,我裤子云帮你看守着。”
“不必麻烦了,她的这副身体具有仙体潜质,我会用九阴水令其不三年内不腐,可以提炼出上等慧灵根。”
裤子云很错愕,暗骂,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忽然。
舟弃横与豆娘消失于眼前。
怎么了?难道也有时空戒指?
...
良久,裤子云出现在秘室。
大家紧紧相拥,泣不成声。尤其是沧桑的花上霜,瘦成干柴,被五个女儿不停地安慰。
“豆娘呢?姑娘们说她休克了,是不是?她现在在哪里?”军师刘苦影问个不停。
裤子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并不断地用手煸自己的脸,带着哭腔:“是我不好,是我无能,我该死!”
大家立马明白了。
花上霜一听,晕了过去,他再也承受不起打击了,幺女花头逼得上了京城,音信全无,如今豆娘也不在了,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以前他之所以顽强地活下去,希望就全在女儿们身上,这才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没人能承受得住如此打击,五个女儿吓得手足无措,军师马上掐着他的人中穴,焦急地问:
“尸体呢?豆娘的尸体呢?”
五位姑娘异口同声:“走,我们马上去把姐姐的尸体抢回来。”
这时,裤子云只得把舟弃横出现在天牢的事讲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