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浩这些没有依据的臆想注定不会发生,消息提示音又将他从过度紧张中拉回。
帅帅woman(陈欣谣);感谢林浩同学,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我很喜欢! (?????)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开心,甚至加上图文来表达情绪,送画其实并不能算很特殊的礼物,只是对女孩来说,长期生活在泥沼,当发现一颗珍珠,哪怕是假的,依然会当宝物般供着。这对生活在太阳底下的人们可能没什么,但对她来说却早已成为救赎。
霜何(林浩);没事,你喜欢就好。
陈欣谣并没有觉得敷衍,因为林浩同学就是这样的人,可能有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更合适。
帅帅woman(陈欣谣);不过……你这个盒子好奇怪啊?哪买的?
少年的心随之漏了一拍,略微的心理博弈后还是打算说实话。便把从办婚礼开始一直到后来在花坛遇到新婚夫妇全部简要概括一遍。
霜何(林浩);就是这样了。
但是等了半天那头都没有回应,男孩只能先去干自己的事情,顺便将手机带上,并不是为了特地等消息,而是他在洗澡时都喜欢放着音乐,在歌声的世界里,他觉得一切都有了滋味。
音量调到一半,这样不仅隔着冲水声都能听到也完全不扰民,口中持续跟着《星晴》哼唱,不知道是不是普信原因,他居然觉得唱的挺好听。
等他重新干完一切倒床上时,隔壁楼板的声音清晰入耳。
虽然林浩的房间在最顶层,但后晚村这一带的建筑都是四五家房子连成片,恰巧不巧隔壁顶层就是李含蓉的房间,两人完全只隔着一面墙而已。
又因房子老旧,有时无可避免会发出动静。少年置若罔闻,显然早就不在意这种事了。
再次打开手机。
帅帅woman(陈欣谣);那这林先生人挺好的嘛,感觉就跟……林浩同学差不多。
这可差太多了啊!林浩腹诽。
先不说自己会不会这么好心,单纯拥有这么漂亮的妻子,可能对以后的他来说都望尘莫及,林先生的人生是幸运的,但这种事又不能共享,自己的人生哪能说幸运就幸运。
霜何(林浩);可能吧。
帅帅woman(陈欣谣);林浩同学原来你绘画这么好啊?是不是学过?
霜何(林浩);嗯……自学成才。
帅帅woman(陈欣谣);我还想知道,这张背影是你想象出来的还是写实的?
霜何(林浩);应该是写实的吧。
帅帅woman(陈欣谣);啊?你难不成很早之前就画了吗?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进行你问我答式聊天,结束是在半小时后。林浩仰望天花板的聚光灯,今晚的陈同学好像出奇兴奋,是太开心了吗?因为他的礼物?
应该是吧……
男孩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次日,林浩用上午的三小时将作业全部写完,可能这就是期中考后遗症,一旦努力就根本停不下来。
下午,林浩出门了,眼前的头发盖住视线,无奈只能将它撸到一边,这次并不是陈同学要约他,主要是觉得仪表仪态检查也有段时间没来,感觉下周大概率会进行突击检查。
也不能怪林浩这样想,因为这种检查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忽然就来了,当然还有少数情况,蔡华安提前得知消息后会告诉他们,但对于整个星期都要住校的学生来说完全是半点用没有。
林浩并没有去往常剪头发的老店,因为剪出来的成果就是……家人都觉得好,只有他苦着张脸。
距离三公里外是北塞村,也是前往新澜的必经之路,这儿倒是比后晚村要热闹许多,各种商业店与路边的摊贩布置两旁,叫卖声不绝与耳。
林浩走走看看,跟随记忆来到一处理发店前,然而这理发店对他来说并不寻常,因为早在小学时候,教导他们四年的班主任潘菊萍创立了辅导班,当时林浩在老妈苦口婆心的鼓舞下也有幸加入进去。
当时既不爱学习,家常作业都会偷点懒,导致那段时日白天经历班主任的教导还不够,放学直至晚上七点还得经历同一张脸的摧残,实在是异常痛苦且折磨!
唯一能安慰他心灵的是,小班长也在辅导班里。
而这就是潘老师的家,不过是别人租借门口这块地方当理发店而已。
林浩脑海被勾出许多这儿的记忆,不禁感慨万千,曾经不爱学习,现在他变了。曾经喜欢小班长,现在他也变了。辅导班现在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办,一切都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推开精致的玻璃门,里头的旋转椅上坐着位打扮很潮的男人,正在百无聊赖的刷手机。
“剪头发。”
林浩轻唤一声,并四周打量一下。纯白墙壁,光滑的地砖,陈设倒是比原来的理发店要好上不少,里屋有扇门,却紧闭着,那头就是独属于潘老师的私人空间,他清楚的很。
“好嘞,先过来洗个头。”
将近过了半小时……
理发师将剪发围布摘下,少年看着镜中“朵拉”一样的自己,陷入每每理发都注定躲不过的怀疑人生。
我说理发师……你看看这好看吗?林浩真的很想把这人如此潮流的发型也剃成这样!
忽然觉得仪表仪态被抓也没什么大不了,事后反悔,这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事情。
刚出门,一阵秋风从脑顶吹过,凉飕飕的感觉传遍全身,他真是造了什么孽要剪头发!下次不留长点绝不会再剪!
“林浩……是你吧?”
嗯?
男孩扭头,林依依穿一身保暖针织衫俏生生的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