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一群人,摸黑举着火把,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仔细一看,队伍里还有不少人,是昏睡着被家里人背在背上赶路的。
负重前行的人,因为走了太远的路,累得脸色憋得通红。
背上的家伙们,还一点都不老实。
“啊哈哈哈.噢哈哈哈”这是不知道梦到啥好事的,笑声,别提有多猖狂了。
“嘤嘤嘤嘤嘤嘤.”某些人,也不知道梦里都有些什么伤心事,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打嗝都停不下来。
“嗷呜.嗷呜”这位有可能在梦里变身成了一匹狼,端是叫得凶猛。
鬼哭狼嚎的这些人,有几个已经陷入梦境三五天了。
脸都被家里人拍肿了,还是醒不过来。
桑里长背上的媳妇儿,就是那个哭得最惨了,哭得他那叫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前不久,他才和“野泽里”的巫里长一起去烧过神女的热灶,还代表“糜子里”送出去了不少糜子酒。
但一路走来,桑里长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忐忑于,得了这样的怪病,也不知道神女的神通手段,有没有用。
夭寿哦!仿佛是一夜之间,他们所住的丘陵地带的草丛里,就长出了成千上万的,红艳艳的毒菌子来。
还一个嘴馋的婆子,觉得这个菌子味道好闻,胆子比天都大,自己摘了一大盆回去煮给全家吃了。
结果,结果当然是全家一起躺板板了。
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因为一家人都死绝了,部落里的其他人,想要一起吃饭饭的机会,都莫得。
被毒菌子毒死不稀奇,反正部落里,三五年就得来上这么一回。
知道这种闻起来香甜,看着颜色很诡异的菌子,有剧毒后,大伙儿再不会随便往家里摘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些毒菌子不仅不能吃,被迫闻一下味道,也能出事。
本来脾气暴躁些的,闻过那股香甜味儿,不是拳打脚踢家里人,就是拿了自己的身体自残起来。
让人惊恐的是,“糜子里”有上百人,都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幻境中。
太可怕了,集体睡不醒!
人要长时间不吃、不喝、不清醒,脑壳不得坏掉了啊?
桑里长和部落的族老们商量了一整天天,才把症状最严重的几十人背来了“巨坑里”,希望神女能用神通救醒这些人。
比桑里长更忐忑的,就是其他患者家属们了。
有一个家属犹犹豫豫了半天,终究是没有憋住话:
“里长叔,我家真没吃过那个毒菌子,你们说的那种香甜味儿,我家离得远,也是没有闻到过的。我三弟第二天醒来过会儿,说他看到了面目狰狞要吃人的妖怪。你们说‘巨坑里’的神女能通天,那我家三弟会不会是与阎王搭上了线啊?”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桑里长,都被这话给气笑了:
“那你三弟是会抓妖怪呢?还是能变成妖怪!我看他确实差点就见着阎王了,你要不信神女的手段,就把你三弟背回去。”
家属汕汕的:“嘿,我就那么一说,一说!”
桑里长却是不依不饶的,大声呵斥道:“心诚则灵,你心都不诚,如何能让神女庇佑你三弟?”
进“巨坑里”之前,桑里长是对族人们敲打了再敲打,让大家务必要对神女的虔诚多上几分。
等他们听到了尤二弟密集的皮鼓声后,都有了不祥的预感。
距离上百里路的两个里,同一时间被感染了有毒的真菌孢子!
这是缘分使然?
还是毒菌子的发展速度太快?
尤大娘子估摸是后者!
根本来不及研究“糜子里”的红伞伞,与“巨坑里”的白杆杆,是不是同一个品种。
得,赶紧救人啊!
再晚一点,让真菌孢子在人的脑细胞里繁殖开来,还能有小命在?
还没等神女把她的道具“龟壳”拿出来摆弄,又有“访客”来访!
“嗷呜呜……嗷呜呜……”
“卧吼……卧吼……”
这是,长臂猿的急呼?
又惊又惧的那种!
就连离了群的小猿猴崽,都被远处传来的叫声吓得毛发都立了起来,整个猴显得相当焦急不安。
长臂猿不是人,它们再难受,都不会用言语来表达。
一个个脑子痛得都被抓破了,连皮带毛的,血葫芦一般出现在“巨坑里”!
看着以往见着人类就要打砸的家伙们,可怜兮兮的出现在部落附近,大伙儿都忍不住好奇。
“难道它们的脑子里也进孢子啦?”尤里长不得不信这个邪,长臂猿类似人,被传染也是正常的。
桑里长磕磕巴巴的问:“孢,孢子是甚?”
尤里长满脸沉重:“就是那些毒菌子上长出来的病毒,不仅能传人,林子里的兽类多半也都遭了殃.”
说到这儿,尤里长忧心忡忡,按照闺女传达天神的意思,中毒了的兽肉最好是不要食用,说是用火烧或者水煮可能都没法子把病毒杀死。
如果原始森林里的兽肉都不能食用,那他们“巨坑里”如何熬过秋和冬?
尤大娘子没想到,她爹已经开始为部落今后的生存开始焦虑上了。
她这会儿抱着小猿猴崽出现在长臂猿猿群里,试图安抚那些情绪不稳定的大家伙们。
边安抚,边让龟壳控制器,开启了长臂猿全身扫描业务的。
当她看到视频显示结果后,吓得,手抖了又抖!
实在是因为,这些长臂猿体内的真菌孢子,繁殖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大部分的孢子集中在了长臂猿的脑部,影响着它们的运动神经。
这些长臂猿没和岩羊那般集体跳崖自杀,已经算是比其它的动物们多了几分智慧了。
且还懂得向人类求助,顺利找到了“巨坑里”来,也算是开挂了。
成年长臂猿们的情绪传染给了小猿猴,它在尤大娘子的怀里不安的扭动着,发出了低低的呼声。
这要怎么给一群长臂猿做手术?
纳米智能机器人能不能识别出人和动物的区别来?
手术的路径一样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