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老爷子并不知道陈平之前和鲍芷曦有过约定,说他种出来豹纹藤,就送给鲍梦竹一些。所以他马上误会了陈平,以为陈平对他孙女有意思。否则他为什么要送这么珍贵的东西给鲍梦竹。如果陈平这样的年轻才俊能成为他的孙女婿,那对鲍家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喜事。想到这里,老爷子眼睛一亮:“陈神医送的这豹纹藤,可是解了梦竹的燃眉之急呀!”“这孩子悟性好,就是天生根骨极差,如果再晚两年得不到好的灵药,她这辈子可就错过能习武的机会了。”“你这恩情,我们鲍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我看呐……”这还看个屁呀,再看就是鲍梦竹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没等鲍卫国说完,史程鹏就使劲的咳嗽了两声打断道:“老爷子,我知道您和陈神医还想聊些家常。”“以后您好日子还长着呢,什么时候聊都行,我今天来,倒是有件急事,要先和鲍家商谈一下。”鲍卫国眉头微皱:“哦?什么急事?你说来听听!”史程鹏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老爷子您也知道,最近省城的另一家药材供应商,不知道怎么就宣布破产了。”“所以突然间有好多药厂,都找到我们史家来要货。”“一下子增加这么多客户,我们史家哪儿能都供应上来呀。”“无奈之下,我只能提高出货价,筛选掉一些实力不强,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今天我来,就是想通知您,我们家的青蒿,出货价从明天起,就要比以前提高两倍了!”其实另一家省城的药材供应商,就是史程鹏在私底下用阴谋诡计搞垮的。他现在成了岭南省唯一的药材供应商,当然就有了狮子大开口的底气。原本史程鹏还不想这么快就用这种手段来拿捏鲍家,那很容易引起鲍家人的反感。可是现在陈平连豹纹藤这么贵重的东西都送给了鲍梦竹,对她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如果他还不采取行动,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平抱得美人归了。屋里的鲍家人闻言,全都是目瞪口呆。刚从外地回来不久,前两天才接手鲍氏制药二厂的鲍芷曦冷声道:“史程鹏,你刚才说你提高出货价,是要筛选掉一些实力不济,浑水摸鱼的家伙。”“那你今天来我们鲍家,是认为我们鲍家实力不济?还是浑水摸鱼呀?”史程鹏苦笑道:“鲍小姐,我绝没有侮辱和为难鲍家的意思。”“只不过我卖别人家也是这个价,而且都已经提价好几天了。”“如果我还一直按照以前的价格给鲍家供货,我们集体内部,也会有很多流言蜚语啊!”“毕竟我们两家一直以来只不过是普通的商业合作伙伴关系,除非……”说到这里,他看了鲍梦竹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鲍梦竹紧张的抓住了姐姐的手,她可不想因为家族利益,就嫁给史程鹏这样的人。鲍芷曦给了鲍梦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头环视一周,淡然道:“我们鲍氏制药的支出和收入,在场的家人心里都有本账。”“制作青蒿止痛丸最大成本就是青蒿,要占总成本的三成半左右。”“如果药材的进货价提高了两倍,再算上人工和工厂的其他生产成本,我们只能赔本赚吆喝!”“所以史家要涨原材料的钱,还涨那么多,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鲍芷曦态度非常强硬,如果这时候鲍家人一条心,没人站出来阻止的话。只凭史程鹏,还真不一定敢硬拧着脖子跟鲍家对着干。鲍家就按照以前的价格让他们史家供货,他还敢拖着不给吗?真以为鲍家都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成?可偏偏就有个鲍家人,此刻站在了史程鹏一边。只见鲍承祖突然上前两步,对着鲍芷曦拱手道:“大姐呀!你刚回来,不知道咱们家是什么情况。”“如果不跟程鹏合作,咱家就没有了收入。”“大伯大伯母,还有你平日里习武所耗费的金钱资源,我们去哪儿弄啊?”鲍芷曦冷哼一声:“史程鹏这是因为他成了云城唯一的供货商,狮子大开口,想要占我们鲍家的便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向着他说话,你长脑子了吗?”鲍承祖脸色十分难看:“他怎么就占我们家便宜了?”“程鹏提供给别人的药材也涨价了,也不是针对我们家。”“其他药厂都没说什么,如果只是我们胡闹,传出去外面不会说我们鲍家仗势欺人吗?”能在制药这个行业拿到经营许可证的,都不是一般的势力。在云城,一共就五家药厂,背后都直接或间接站着一个实力雄厚的大家族。史程鹏要是真敢给所有药厂都涨价,那就是自寻死路。这些人联合起来,分分钟就能让他们史家灰飞烟灭。所以史程鹏给别的药厂明面上涨价,私底下又用回扣抵了进去。比如说杨涵业家的杨氏制药,供货合同上写的价格,和实际付款根本就不一样。但明面上,史程鹏还是站得住理的,而且他还有鲍承祖在旁帮衬,似乎鲍家陷入了一个死局。最好的办法,虽然谁都没说出口,但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就是和史家联姻。就在鲍承祖志得意满,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鲍芷曦突然看向了鲍梦竹手中紧握的豹纹藤。她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个好主意:“谁说离了史程鹏,我们家药厂就玩不转了?”“我听说陈神医在江安那边就有种植园。”她扭头看向陈平,笑眯眯的说道:“陈神医,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鲍家合作呢?”闻言,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陈平都觉得很意外。没等陈平回过神来,鲍承祖就跳着脚说道:“大姐,你简直是病急乱投医。”“我承认陈平的医术不错,可是药材是随便什么人说种就能种出来的吗?”史程鹏闻言,也不禁冷笑道:“鲍小姐,如果你觉得我的供货价太高,咱们还可以再商量,我降个一成半成的,也并非不可。”“但你要和陈神医合作……”他摇了摇头,有些轻蔑的说道:“不是我说大话,这药材的种植,无论从土地的选择,还是种植的经验,都不是一年半载能搞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