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春雨阁宜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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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普通,泛着古铜色,那双手也泛着古铜色,像是长年累月在外晒出来的。
  瘦削男人的手很稳,刀也很冷。
  中年男人被刀架在脖子上,感受到脖子上的寒气,心慌道:“我没有招惹你,这里人这么多,你别动手,不然官府找你,你可跑不掉。”
  “是吗?”瘦高男人声音沙哑,站在一旁举着小刀,手上的刀没有停,不断用力。
  中年男人汗流如注,顺着额头上的鲜血滑落,气氛让他感到窒息。
  他怕了。
  他自认为有钱,但怕不要命的,这小刀再深入一寸,今日就要进了坟墓。
  瘦削男人却不慌,手依然很稳。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且慢。”
  方白闻言,回头看去。
  第一次来春雨阁时遇到的引路女人缓缓而来,风情万种。
  中年男人马上喊叫起来:“救我,救我!”
  他喊得急切,当刀子真的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才知道那种死亡的感觉。
  “公子,您可以先把他放开,我这里做生意,不能够见血,至于如何处置,交给宜秋,宜秋在这里保证绝对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说法。”风情万种的女人微笑着开口。
  瘦削男人动作很快,几乎是在宜秋说完这句话后,就把手中的刀子放下。
  接着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朝着一个方向离开。
  路线恰巧经过方白的房间,方白眉头微微皱起,好像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
  “怎么了,那个人有问题吗?”秦枫察觉出方白的异常,询问道。
  方白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而是将目光投向宜秋的位置。
  自从瘦削男人走后,那个中年男人好像失去全身力气,软软的瘫倒在地,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显然是吓傻了。
  “来人。”宜秋举起柔弱无骨的手。
  十几个壮汉冲了过来。
  家丁们很紧张,但他们显然不是对手,即使反抗也坚持不了多久,不多时就全部被按在地上。
  就连中年男人也被壮汉从地上拎了起来。
  “送衙门。”宜秋挥了挥手,只是简单的说了三个字,就用手捂着口鼻,很嫌弃这个中年男人。
  到了这个时候,中年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剧烈挣扎,不断的喊叫。
  “我有钱,我有钱,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大不了我赔你们钱!”
  但还没喊多久,旁边的壮汉从兜里拿起一块破布,就直接塞在中年男人嘴里。
  动作之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赔钱?”宜秋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让人挪不开目光的杨柳腰直颤:“您可能不了解,我开这么大个地方不会缺钱的,而且能开在这里,自然有我的门道。”
  能开这么大的地方,自然有它的独道之处,可不是寻常人能闹事的,这一点方白很清楚。
  混江湖的人都明白,越是热闹的地方越要低调,也就中年男人这种暴发户才这样。
  在一阵吵嚷声中,中年男人和他那些家丁们被带走了。
  宜秋扶起那个长笛姑娘,耳语几句,长笛姑娘脸上挂着泪痕离开了。
  方白本来见没有热闹可看,就打算和秦枫继续喝酒,没想到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两位公子留步。”宜秋扭动着柔弱无骨的腰肢,风情款款的走来,嘴角带着笑容,那一抹酒窝让人心醉。
  方白转过头,问道:“宜秋姑娘何事?”
  他和这位春雨阁的老板只是一面之缘,刚才又听这姑娘的自称,是以知道了名字。
  “我想单独和二位公子聊聊。”宜秋双手很规矩的摆放在小腹位置,又看向一旁抱着古筝的姑娘。
  两个姑娘赶紧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宜秋迈着碎步,缓缓走进屋子。
  方白和秦枫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走了进去。
  “公子请来这边。”宜秋伸手一引,将方白二人带到桌子旁坐下,又起身扭着腰肢将门关上。
  等到门关上后,外面的嘈杂声稍轻,宜秋这才转过身。
  “宜秋姑娘,你让我们两人留在这里,不是小事吧?”方白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问道。
  宜秋微微一笑,款款走到方白面前,并未坐下,而是用一种极为谦恭的姿态,道:“公子,你认为青衣如何?”
  方白皱眉,这个问题让他搞不清原委:“什么意思?”
  上来就问得这么刺激,这里面有事。
  “青衣命苦,和她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就靠着手上的绝技过日子,自从上次公子来后,她就变得魂不守舍,我想求公子一件事。”宜秋微微弯腰。
  方白拿起桌上酒壶倒了一杯,并没有喝下去,看着清亮的酒水,他总感觉这个女人话里有话。
  宜秋见方白没有回答,继续道:“公子愿意给青衣作诗,但公子打扰了青衣该有的生活,所以我想请公子不要再来了。”
  秦枫在旁边当个旁听者,听到这里时,也略为惊讶。
  “今晚就玩到这里吧。”方白没有正面回答,喝下杯中酒,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开。
  秦枫不知道方白心中所想,但还是跟在方白身后。
  “公子,这样做对谁都好。”宜秋站在原地,笑容柔媚。
  方白背着宜秋摆手,大踏步离开:“我会考虑的。”
  ……
  两人出了春雨阁,一路上都没说话。
  走了好一段距离后,秦枫终于忍不住开口。
  “方兄为何匆匆离开?”
  这话刚落,方白就停下脚步。
  跟在后面的秦枫差点收不住脚步撞上去,还好他一直留意着,慌忙中侧过身子躲开了。
  “秦兄,江湖上各种流派数不胜数,你认为她是哪一种?”方白问道。
  秦枫微微一愣,随后表情稍缓,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头:“方兄的意思是……宜秋是江湖人,如果真是这样,我怀疑她是灵娼。”
  灵娼,并非想象中那样,也不是普通的娼妓。
  所谓灵娼,分支极广,有摄阴取阳之人谓之灵妓,有音通阴阳之人谓之诡乐,还有其他林林总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方白郑重的道:“但她今日的做法我看不懂,所以离开了。”
  看不懂,摸不清深浅,就需要慎重。
  这是方白一直以来坚持的,来这个世界如果不慎重一点,他这条命早就完了。
  “方兄的意思是暂避风头?”秦枫问道。
  “不。”方白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把行头备好了,再以我之长短,试她之深浅。”
  两人一边交流着,一边走着。
  就在两人达成一致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道脚步声。
  “那里不只是灵娼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