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周围整齐排列着装尸体的长条形冰柜,散发着阴森气息。在江湖上以耍无赖著称的九残十八缺,自诩为狠角色,向来极为歹毒,为了达到目的,肆意加害别人。甚至有时候不惜自残其身恐吓目标,总之绝对够狠,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如今遇到了硬茬子,被陆凡灌醉之后绑起来,丢在了太平间里,让他们毛骨悚然,恐惧在内心油然而生。面前的青年容颜帅气,却脸色阴沉,眼里涌现凶光,犹如来自地狱的瘟神,让人不寒而栗。并且强行给他们喂了不明成分的药丸,胃里很不舒服,应该是慢性毒药无疑,实在太阴险了。无奈之下,一帮家伙只好低声下气的求饶,恳请陆凡放过他们,给予解药,并且保证不敢再来找麻烦。陆凡冷哼道:“你们别忘记了,咱们打过赌的,总得愿赌服输吧。想得到解药可以,你们必须兑现承诺,把葶花私立医院给我砸了。”这些家伙为了活命,唯有异口同声的答应,明确表示,定会言出必践,即刻前往目的地,给陆凡一个交待。最后双方约定,午夜时分在大桥上碰头,九残完成打砸之后,陆凡把解药给他们,彼此恩怨一笔勾销。达成协议之后,九个家伙身上绑缚的绳索被解开了,都把衣服穿好,拿上陆凡归还的各种器物,离开了太平间,驾车来到距离不远的葶花私立医院。为了拿到解药,这一帮老无赖干脆驾驶货车向前猛冲过去,撞到了葶花医院的玻璃门,发出嘭的声响。就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装扮怪异的货车停在大厅中间。这些恶人如同野兽出笼般,从车厢里跃下,手持棍棒等物,肆无忌惮的到处打砸。不管门窗上的玻璃,桌上的电脑,还是各种仪器,全都砸的稀巴烂。众人吓得到处逃窜,仿佛见到了洪水猛兽,一些女子的高跟鞋都跑丢了,生怕遭受伤害。葶花医院的保安有十多个人,忙不迭的拎着橡胶棍跑过来,试图制止暴徒的恶劣行径,并且厉声呵斥。“赶紧住手,胆敢过来这里撒野,知道后台老板是谁吗?”“瞎了你们的狗眼,想要挨揍怎么着……”毕竟院长周焕有钱有势,几乎没人敢得罪,平日里极度嚣张,为了防止患者家属因为医疗事故过来闹事,所雇佣保安都是地痞流氓,相当于在此看场子。一旦有人捣乱,就会大打出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而关于老板雇佣九残十八缺之事,保安队并不知晓,以为实施暴行的就是一帮臭乞丐,当然不会放过。不料,那些残疾人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恶狠狠的回骂,甚至把怒气撒到他们身上。“码的,狗杂碎敢管老子的事,不想活了是吧?”“还敢用你们老板吓唬我,他狗屁都不是……”大残首当其冲,尽管只有一条腿,身形却极为灵活,径直窜过来,居高临下的抡起铁拐,直接砸中了为首的八撇胡保安,当即血流如注。瘆人的惨叫声回荡在大厅内,八撇胡捂着受伤的脑袋摔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惨不忍睹。别的保安同样遭受殴打,被棍棒打的不同程度骨折,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狠揍了保安之后,九个老家伙接着砸东西,又过了十多分钟,大厅内一片狼藉,仿佛变成垃圾场。觉得差不多了,大残冲着几个兄弟姐妹摆手道:“咱们走,找姓陆的去。”这一帮身患残疾的暴徒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没有人敢拦截,又驾车前往大桥所在方位。过不多时,大残接到了来自周焕的电话,只听得对方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们是不是有病,竟然砸我的医院,脑子进水了?”大残沉声道:“我别无选择,但是,会给你一个交待,你先等着吧。”随即挂断电话,脸色阴沉如水,眼里闪过遏制不住的仇恨。夜色如水,陆凡独自开着库里南豪车来到大桥上,脸色平静的从车里出来,站立在大桥中央。过了会儿,那台花里胡哨的货车由对面呼啸而来,急刹车停下,九残十八缺下车,站立在他面前。再次见到把他们玩的团团转的青年,一帮老家伙心头火起,面露凶恶神色。大残说道:“我们办完事了,解药呢?”陆凡耳目众多,已然得到确切消息,知道他们没撒谎,便把手里的一瓶水丢过去。“这瓶子里装的就是解药,你们分着喝了,自然能够化解毒素,全都恢复正常。”大残接住了矿泉水瓶子,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气愤的说了句,“你要是敢耍我们,那就死定了。”陆凡淡然道:“我没理由那么做,也不想再与你们发生冲突,等你们喝了药水,就能体会到效果了。”大残一想也是,假如这小子还敢算计他们,岂不是找死吗。也就不再怀疑,拧开瓶盖喝了口,确实有很大药味,又连忙喝了些,把药水交给了二残。“你们也喝了吧。”一瓶药水分配的非常均匀,被九个老家伙喝光了,如今服用了解药,也就没有了心理负担,到了报仇雪恨的时候。随着大残抖了下铁拐,其余几人围拢了陆凡,如同即将伤人的老狗疯狂乱吠,发泄着心头怒火。“小杂种,还敢太岁头上动土,你真是不想活了。”“该死的混蛋,竟然给我们下毒,老子弄死你。”大残阴森森的道:“不用把他杀了,打断胳膊腿,让他变成终身残废,不能给人治病,也算是给周老板一个满意的交代,动手吧。”随着老大一声令下,几个老家伙同时发起攻击,抡起棍棒等凶器,荡出呼呼风声,向着陆凡砸过来。对于他们的卑劣行径,陆凡早有心理准备,毕竟作为穷凶极恶之辈,怎么可能吃哑巴亏,不找他报复呢。关键时刻,陆凡倏地向右窜过去,身上裹挟着强劲力道,猛地撞向大残,速度快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