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不速之客(1 / 1)

普罗之主 沙拉古斯 2587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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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湾,陆家大宅,地牢,夜里十一点。

陆小兰坐在囚室之中,对面坐着陆东良的弟弟陆东俊。

“小兰,你先告诉二叔,你是怎么去的何家老宅?”陆东俊带着和蔼的笑容看着陆小兰。

陆小兰摇摇头:“我只跟我爸说,我爸为什么不来见我?”

陆东俊叹口气道:“小兰,你爸听了一些传言,和你有点误会,二叔这次来,就是想帮你澄清误会。”

陆小兰歪过头,不想理会陆东俊。

陆小兰的母亲卓裕玲进了囚室,皱眉看着陆小兰,斥责道:“小兰,不能没规矩,二叔问你什么,你都要老老实实回答。”

“妈……”看到卓裕玲,陆小兰眼睛红了。

“好孩子,妈信你,你好好跟你二叔说,把实话都说出来。”卓裕玲在陆小兰身上披了件衣裳。

地牢的看守觉得这么做不合规矩,但当娘的给闺女披件衣裳,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陆小兰抽泣一声,调整了语调,对陆东俊道:

“我和何家庆一起上了火车,我原本和他在一个车厢,结果他刚上车就说有事要出去,出了车厢再没回来过,

我去找他,发现车上有不少何家人,修为都在五层之上,他们明显是来保护何家庆的,

再加上列车员来回走动,我根本没有机会杀了何家庆,没办法,我动了后手,让火车脱轨了。”

这是陆东俊最关心的问题之一:“你用什么办法让火车脱轨?”

陆小兰沉默片刻道:“火车开车后五十多分钟,会经过一条岔路,一条路能正常行驶,另一条路的铁轨不久前废弃了,

当晚负责扳道岔的工人,是我安插了三年的心腹,我命令他把火车引到了废弃的铁轨上,铁轨断了,火车出去了,

列车员忙着救人,何家那些人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我趁机找到了何家庆,对他下了狠手。”

陆东俊一脸惊愕:“好你个丫头,不光得罪了何家,伱这是把外州也给得罪了,你怎么敢对火车下手?”

陆小兰抬头看着陆东俊:“得没得罪外州,这事先放在一边,可得罪何家这事却得好好说个清楚,

二叔,我问你,既然是我爸让我杀了何家庆,为什么又害怕得罪何家?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为什么还找我背锅?”

陆东俊抿抿嘴道:“当时情况不一样,那时候都以为何海钦快死了,谁知道何海钦突然又活过来了……”

陆小兰含着泪道:“何家出了变故,就要算在我头上么?陆家不是要掌管整个普罗州么?推一个女人出来顶缸,陆家就这么点本事么?”

陆东俊无言以对。

卓裕玲呵斥一声:“小兰,别乱说!”

沉默半响,陆东俊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去了何家老宅?”

陆小兰擦擦眼泪:“何家庆没死,我没想到他命那么硬,我偷袭他之后,他已经昏迷了,却被李伴峰一個电话给叫醒了,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宝,他推了一下我,我就飞出去了,

我飞了很久,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何家老宅,我想跑出去,但我出不去,那宅子里有宅灵,我被困了一个月,靠吃猫、黄鼠狼和老鼠活着。”

说话间,陆小兰忍不住又抽泣起来。

陆东俊没有心情安慰陆小兰,他在思索当时的状况。

“何家庆推了小兰一下,把小兰送去了何家老宅,把自己送回了大学宿舍,他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法宝?”

卓裕玲在旁问道:“东俊,你见过这样的法宝么?”

陆东俊摇摇头:“没见过,我估计大哥也没见过,小兰,你先告诉二叔,你是沿着铁路线飞回去的么?”

陆小兰摇摇头:“火车当时已经走错了轨道,那段铁路当时已经到了尽头,我不是沿着铁路线飞回去的。”

陆东俊觉得这事更离奇了:“不是沿着铁路线飞回去的,你怎么过的各地边境线?”

在没有特殊手段处理的情况下,边境线是不可逾越的。

陆小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陆东俊怀疑陆小兰根本没说实话。

“小兰,你实话告诉二叔,玄生红莲哪去了?”

“在李伴峰手上。”

“为什么会落到了他手上?”

陆小兰把事情讲述了一遍:“离开学校的前一天,何家庆借走了我的项链,我的项链是一件法宝,能生出一层假皮,这层假皮能模仿熟人的身材和长相,

何家庆靠着我的项链,假扮成李伴峰,把玄生红莲存在了学校的超市里,

他借走项链之后,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他,这事是我亲眼所见,

校园超市的储物柜非常特殊,柜子里有法宝,层次非常高的法宝,那座储物柜不可能被暴力破坏,到底是什么法宝,是谁留下的,我也不清楚,

何家庆这招很高明,只有他知道玄生红莲藏在学校超市里,只有李伴峰的脸能打开超市的柜子。”

换句话说,没有获得何家庆和李伴峰两个人的同意,谁也打不开储物柜,除非拿到陆小兰的项链。

这件事,陆东俊相信陆小兰说了实话,因为陆小兰确实有这件法宝,陆东俊亲自试过,他能变成陆东良的模样,只要假皮不被撕掉,几乎看不出破绽。

陆东俊道:“那你为什么不用你的项链,直接去储物柜把玄生红莲拿回来?”

陆小兰接着说道:“我想过,可何家庆不肯把项链还给我,还说他弄丢了,

我在偷袭何家庆的时候,把项链抢了回来,正好李伴峰打来了电话,直到何家庆把我推飞,李伴峰的电话也没有挂断,

当时我吓坏了,情急之下,感应何家庆的手机,想给自己挂个顺风耳,没想到这个顺风耳挂在了李伴峰的手机上,

我借着他的电话听到了一些动静,知道何家庆去了医院,何海生也去了医院,暗星局的人找到了李伴峰,

我知道李伴峰精神不正常,也知道李伴峰和何家庆有很深的交情,我利用这一点把李伴峰骗到了药王沟,

我让他把玄生红莲带来,然后把我从宅灵手里换出去,可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竟然能从何家老宅里跑出去,

他应该是个修者,而且层次不低,玄生红莲还在他手上,我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但他没有路引,肯定出不了药王沟。”

听完了陆小兰的讲述,陆东俊神色凝重。

他还是不太相信陆小兰。

“这个李伴峰到底是什么人?暗星局的差人?还是哪个帮门的弟子?”

陆小兰摇头道:“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个没爹没娘的杂碎!”

说到杂碎两个字,陆小兰狠狠咬了咬牙。

陆东俊皱眉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李伴峰不是暗星局的人,也不是帮门的人,他上哪弄到的路引?没有路引,怎么买的车票,怎么上的火车?怎么来的药王沟?

千万别说这张车票是你买的,你被困在了宅子里,谁都联系不上,怎么可能给李伴峰买车票?”

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卓裕玲也很担心,车票的事情要是说不明白,没有人会相信陆小兰。

陆小兰给出的解释是:“这张车票是何家庆提前买好的,他为什么要给李伴峰买车票,为什么要买那天的火车,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在他手机里看到了车票信息,这才骗李伴峰上了火车,去了药王沟。”

陆东俊听了直摇头。

从陆小兰的态度来看,她说的应该是实话。

可这些话听起来实在太荒唐。

何家庆提前给李伴峰买车票?

他让李伴峰去药王沟做什么?

他算准了自己会出事?

陆小兰一脸绝望的看着陆东俊:“二叔,你不信我?”

“小兰,我会把你所说的这些告诉你爸,至于你爸信不信,我也不敢打包票,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陆东俊起身离开了囚室。

卓裕玲看着小兰,轻轻叹了口气:“小兰,不怕,你爸肯定不会冤枉你,你先睡会,妈明天再来看你。”

卓裕玲也走了,陆小兰身上还披着卓裕玲给她的衣服。

她摸着身上的衣服,耳畔又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小兰,不怕。”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想象,陆小兰真的听到了卓裕玲的声音。

这件衣服上有钩子,顺风耳的钩子。

陆小兰抓着衣服,小心翼翼的倾听,很快又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你爸想要红莲,只要没找到红莲,你爸肯定不会动你,他也不知道红莲是不是还在你身上,

只要我先一步杀了李伴峰,你爸就再也别想找到红莲,妈一定能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

名侦探达博伊恩斯来到了里沟,沿着牌坊街走了一段路,进了冯记杂货铺。

冯掌柜笑脸相迎:“您想要点什么?”

达博伊恩斯压低声音道:“我想在你这买些丹药。”

冯掌柜一耸眉毛:“您来错地方了吧,我这是杂货铺。”

冯掌柜不是不卖丹药,但他不会轻易卖给生客。

达博伊恩斯一笑:“三英门的张六哥介绍我来的,他说你们这的丹药,成色相当不错。”

张六泽是冯掌柜的朋友,他也确实在冯记杂货铺买过丹药。

有了这层关系,冯掌柜不再怀疑,把前柜的生意交给春生,带着达博伊恩斯进了里屋。

等沏好了茶,冯掌柜问道:“不知您想要哪一类丹药?”

“蛇斑丹。”

“您想要多少?”

“能不能让我先看看成色?”

冯掌柜拿出来一枚蛇斑丹,达博伊恩斯看了看,点点头道:“成色上好,你开个价。”

“一万五一颗。”冯掌柜不是第一次卖蛇斑丹,他惯常的价格是一万二,但因为对方是生客,所以多要了三千,看对方如何还价。

达博伊恩斯没还价:“虽说贵了些,但丹药的成色确实是好,我买了。”

“您要多少?”

“二十颗。”

“二十颗丹药三十万,这可是大买卖。”冯掌柜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这么大的买卖,他不接受赊账。

达博伊恩斯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写下了数额:“让你的伙计去宝仓银行兑钱,钱到了,我再收丹药。”

“爽快!”冯掌柜把支票交给了春生,不到半个小时,春生带着三十万桓国钞回来了。

一手钱,一手货,冯掌柜找了个木盒,把丹药封好,交给了达博伊恩斯。

达博伊恩斯很满意,又问道:“我有个朋友,还想买些玄赤丹,不知道你这里有货么?”

冯掌柜点头道:“玄赤丹也有,您那位朋友想要多少?”

达博伊恩斯伸出两根手指:“也是二十颗。”

冯掌柜眉头微蹙:“二十颗?您可想好了,一颗玄赤丹,要价二十五万。”

这个价格,开的也有些高了,冯掌柜还在试探对方的态度。

达博伊恩斯笑道:“只要成色够好,我绝不还价。”

冯掌柜点头道:“爽快,铺子里没这么多现货,我可以帮您问问。”

“好说,我过两天再来,到时候等你消息。”

达博伊恩斯离开了杂货铺,刚走两步,在街边遇到了一个洋人。

可能是看达博伊恩斯穿着比较绅士,洋人主动上前打起了招呼:“这位先生,我是第一次来药王沟,想买一些药品,你知道药行在什么地方么?”

达博伊恩斯上下打量了洋人一番,笑道:“药王沟到处都是药行,你想买治什么病的药?”

洋人挽起了袖子,在他的胳膊上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我得了奇怪的疱疹,也不知道什么药能奏效。”

达博伊恩斯皱起了眉头,后退两步,指着牌坊街的尽头:“安德堂药行,有很出色的坐堂大夫,你找他看看去吧。”

“非常感谢。”洋人脱帽行礼。

“不必客气。”达博伊恩斯脱帽回礼。

PS:感谢雪山远峰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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