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李嗣源称帝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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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杀元行钦在李琪的指点下,李嗣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不能妖魔化李存勖,更不能抹黑李克用家族、沙陀河东集团,这是自己当皇帝的政治基础。所以,虽然自己是以武力推翻了李存勖,但不能彻底将其否定。可是不否定李存勖,又怎么肯定推翻李存勖的李嗣源呢?换句话说,谁来为这场内战负责?谁来当这个背锅侠?答:元行钦。所以,现存史料的一切线索、证据,都指向了元行钦。元行钦逼反李嗣源,成为历史主流观点,也是唯一的观点。另外,元行钦杀了李嗣源的长子李从审,无论从大局出发,还是从个人恩怨出发,李嗣源都要拿元行钦做挡箭牌。3,杀郭从谦天成二年2月,李嗣源任命从马直指挥官郭从谦为景州刺史,而密令杀手尾随,抵达景州后,将郭从谦满门诛杀,罪名是“谋大逆,弑杀先帝”。4,杀段凝、温韬在接管洛阳后,霍彦威就私自逮捕了罪大恶极的段凝、温韬,准备诛杀。安重诲急忙叫停。“杀人是有讲究的。”安重诲语重心长道,“这与杀李存纪、李存确不同。”主公有时需要杀好人,有时则需要杀坏人。杀好人,如李存纪、李存确,这种龌龊恶心的事儿不能脏了主公的手,必须由下属勇当背锅侠,挺身而出,先斩后奏,把骂名留给自己;杀坏人时,则需光明正大、大张旗鼓,一定要事先奏报给主公,由主公下令诛杀,把美名让给主公。屠杀李存勖宗族,天下冤之,为之扼腕痛惜,我们要先斩后奏;诛杀千夫所指的段凝、温韬,大快人心,就必须留给主公。“老霍,别蛮干,要走走脑子。”霍彦威自叹不如,“还是您老奸巨猾!”于是上疏弹劾祸国殃民、背弃故主的段凝、“盗墓一哥”温韬,这俩人的罪行罄竹难书,早就恶贯满盈,之前只是因贿赂当局才得以保全,如今新皇帝除旧迎新,二人正好撞枪口。李嗣源下诏,削夺二人在身官职,勒令返还原籍。至于家产,不用说,没收充公。两年后的天成三年9月,诏杀段凝、温韬。5,杀刘皇后“兴教门兵变”后,刘皇后与李存渥等携带着金银珠宝,投奔太原。到太原后,刘皇后削发为尼,从此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只求留一条活命。前文说过,这位“抽爹算计刘”可谓是富可敌国。当时,各地上缴到中央的贡赋都要一分为二,一份入国库,一份入刘皇后的私人腰包。而且与挥霍无度的李存勖不同,刘皇后属貔貅的,守财奴,只进不出,从不剁手,平时唯一的开销就是抄写佛经、施舍僧人,她的施舍也很吝啬,所以几年下来,积蓄无数。到了太原后,刘皇后就把这些钱存进尼姑庵,作为她养老之用。权力和金钱,从来都是招灾惹祸的根源。刘皇后在政治上对李嗣源毫无威胁,但她手里的钱对捉襟见肘的李嗣源有着致命的诱惑。可她是皇后,没有军队、没有权力的、母仪天下的弱女子,该罗织个什么罪名呢?谋反?听着不像真的。有精明的手下就提出一个封建时代对所有女性都具有致命杀伤性的罪名:不守妇道。诬陷男人谋反,诬陷女人不贞,两大杀人法宝,屡试不爽。于是,有人爆料了一个惊天宫廷丑闻:刘皇后与李存渥在逃往太原的路上,曾同床共枕,不可描述!与小叔子通奸有染。这就是刘皇后的罪名。李嗣源派人到太原,将刘皇后赐死。钱财,当然没收充公喽。对于刘皇后的盖棺定论,亦是中华文化中对女性最恶毒的评价,“与夫褒姒、妲己无异也”,并称她要为“亡国灭族”负主要责任。在传统文化中,最君王的最高赞誉是比作尧、舜,反之则是桀、纣;对女性的最高评价是比作孟母、岳母,反之则是褒姒、妲己。如同杀元行钦的道理一样,李嗣源决不能把李存勖描绘成桀、纣,那么谁对昏暗腐败的政治负责任呢?当然就是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那个红颜祸水喽,还有就是奸邪权臣、权阉喽。总之,皇上圣明,吾等罪该万死。李存勖时代的黑锅是刘皇后这一个弱女子无法独自承担的。李存勖时代的宰相群臣、宦官势力,也休想蒙混过关!6,杀宦官4月14日,李嗣源下诏杀孔谦的当天,宣布撤销“内勾司”,这是郭崇韬当初为讨好宦官而设置的官职,主要负责全国财政、粮草等,是个管钱的肥差。钱!李嗣源对此太敏感了,如此重要的差事,怎能掌握在宦官手里?立即撤销,恢复“三司”,指定一名宰相负责,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至于宦官,一个字:杀!不仅中央的宦官要杀,各地的监军宦官也要杀。李嗣源诏令天下各道、各藩镇:不用审问、不用遣送,把你们的监军宦官就地处斩。天下各藩镇当然积极响应。洛阳的数百名宦官在“兴教门兵变”时逃走,有的躲进深山老林,有70多宦官剃发出家,躲进了太原。太原马步军指挥官李从温将这批宦官和尚逮捕,在都亭驿全部诛杀。杀宦官,一举多得:回收权力;获得天下人一致好评;节约政府开支。如同朱温一样,李嗣源通过肉体消灭的手段,再次铲除了宦官毒瘤。另外值得一提的还有两位宦官:一位是宦官向延嗣,诬杀郭崇韬的主力,后奉李存勖之名,赴长安屠杀王宗衍一家。在杀了王宗衍一家后,听到了洛阳生变的消息,随即逃窜,从此下落不明。另一位,就是“一字活千人”的张居翰。张居翰在李存勖时代做着枢密使,但当时郭崇韬权倾朝野,极为强势,张居翰只是郭崇韬的木偶而已。李嗣源进入洛阳后,张居翰主动拜谒,哭泣待罪、乞归田里。李嗣源好言相慰,答应了他的请求。久在权力场,虽然自己并未亲身参与,但作为前排吃瓜群众,张居翰便如那江渚上的白发渔樵,惯看秋月春风。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朋,眼见他楼倒了。张居翰深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明宗来了,庄宗旧臣还能有好下场?辞归长安后,张居翰安享了整整两年的幸福安康的晚年生活,天成三年4月,病逝于长安,享年71岁。“有仁者之心”的张居翰,也是自唐末以来,唯一一个位居枢密使而得以善终的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