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骁惊呼,“殿下,您醒了。” 容羡披散头发,薄唇殷红,脸色苍白,表情森冷,眼神幽深让人不寒而栗。 气势压迫,仿佛一只处在盛怒边缘的猛兽。 “孤的太子妃呢!” 蓝骁不自觉地往后退两步,“殿下,公主她、她有事没回来。” 那会宁研气势恐怖,他们根本不敢劝,况且殿下昏迷不醒,着急将容羡送回来,就没注意她去哪。 他觉得长宁公主有些神秘。 蓝骁立即补充道:“殿下放心,公主她定是安然无恙……” 砰! 容羡砸碎了旁边的汤碗,眉眼阴沉,“现在、派人去找!无论如何要把人找回来!” 蓝骁见状不敢耽误,立即离开大殿。 容羡斜靠着,眼底划过一丝不安。 她怎么样了? 自己为何会平安回到东宫? 他跟黑衣人交手过,对方是个高手,他晕倒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晨光熹微。 少女一袭淡紫色长裙,裙摆溅有干涸的鲜血,她面容绝美,脸上有几抹淡淡的红痕,是未擦干的血迹。 少女面无表情,一双清澄的眸子无波无痕,仿佛刚化的冰河,清冽寒冷。 早晨的风带着几分凉意,从少女身侧拂过,吹动了几许发丝,衣袂翩翩,将提着剑的她,衬出几分孤傲。 【宿主?你还好吧。】系统发现少女从凌风阁出来后,状态就有些不对,好像……气势更冷了。 宁研动了动眼皮,‘不太好。’ 就在系统正要给她来个检查的时候,她补充道:‘很困。’ 走路感觉都是飘的,得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熬了一整夜,能不困嘛。 感觉少女说话和以往一样,系统舒口气,总觉得宿主在战斗的时候,变得很凶,它心里发怵。 宁研看见熟悉的建筑,把剑撑在地上,脚尖发力然后翻墙而入。 路上人比以往少许多,整个东宫有些清冷。 宁研微蹙眉,难不成又出事了? 想着,她脚尖一转,朝紫宸殿走去。 “咦?那不就是公主殿下吗!”侍卫跟同伴惊讶道。 同伴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脸色一喜,“快去禀告大人,公主已经回来了。” 众人聚成一团,心底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还好回来及时,否则殿下要砸了整座东宫。 砰! 一个瓷具朝门口砸来,宁研闪现躲过。 “孤说了,找不到就别回来,听不懂……”剩下的话,在看见宁研的一瞬间咽了下去。 男子穿着玄色中衣,墨发披散,苍白的脸色上,眼眶上泛起的那抹红色异常显眼,他眉眼怒瞪,又凶又可怜。 “容羡。”宁研刚喊一句,就见男子跳下床,光着脚踩在地上,朝她扑来。 容羡紧紧拥住少女,发狠的力道似乎要把人镶嵌进自己身体里。 “还好……”还好你没事!还好你回来了。 容羡声线颤抖,他手箍着她的腰,身躯紧贴在一起,胸腔的振动传递到少女。 宁研握着剑,担心伤到他,于是只能将剑拿得远远的,另一只手抚在他背上,安慰性地拍了拍,“容羡,我没事,别紧张。” 容羡闭眼,两颗晶莹的水珠滑下,没入少女发间。 发冷的血液逐渐回暖,良久,容羡哑着声音问她,“去哪了?” 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来? 宁研手臂发酸,她道:“待会慢慢告诉你,先松开,这剑举得我手疼。” 容羡扭头,这才发现她拿的是自己的剑,松开桎梏,伸手接过剑放到桌上,然后又继续抱着她。 “昨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打晕孤?” 说到这个问题,容羡语气掺杂了些许委屈。 他昨日虽然中毒,但倾尽全,还是有可能打得过那人,可是她上来一句话不说就劈晕自己。 他知道她会功夫,可万一打不过刺客,谁来护着她? 宁研:那会状态明显不对劲,她哪敢让他去打架! 不过劈晕他确实有点过分,宁研视线飘向一边,“没什么,你昨夜为什么吐血,是中毒吗?” 容羡很固执,“你为什么打晕孤?”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不想让他妨碍到自己。 宁研挣开,转身撩开后颈的头发,“来,我让你也劈一次。” 免得他老是抓着不放。 系统:不愧是宿主,居然想出这种解决办法。 少女脖子纤细,似美玉般光滑,容羡抿了抿嘴,眉头蹙得更深。 过了一会,他还是没动作,宁研提醒,“动手啊。” 动手动手,他怎么可能舍得打她?! 胸膛剧烈起伏,容羡气极,忽地抓着她肩膀对着后颈张口咬了下去。 他没用力,唇瓣温热的触感传递到神经,宁研被刺激得缩紧脖子。 不是,他属狗的? 未等宁研说话,他就松开了牙关,他垂眸,只见少女莹白的肌肤上,有两道浅浅的牙印。 忽然又有些心疼,于是下意识在牙印上面舔了一下。 宁研:!! 她猛地转回身,拢了拢衣领,看他的目光有些警惕。 秋风吹进大殿,帘幕微动。 容羡抿着嘴,忽然拉住她,把她推到床上。 然后掀起被子盖在她身上,他爬上钻了进去,四肢缠在宁研身上,呈保护姿势。 宁研抬眸看他。 容羡摸了摸她头,“睡吧。” 她风尘仆仆赶来,肯定一晚上没休息,至于其他,她不想说他便不再追问。 只要她没离开自己就好。- 容祁光明正大刺杀太子,证据确凿,再加上以往犯的罪揭露,就算秦王想保他也保不住。 朝堂上。 容祁跪在地上,早已吓破了胆,痛哭流涕,“儿臣知错了,儿臣是被奸人蒙蔽了心,求父皇饶儿臣一命,儿臣以后绝对改过自新,为百姓谋事……” 秦王摇头,“此事朕已交予太子,你求朕没用。”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秦王眼中精光闪过。 容祁犯下的错不止是刺杀太子,还包括其他害国害民的罪。 若饶容祁一命,百姓会恨太子,若杀了容祁,世人会说太子冷漠无情,担忧他暴政。 秦王幽幽地看着太子,无论他如何选择,这都是不利于他的名声。 众人把目光向站在百官面前的男子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