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修仙的我长生不死正文卷189~190:换头秘术!斩林家老鬼!两天后,山中空谷深潭,薄雾缭绕,气氛祥宁。
经历两天的修行恢复,陈登鸣已恢复至神完气足的状态,又检查了一遍所有法器的状况,审视自身。
经历两日前在人仙古殿的那一场生死大战,他的寿元大限已再度损耗了43年左右,如今仅剩下285年的寿元。
“筑基圆满修士陈登鸣
寿:93/564/849
灵根:金、木
武功:《陈氏武道总纲》
道法:《长春功》、《控金术》、《木偶术》、其他略”
“这所剩寿元都跌破三百了,还好我将控金术修炼到精通时,又提升了30年的寿元,不然现在就只剩二百五了”
“不过正常长寿宗筑基修士,最多能活到两百五十多岁,我现在却还能活285岁,依旧仍算寿元悠久的筑基修士.”
陈登鸣心内盘算着,又计算了一番如今按部就班在宗门内修炼,大概正好需要十年的时间,就可修炼到金丹境界。
然而,如今东西域战火飘摇,长寿宗也无法独善其身。
在曾经那些死去了亲人的修士齐齐发声之下,在天道宗等宗门以及宗内主战派的双重压力下,长寿宗亦是逐渐开始派遣他们这些弟子插手进战场。
想要安稳在宗门内苟着修炼十年,太难了。
“希望这次斩首任务完成后,能得到一整年的修炼权吧.”
长寿宗不会频繁要求弟子外出执行任务,尤其是危险任务。
一般完成一个宗门任务后,就可休息一段时间,完成危险任务后的休息时间更长。
如今邪祟这种如芒刺在背的威胁,已经解决。
他还只需解决外面的林家老鬼这个老阴货,就可以高枕无忧,好好修行。
宗门颁布的斩首任务,再怎么危险,也不至于超出假丹大修的能力范围。
而在假丹这个层次,陈登鸣还是有十足信心的。
他将手掌摁在魂屋上,与其中的小阵灵建立沟通。
“灵儿,你说那林老鬼与我们一样都是修炼的《百鬼夜宴行》图卷的,他昔日是你们阴鬼宗的宗主,我们要对付他,得从哪方面下手,才最容易成功呢?”
这种问题,一人一魂近来已简单沟通过,小阵灵结巴回应道,“道,道友,此人阴险狠辣,昔日将那么多弟子都炼成了飞头降,手里肯定是培养了不少飞头降和阴魂的,非常强大。
我们要对抗他,就得面临他的那些飞头降和阴魂大军,因此最好擒贼先擒王”
“擒贼先擒王你说得倒是不错,但想要快速制住一个金丹大修,可没那么容易啊。”
“他,他是境界跌落后重修回的,境界未必稳固,而且操控大量飞头降和阴魂,也得分出不少力量,自身的力量就会削弱,无法调动得那么集中.
我们可以先示敌以弱,只要他真的轻忽大意,还是有机会的……”
“嗯也只能尝试一番。”
陈登鸣微微颔首,目中寒意凝结,“若是不行,也就罢了,日后成了金丹,一样可收拾此人。但最好,还是这次尝试能否一劳永逸,以免养虎为患。”
现在解决林家老鬼,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据丘峰昔日告知,这林家老鬼乃是金丹跌落后又重修了回来,境界未必稳固,且寿元无多。
一旦过去一段时间,对方的实力可能还会增长恢复。
其实若非与对方屡次结梁,这次更是被暗算,陈登鸣也压根不想搭理这个老鬼。
对方寿元无多,熬一熬,自然就死了,都无需他动手。
可如今,此人显然已知晓南寻出入口的存在,若是知晓他并未死,以此人心狠手辣的手段,难保不会趁他不在之时,派家族修士进入南寻做些什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若是能趁此时机,除去这林家老鬼,兴许,我可以直接将林家驱赶出万里边陲,将锦绣坊占据,掌握在我的手里
然后让强子带一些人出来,就驻扎在南寻出入口处修行,如此既可守卫南寻出入口,又可让强子在此培养起一股听命于我的势力这也算是我的大本营了。”
陈登鸣心里思忖至此,各种盘算和思路也就清晰了,杀林老鬼之心更为强烈。
他当即起身,继续在林间熟悉两枚道文所加持的力量。
一枚道文,即可令他在施展武道神通时,发挥出超越同阶的惊人力量,硬撼金丹大修的丹力也不在话下,只是仅能周旋片刻,却无法反压制,归根结底,还是一枚道文的力量太薄弱。
如果说金丹的丹力,是一块木板。
那么一枚道文的力量,就是一把尖刀,可将木板戳穿,却仅能构成一个点的伤害。
可现在拥有两枚道文,战力的增长,已不是简单的翻倍那么简单。
两枚道文合于一起释放的力量,就好似一把尖刀变成了一柄尖嘴锤,轻易即可将木板大块锤烂。
这是陈登鸣结合道文释放出的破坏力,以及拥有两枚道文的煞星金丹分神所分析出的大致结果。
“即便计算失误,我迅速缩进南寻,这也是进可攻,退可守。可以一试.”
陈登鸣盘算清楚。
旋即便又召出引魂幡,召出魔修卞宇成的阴魂。
这魔修阴魂曾上交给宗门,交由宗门盘问。
事后,宗门又将之当作战利品归还。
如今这魔修的阴魂已是灵智全失。
“此人也算是颇有手段,在五行遁宗潜伏多年,却栽在了我手里”
陈登鸣想到此人曾经表现出的机警果敢,也是唏嘘,对方算是个人物,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一狠心,将这道假丹阴魂击溃,纯净魂力都收入了伏灵瓶内,拿出部分魂力喂养幡中兄弟祝寻。
“哫哫哫——”
祝寻满脸横肉咧开大嘴笑,身上邪异凶恶的气息更强了许多,甚至身躯下开始长出双脚。
这幡中兄弟,中途修行了一年多的时间,如今吞噬了邪祟本体的残存邪恶怨力,又吸收了这部分假丹大修的纯净魂力,终于是突破到了筑基中期,从有手阶段,迈入了有手有脚的阶段,总算不是残疾了。
“哫哫!”
祝寻狗语不断,飞到地上,尝试学着陈登鸣用双腿走路,显然长出双腿也很兴奋,血盆大口一直张着,合不拢嘴。
“好了,开始修炼。曾经让伱修仙不努力,幡中做兄弟。
如今做鬼再不努力,那就真没机会了”
陈登鸣摇头,拿出得到的邪异独目,开始训练祝寻以厉鬼邪祟之力,催动此物。
寻常的筑基邪祟,都能凭借防不胜防的邪祟力量影响到筑基后期的大修,更遑论祝寻这种筑基中期的厉鬼。
若是再能将独目研究熟练,不说对金丹大修构成很强的威胁,哪怕只是一点影响,在战斗的关键时刻,也将是制胜法宝。
训练祝寻之时,陈登鸣也召出韩永绪这位金丹大修的神魂观察。
这本是诸多金丹魂修也梦寐以求的炼魂材料。
炼成金丹阴魂,不说能发挥出生前实力,至少也堪比一位假丹大修级别的打手。
不过,陈登鸣并不懂炼制阴魂之法。
阴鬼宗炼神诀中的法门,与噬魂宗的炼魂之法存在区别。
前者是教导鬼魂修行之法,使鬼魂自行修炼成鬼修,贵精不贵多。
后者则需要自身亲手炼制,成批量炼制阴魂大军。
因此这韩永绪的阴魂,现在只算是纯净魂体,用来吓唬吓唬人,或是引诱人倒是可行。
陈登鸣对韩永绪的阴魂,另有安排。
此物算是不可多得的资源,将来在祝寻突破金丹鬼将时,兴许能用到此物。
…
就在陈登鸣于南寻中养精蓄锐,训练厉鬼祝寻时。
南寻外的明云山脉之中,一间山体被挖空的洞窟内,面如骷髅般皮包骨头、头发稀疏的林河深深皱眉,精亮锐利的双眼中闪过疑惑。
“已经过去了两天,还没出来?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他心中迟疑思索着,神识笼罩对面耸立的雪峰山腰处,考虑是否需要先派几个家族修士,进入那神秘地域查探一番。
不过,想到那妙音宗邪祟的诡异和强横,他还是暂时按捺下念头。
“应该不会出问题,再等等如此强大的邪祟,我也是平生仅见,不可贸然激怒.”
对于那很可能疑似就是道统传承之地的地域,要说他林河不动心,那是假的。
百年前,妙音宗等宗门联合对一位强者出手的传闻,他自是听说过,也知道大概是与道统有关。
如今无论是妙音宗掌门韩永绪,还是那神秘邪恶的邪祟,都盯上他这明云山脉突然出现的一个芥子界入口,以他的智慧与阅历,自然是能猜出芥子界很可能就是一处道统之地。
如今他寿元大限将至,要说唯一还令他在乎的,便是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他也不求非鬼道的道统能对他产生什么作用。
只图能从道统之地获取一些好处,甚至将情报和位置贩卖给其他感兴趣的大宗门,兴许他也能从中牟利,获得一些延寿的珍贵天材地宝,这都是利益。
不过这些利益,都是建立在尽量不得罪那恐怖邪祟的情况下,偷偷摸摸进行。
时间流逝。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
石窟之内,林河眼眸一闪,蓦地睁开双眼,神识已察觉到前方雪峰山腰处的动静。
一道光膜从石缝中浮现,而后一道人影顶着光膜,从中狼狈跌出,落地的刹那,便吐出一口鲜血,一副受伤很重的模样。
“嗯?这小子竟然还没死?难道那邪祟也栽在他手里?那道统之地里面对高阶修士的压制这么强?”
林河眼神一凝,一阵狐疑,内心激烈争斗着,思忖要不要出手。
“再等等这小子距离出入口太近,我一出手,他就逃进去,我也不敢追,反而打草惊蛇。
他现在应该也不知道我要对付他”
林河不动声色小心收回神识,避免被对方察觉。
很快,在他监视下,陈登鸣架起一道灵光,疾驰而去,愈发走远。
林河目光一闪,眼见再无人从出入口出来,他当即起身,突然伸手,摘下自己的脑袋,而后一拍身后腰囊。
但见腰囊打开,其中竟是一坯坯土包,埋藏着一个个面貌各异的脑袋,场景瘆人。
“方师侄,就你了”
林河掐诀,口中念出一阵晦涩难懂的咒语。
一点乌光由其手指点出,刹那从中召出另一个看上去五官轮廓俊美的飞头降取出,安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这俊美的脑袋在脖子上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而后皮肤黏在了一起,骨骼发出‘咔咔’如拼凑上去的声响。
下一瞬,五官俊美的脑袋睁开双眼,嘴角流露出笑容,情景显得诡异森然至极,仿佛这颗脑袋内还生存着一个灵魂,导致林河身上的神魂也发生了改变。
“赫赫赫去吧。”
林河的脑袋飘浮在空中,张着没几颗牙齿的嘴巴笑着,几根稀疏的毛发随风起舞,眼神诡异阴森。
换了脑袋的俊美男子一拍储物袋,取出法衣法器后更换,而后迅速追了出去。
与此同时,林河的脑袋则从另一个方位飞了出去,在暗中包抄埋伏。
无论是否有蹊跷,追上去也就知道了。
只要不是在那道统之地内,他堂堂金丹大修,还怕一个受伤的假丹耍什么花招。
甚至如此改头换面后再出手,对方到死都不会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长寿宗想找麻烦,也不好找。
“灵儿,可察觉到那老鬼在附近?”
半空中,陈登鸣维持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飞行,面色苍白,口角流出黑云豹贡献的豹血,先示敌以弱。
“没,还没有”
魂屋内,小阵灵才回应一句,倏然又立即紧张道,“道,道道友,来了,来了,他来了,在你身后西南侧”
“好!”
陈登鸣佯装继续飞行,收摄心神,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
霎时间,他的灵觉感知在迅速放大,眼、耳、鼻等感官,均变得无比通灵。
甚至连皮肤毛孔都可清楚感到周遭的气流变化,立即就察觉到身后一道森然严峻的气息在迅速迫近。
几乎在他察觉之时,两道劲气,一上一下从背后疾驰破空而来,仅仅散发出的强烈威压就令人心悸。
陈登鸣迅速降下刀光,身子一曲,整个人在半空蜷作一团避开两道袭来气劲。
与此同时,神变刀呛然化出万道寒芒,击中两道调转电射而来的乌光法器。
一轮金铁交鸣声,好似两支劲箭撞上刀幕,两团乌光被勉强震开。
神变刀上附着的丹力也迅速溃散,哀鸣一声,化作飞刀落入陈登鸣手中。
他接住飞刀在空中滑行后撤出一段距离,口中最后一口黑豹血‘哇’地吐出,一副不支的模样。
后方不紧不慢追来的林河见状,目光一闪,身上逐渐散发出阵阵强烈的金光,目视陈登鸣冷冷笑道。
“小子,你的命是真的大,上次我那兄长韩永绪暗算你,被你逃过一劫,如今那妙音宗祖师暗算你,你竟还是能逃过一劫.”
“你是谁?”
陈登鸣眼神诧异,凝视对面飞来的身穿华袍的俊美男子。
对方竟不是林家老祖,甚至连气息都不同。
魂屋内,小阵灵传出神念提醒。
“道,道友,他应该就是上次的那老怪物,他的神魂气息发生了改变,但金丹气息并未改变这应该是我宗的换头术。”
对面的林河突然目光一凝,盯着陈登鸣胸膛上悬挂的魂屋,眼神流露出一丝狐疑与贪婪。
上次他便发现这魂屋内储存着一道熟悉的灵体,带给他很强的吸引力,因此才让对方交出。
如今这股熟悉感更为强烈。
就在这时,陈登鸣冷冷注视林河,皱眉道,“你就是林家老祖吧?只不过是施了一个换头术而已,就以为能诓骗过我?你把我当傻子,还是把我长寿宗三祖当傻子?”
林河眼神微变,却迅速沉静下来,俊美脸上挂着和煦笑容道,“小子,你在说什么?莫不是被人打傻了。
我这次找你的麻烦,乃是为我兄长韩掌门找你的麻烦,告诉我,我那兄长如今身在何处?”
他话音方落,双眼爆射神芒,身上倏然灵威暴涨,气息大盛,好似一个小太阳突然升空亮起,极其强烈的威压伴随神识之力狂涌向陈登鸣。
陈登鸣心神巨震,精神都有种宛如被烈火炙烤般的痛苦。
但在这瞬间,他蓦地召出引魂幡,瞬间释放出韩永绪的神魂以及蓄势待发的幡中兄弟。
“你兄长韩老狗在此!看清楚了!”
“什么?”
林河先是扫了一眼,旋即愣住,眼神惊变。
确定是韩永绪神魂的刹那,他心神受慑,脑海宛如有一道惊雷炸响。
韩永绪的神魂怎会被这小子拘在引魂幡内?
这可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瞬间,陈登鸣已是狂吼一声,声威有若惊龙出海,震得林河耳鼓轰轰鸣响。
同一时间,他已人刀合一,神变刀化作一道精芒眩目的慑人彩虹,迅如电闪般的急速,照脸朝林河疾劈过去,刀身上丹力凝聚狂飙,凛然有君临天下之势。
林河迅速反应过来,身侧飘浮的两道二阶顶级法器电射而出,进行拦截,堪堪挡在刀光之前。
二者攻势对碰,发出“呛”的一声清音,法器与法器的交触处,碰撞的丹力伴随火星四溅,奇诡眩目。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幡中兄弟祝寻一声厉吼,青白森森的鬼瞳盯紧林河,突然双手捧起一颗碗大的独目,往眼前一照。
一股令人意乱情迷的癫狂精神异力,霎时侵入到林河心灵中。
林河才从韩永绪神魂的惊吓中稳定心神,这一瞬,情绪再度被放大,恐惧点燃,竟是惊得面色骇然后撤,脖子上的脑袋都似受到极大的惊吓,突然脱离脖颈飞起。
‘呛!——’
在这闪瞬之间,银光爆闪,两道乌光法器上凝聚的丹力被陈登鸣长刀击溃。
金丹丹力,在两枚道文面前,犹如纸糊的被撕裂。
神变刀倏然刀光爆涨,化作八丈巨大的刀气。
刀气如虹,凌厉至利可断金,刹那将林河笼罩。
“混账!!”
从远方匆匆出现飞来的林河脑袋一声怒吼,惊得魂儿都要冒出。
那俊美脑袋登时狂吼一声,不受控般主动飞向刀光,进行自杀式护主进攻。
“咔——”
血光当空溅射。
一颗堪比铜铁的大好头颅直接被劈斩爆裂。
却在这同时,林河无头身躯自行掐诀,沛然丹力爆发,腰囊打开,无数披头散发的脑袋狂叫着飞出,护持主身。
“滚开!!”
陈登鸣一声长啸,掐诀之间,万金珠飞出,在控金术的作用下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金色海胆爆开。
嗖嗖嗖!——
无数金色利刺,好似千百道剑光,蓦地从密密麻麻冲来的飞头降中透入,瞬间交织成另一紧密剑网,刺出金光。
就好似一片森林的树木枝叶再怎么茂密,也根本无法阻挡宛如万千利箭般穿透缝隙透射进来的阳光。
大量飞头降刹那被万金珠阻隔在外,挤撞到了一起。
擒贼先擒王!
陈登鸣横刀顶上,状若天神,一刀斩下,直劈散发强烈金丹之力的主身。
两道银光融入刀气之中,化作一道凌冽澎湃的刀气,一刀中分!
“不!!”
远处疾驰飞来的林河双目登时猩红大叫。
却是已然迟了一步,凶猛刀气如狂龙碾下!
其散发强烈金丹气息的主身霎时巨震,猛摇了一下,“蓬”的一声爆开成两截,一道血泉从中飙射而出,身躯往下空跌落。
林河老鬼只觉仿佛一根心弦断裂,与主身的联系被斩断,近乎若有若无,心猛一咯噔,脑袋轰地一声像要炸了开来,霎时两眼赤红一片。
这一刀,是近乎斩断了他不多的寿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