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轻轻的应。
徐清然释然而又温柔的笑笑,那双低垂的眉眼,似乎比周遭的灯火还要来得瞩目与柔和。
仅片刻,他唇瓣持续底下,连带他身上浅浅的熏香,也一并浓烈开来。
周棠心如擂鼓,浑身发僵,整个人像是从未进过人事一般,当即合眸,却也就在这刹那,徐清然那柔软的唇,浅浅的落定在了她的唇上。
顷刻,柔软的触碰让她心口像是再度漏了一拍,鼻腔里感受的全是徐清然近在咫尺的淡香与温度。
却待周棠紧张不堪的准备仔仔细细去好生体会,徐清然却点到为止,极有风度的就这么抬起头来,适时结束了这场缱绻而又意犹未尽的吻。
周棠怔怔的睁眼,狂跳的心怎么都压不住。
本以为她曾经也与陈宴和穆际舟接过吻了,再怎么说对这种事都有经验了,然而却不是这样的。
徐清然的吻清浅而又柔和,给她一种致命的吸引与在意,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突然置身在了温室里,可以安全而又不顾一切的放下所有的防备,尽情的去享受这个吻,去依赖徐清然这个人,而在尽情感受的途中,她的心竟然也会抑制不住的紧张,怦怦直跳。
“上楼吧,我明早就来见你。”
正这时,徐清然那柔和的嗓音再度响起。
周棠这才回神过来,有点囧迫,又有点害羞与紧张。
她忙朝徐清然点点头,这次没再耽搁什么,当即转身进了单元门。
直至周棠消失在单元门里的电梯内,徐清然才微微的笑了笑,转身朝外走。
他将明日的一切都计划好了,如果周棠的父母愿意的话,明天中午他们就能离开云城,回到加拿大,而且陈宴那里,他也做足了防备,一旦陈宴胆敢阻止,他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毕竟,陈宴的母亲这会儿进的是北城的青禾医院,那可是他当年在北城里呆过的医院,他在里面也有几个胆大而又要好的同事,想要伪造点什么东西出来,自然不难。
再者,陈宴今日既然没当着周棠的面用强,那么就证明他今日的豪赌其实是赢了的,他也在今日才彻彻底底的发觉,陈宴这个人阴沉归阴沉,狠厉归狠厉,但在周棠面前,他如今也不过是个瞻前顾后且不敢亮出狠招的人罢了。
也或许终归是认清了自己的心,也或许是两年的失去与等待更让陈宴明白对周棠的爱,所以,也既然是爱,那么,周棠于陈宴来说,也是个致命的软肋,虽想霸占与追回,却又畏首畏尾,不敢强势。
徐清然满心的平静,将一切都看得通透。
也本以为明日之事一定都将彻底的顺利,然而待他刚刚走出周棠父母的小区,正准备打车回酒店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疾驰而来,而后竟恰到好处的停在了他面前。
徐清然神色微动,抬眼望去。
那辆轿车的后门后门突然打开,两名身材高大的保镖顿时从车里出来,迅速而又防备似的站到了他身边。
而那车子的副驾车窗也恰到好处的滑下,周遭光影洒落进去,徐清然便顺势看清了副驾驶室里的那张怒意磅礴的脸。
徐清然眼角微挑,面色骤然复杂,却又片刻后,他压下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温文而笑,“爸,好久不见。”
他的嗓音平静而又坦然,仿佛没有半点的紧张,也没有丝毫的愧疚。
徐耀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的盯了徐清然一眼,朝徐清然身边的两名保镖吩咐,“将他给我带回老宅!”
徐清然眉头轻微皱起,思绪骤然翻腾,对此虽意外,但也或多或少的在意料之中。
毕竟,他都算计到陈宴母亲的头上了,邀陈宴的母亲出面了,陈宴又怎么可能让他好过呢。
徐清然勾唇冷笑了一下,待被保镖带上车的时候,正要用手机发条消息出去,然而保镖们像是早有防备似的,一把就抢走了他的手机。
徐清然挑了挑眉,也不生气,目光朝副驾的徐耀望去,“爸,我如今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你将我绑走可以,但能让我给我女朋友发条消息吗?要不然她明天见不到我,会担心。”
徐耀怒道:“你还敢给我提周棠!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偏要去抢陈宴的女人,还将他的女人带去国外藏了两年?徐清然啊徐清然,你如今翅膀是真的硬了,也真以为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没等徐耀后话道完,徐清然漫不经心的打断,“爸,您弄错了,她是周青,不是周棠,她也不是陈宴的女人,而是我名正言顺的女友。另外,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女人,但您是知道的,我醉心医术,对女人无感,这天下除了周棠之外,我就真不喜欢接触女人了,倘若父亲真要连这个都阻止的话,那我就只能出家当和尚了。”看书喇
“你要当和尚你就去当!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只不过我徐家出来的人,再怎么都不可能去抢别的女人!”
“我没抢,是陈宴在抢。您也可以当没我这个儿子,当然,您也可以当您的孙子不存在。”
孙子?
徐耀到嘴的怒吼顿时像是被拦腰折断的一般,活生生的噎了噎。
他满目惊愕震撼的朝徐清然盯着。
徐清然知道自家父亲是上道了,心下也有了些底。
有些话,虽说来尚早,但只要有效果,那就得干脆的说出来,因为要对付自家这封建传统的老顽固,也只有这些话才会有用,也只有这些话才能真正的缓和所有关系,从而,变相的保护好周棠。
再者,这次回国,他也不是没想过会被自家父亲活捉,所以,在外躲避了两年既然都无法彻底解决这些家事的话,那么,他就只能用越发猛烈的方式,来让自家父亲彻底的妥协与接受他所有的选择。
“您猜得没错,周青有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儿子这辈子的确不孝,没按照您的要求走政路,也没按照您的要求相亲,但您也该知道,儿子对男女之事的确无感,也从没想过结婚生子,也只有遇上周青,我才有成家的打算,也倘若不是周青的话,我估计还在漂泊,甚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有孩子,您也不可能有孙子。另外,我虽不知您是从哪儿得了消息并来这里劫人,但还望您冷静冷静,毕竟,有些气话可以随意朝我招呼,但也不能磨灭您只有我一个儿子的事实,所以,究竟是帮外人来拆散我和周青,还是要帮自家儿子维持住这个小家,都在您的一念之间,而我也相信,您对我失望归失望,但您盼了这么多年,也该是盼着我给你生个孙子带带的。”
平静而又冗长的一段话说出来后,徐耀震白了一张脸,没了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