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喘气，还行还行……至少还属于正常范围，他相信与同班男生说这种话都不会有问题。而李含蓉自然不会继续点G字母，只因林浩的表情并没有惊慌，证明此字母带头的人都是小意思。

“S吧。”

S…啊……帅帅woman不就是S开头吗？含蓉你真会挑啊！林浩不禁咂嘴，又感觉这样做好像会暴露，一秒恢复如常。

李含蓉清浅坏笑，这危机感简直不要太好猜。

再次点开联系人，他的选择有两个；陈同学，周陆涛。总感觉发给谁都不合适……他和周陆涛关系虽好，但大部分都仅限游戏交流，忽然要求看日出也太奇怪了吧？最重要的是；

——林浩根本不想和周陆涛看日出。

两个大男人做这种活动干嘛？真同意了都不知到哪说理去。

那……选陈同学？和陈同学看日出……那真是超棒啊！不对，邀请女孩子看日出，不更奇怪吗？

“选好了没啊？磨磨唧唧的。”

戴朝宁在旁等的花都谢了，李含蓉倒是全程微笑，丝毫不在意。

霜何（林浩）；抽个时间一起看日出好吗？

舍不得月亮（周陆涛）；傻子，你脑子烧坏了吧？

“……”

气抖冷气抖冷！林浩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早知道就选陈同学了！至少人家的态度绝对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戴朝宁瞄瞄结果，不厚道的大笑出声，林浩暗自不屑，下把我不会再输了！

第三回合，李含蓉败——

哦耶！

虽然只赢了一把，但少年依然自豪的不行，毕竟李含蓉总带给他深不可测的感觉，能让人家吃次瘪也是好的。

女孩拿出纸团打开，干脆利落，脸上没有表情，像草原上看到羊、水中看到鱼，再正常不过。

林浩看不出异常。

“A。”

镜头转移到李含蓉界面，明明性格和少年大差不差，好友却要多出许多，这导致有更多选择权，一共四个A字母开头的昵称。

无昵称（李含蓉）；你今天吃饭了吗？

叮咚！

含蓉妈的手机在下一秒响起提示音，他看向自家女儿，摸不着头脑。

“李含蓉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啊？”

她倒是淡定的拿起圆柱盒子，对着目标摇晃，扬眉解释。

“游戏。”

“我想加一条规矩！赛后可以看对方的话题内容！”

林浩很好奇人家的出题难度，能表现的这么平平无奇，应该只是芝麻大点事吧？

李含蓉看向戴朝宁。

“裁判批不批准？”

“没问题！”

戴朝宁笑得很欢，她这个裁判终于有事做了，露出稚嫩小虎牙，爽快答应。

“裁判批准了，没意见。”

说着就把纸条放到自己旁边，少年只感觉他脑顶诞生出陈同学同款乌云，正下着淅沥小雨。

这也能算挑战？怀疑有黑幕……

第四回合，林浩败——

他没多大反应，早就试想到结果。

（你好漂亮！）

嘶……林浩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总是抽到这些奇葩玩意儿？完蛋！他上上局有没有露出马脚啊？这可不兴重复啊！

——看来是个刺激题目。

李含蓉暗暗得出结论。

“S。”

女孩像个无任何感情的机器，丝毫不加吝啬，道出对林浩来说痛苦且绝望的字母。

得，的确被人抓到把柄了……想不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游戏还涉及到心理作用，着实高级。

“呃，就是说那感叹号必须得加吗？”

“必须得加！还要一模一样！这是游戏规则。”

冷血的小裁判又站出来严厉制止偷工减料行为，这些台词她和李含蓉都辛辛苦苦想了好久，一经改动整段话都会差点意思，所以绝对不行。

“裁判不批准，必须加。”

李含蓉默默附和一遍，忠心耿耿，裁判往东，她绝不往西。

还是陈同学和周陆涛两人间做选择，那还用选？当然是陈同学啊，要继续给周某整无厘头话题，说不准立马就得被线下单杀。而陈同学就不一样，人家本来就漂亮，不过是叙述大实话罢了。

消息已经打出，却迟迟按不下发送键，怎么办……这个选择也好羞耻！

戴朝宁看不下去了，林浩的大拇指又近又离的，这游戏还能不能进行下去啦？作为公正好裁判，她决定施展援手。

“我帮你。”

手指多出一种陌生力道，被迫按下发送键，少年来不及阻止……

霜何（林浩）；你好漂亮！

——我谢谢你啊裁判！

林浩倒不至于生气，只是有苦说不出，心中想法如同幻灯片般不断闪过，陈同学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一定觉得他特不矜持吧？可能会因如此轻浮的话而远离自己，然后就再也听不到那一声声林浩同学了……

——绝对不行！

就算游戏中不能解释，背地里必须坦白一番！耶稣都拦不了他！

……

之后又轮番玩了几局，全都输多赢少，兴许是人家含蓉太聪明，早早摸清自己的出招套路。也自从第四回合后，林浩玩的心不在焉，因为陈同学一直没回消息。

“今天先玩到这吧。”

李含蓉敏锐察觉到对手的状态不对，主动提出结束。这正好随林浩心意，他也想着尽快结束，回头解释一下才好。

……

霜何（林浩）；抱歉陈同学，刚刚在玩游戏。

少年已然回家，并迅速发出澄清，这次陈同学回的很快，林浩血液停滞，像一尊怪异且滑稽的雕像，任何人都不屑注意。

她将[你好漂亮！]设置了回复内容。

帅帅woman（陈欣谣）；你是现在才知道吗？

——你是现在才知道吗？

不，林浩早就知道，陈同学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解释，给人一种……就算不是游戏，她也会这么回答。

怎么说呢？少年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干了件天大的蠢事。

——好莱坞的小丑，即便演技不佳，也坚持岗位，群众不买单，恶意丢下差评，各种谩骂充斥双耳，“小丑”扭捏着，复杂着，最后渐渐习惯，兴许早已默认，他是个多么差劲的“开心果”。

也未曾记得表演当天，小女孩赠予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