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听到克里姆斯大教堂的钟声，卫恩睁开眼睛，“八点了。”

在上报完情报之后，他休息了一下。

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体，一夜不睡也没关系，但为了在白天保持精神集中，还是休息一会儿比较好。

早餐跟昨晚的晚餐一样，黑面包搭配黄油奶酪。

不过这次他没再挑战牙齿的坚硬度，而是奢侈的打开瓦斯烧了一壶开水。

把黑面包浸泡在白开水中变得松软，再抹上一些奶酪和黄油，麦香混合奶酪的香甜，唇齿间都是甜意。

卫恩满意的点点头，“惬意，这才是该有的生活啊。”

然而享受这样一顿早餐的价格，并不便宜。

烧水使用的瓦斯费要1便士，而那一罐黄油以及一小块奶酪也要5便士，算上黑面包——合计8便士。

将近1先令的花销，放在前身身上，怕是想都不敢想。

不过卫恩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虽然他很缺钱，但稍微花点钱提升一下生活品质，绝对不能说是浪费。

哎？

好像再过两天就要向城邦缴纳瓦斯费和房屋管理费，3先令3便士。

蜡烛也得补充一些，这又是几先令的花销。

卫恩摸了摸身上的钱包，啧了一声，看来只能偶尔奢侈一回，还需要赚更多的钱才行……

吃饱喝足，

简单洗漱一番，卫恩换上调查部的制服，整理了着装和发型，让自己显得更加精神一些。

接着检查一下火枪，小心的放入几颗子弹，以保证随时可以拔出射击，应对突发状况。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子弹并不是前世那种子弹头，而是绿豆大小的钢珠。

有点类玩具枪里面的塑料弹大小，装填方便，但是威力……近距离还算致命。

“火枪的威力，还是太小。”

卫恩想了想，拿出纸笔将制作魔药和机械傀儡的材料写在上面。

杰里巫师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傀儡系机械巫师，手札上也记录了一些符文武器和蒸汽机械武器。

但论威力和精致程度，很显然卫恩脑海里的那些武器知识要更胜一筹。

因此，他觉得很有必要对火枪进行改装。

或者更直接点打造一把适合他的枪械？

……等有钱了再说吧。

“叫巴巴……”

角落里，幽灵依旧不死心的纠缠着僵尸小姐，锲而不舍的执行着卫恩交给他的任务。

而僵尸小姐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自然垂落，长长的指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些许寒光。

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惨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滚。”

一脑袋和一僵尸，很是“和谐”的相处了一夜。

而在另外一边的床边，司机老实的冥想着，并未关注幽灵他们。

卫恩想了想，走过去拍拍幽灵后脑勺，“你也去冥想。”

“……好的，巴巴。”

幽灵又瞪了一眼僵尸小姐，那模样就像是说你要倒霉了。

卫恩看向角落里的僵尸小姐，问道：“你应该听得懂我讲话吧？不知道是否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

亡灵生物，并不像畸变体那样毫无理智。

按照书上描写的，巫师学徒级别能召唤来的亡灵生物智慧不高。

只不过很显然，这位僵尸小姐的智慧超出了这个范畴。

“莎娃。”

沉默片刻后，僵尸小姐张了张嘴。

她的声音并不好听，就像是砂石摩擦时的响动，嘴巴开合间，一对尖锐的牙齿露了出来，很是不雅观。

“嗯，莎娃？不错的名字。既然你已经成为我的契约伙伴，嗯，请允许我用伙伴这样亲密的词汇，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善意……”

“你们巫师，”僵尸小姐打断道：“有善意？”

“你好像对巫师很了解？”

“一群比亡灵界最恐怖的君王还要恐怖的人。”

“这样吗？”卫恩哑然。

僵尸小姐瞪着他，“喜欢在我身上做那些恶心的事情，还不够恐怖？”

恶心的事情？

身上？？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虽然这位僵尸小姐的模样还算“清秀”，但真的那样做……

咳咳，

有点限制级了啊。

想到这里，卫恩小心的问道：“不知道他们，嗯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揭你的伤疤，只是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实验，”僵尸小姐抬起手，指尖的利爪收缩，“恶心的疫病。”

只是疫病？

还好还好……

卫恩莫名松了口气，就说巫师的底线不能那么低，“你很不喜欢那些实验？”

僵尸小姐没有开口，沉默的表达就是这个意思——恶心。

卫恩心下了然，看来这位僵尸小姐之前经历被其他巫师契约过，心里有阴影。

“那假如我答应不在你身上做实验研究，你是否愿意配合，嗯，我是说帮助我战斗，或者守护？”

“契约。”僵尸小姐脑袋歪了歪，“遵守契约，我做任何事情。”

“明白了，那你大可放心，我只需要你的战斗力。”

思索片刻后，卫恩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委婉的表达道：“或许，未来会有一些有助于你的实力的东西，”

看到僵尸小姐向他走了过来，卫恩连忙补充道：“额……我是说装备这些，我本人也很反感这样的研究。”

“希望。”

“那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僵尸小姐退了回去，低垂着脑袋，没有搭理他。

“约定达成，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卫恩自顾自的说道。

果然，这位僵尸小姐脾气不算好……

说完这些，也不管她听不听的懂，他就拎着银白箱子转身下楼。

顺带着开启防御法阵，关门出去。

僵尸小姐注意到房间里的防御法阵开启，利爪摩擦了几下，强忍住撕碎一切的冲动。

“恶心。”

她小心的走到椅子边上坐下来，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动不动的发着呆。

“哟，卫恩。”

“尤安叔叔，早。”

尤安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还算早，距离黎明光辉的熄灭仅仅只过去三个多小时。”

卫恩耸了耸肩，“我也没有想到秘调司的工作时间，这么的自由。”

接着他看到尤安头上戴着的那顶绿帽子，强忍住笑意问道：“听说您是后勤与调查部的特聘医生？”

“没错，”尤安摆弄着正在晾晒的一些肉干，“你知道的，只是为了增加些收入，想要养活卡莉……对了，”

“昨晚你是不是对我家卡莉说了什么？为什么她回来之后，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

不高兴？

假的吧？

卫恩想到那只艰难爬进来的六眼大蜘蛛，就忍不住要吐槽：“尤安叔叔，您那只六眼没告诉您吗？”

他还是第一次在那样怪异的环境下，跟美丽的女士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