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琦敛气屏息,听着电话那边讲出的内容,倒吸一口凉气,“你确定厉薇安认下来了?”
在得到对方的确认后,她悬着的心放下来,“看来那笔钱花的很值,你做得很好,后续的酬劳,我会托人打到你的账号上。”
“先按兵不动,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叶斯琦冷冰冰的一张脸上,没有一点温度,眸中蒙着一层阴霾,“别急,她的死期不算远。”
稍后,她挂断了电话,牵起唇角。
想到外面的小咕咚,她又拨通了幼儿园老师的号码,询问小咕咚跟哪个孩子玩的近。
但老师一直强调,小咕咚在学校里一直独来独往,并没有什么处的好的玩伴。
这就让叶斯琦犯了难为,难道是咕咚在别的地方,结识的小孩子?
看来,只有问咕咚,才能理清楚了。
电话里,幼儿园老师特意提到一点,让她鼓励小咕咚交朋友,不然容易养成孤僻的性格,对以后的成长不利。
叶斯琦从来都不觉得,小咕咚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是什么问题。
本身他是厉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就让小咕咚显得特殊,确实交朋友的难度变大了。
但她也是明白人,知道幼儿园老师提出建设意见,是出于好意。
于是,她礼貌的收下了建议,却没有放在心上……
等走出这个房间,看着低垂着头的小咕咚,她的心情糟糕了不少。
丢丢听着她走近的脚步声,不禁绞着手指,“妈咪,我困了,想上楼睡觉。”
叶斯琦眉头一蹙,想了下还是走过去,蹲下了身子,跟小咕咚细声细语,“咕咚,把那个孩子的名字告诉妈咪,妈咪绝对不告诉别人,这是妈咪和咕咚的小秘密好不好?”
小咕咚不知道那个孩子,卷入到了什么事情里,但她清楚地很。
如果真是那个孩子作案,小咕咚难辞其咎。
所以她必须在案发之前,帮小咕咚摆平这一切。
她必须保证,小咕咚安安然然的,稳稳的坐住厉家继承人的位置。
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到他和她的地位!
“可是妈咪,咕咚也跟好朋友拉钩了啊。”小咕咚懵懂的眼睛,看向叶斯琦。
“但是妈咪不是外人啊,咕咚偷偷告诉妈咪好不好?”叶斯琦耐心的,引诱着他。
咕咚紧紧的咬着唇角,还是摇头,“妈咪,偷偷的不好。”
她也实在是拿着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了,直接直起身来,脸色严厉的看向他,“咕咚,妈咪必须告诉你,这件事很重要,你要是再帮着外人瞒着,妈咪到时候也保不住你!”
因为她太清楚里头的利害关系了,她就必须先理个清楚!
小咕咚听着,眼睫毛颤了颤。
如果事情这么严重的话,丢丢一定很危险,那他就更不能说出来了。
“妈咪,我要睡觉。”
说着,小咕咚就要往楼上走去。
叶斯琦也是气了,直接拽住他衣领,将他拽住,脸色沉了,“说出那个孩子的名字,就让你睡觉。”
“妈咪,不要……”
咕咚头一次看到妈咪这么恐怖的样子,不停的扭着身子,想要逃脱叶斯琦的控制。
而叶斯琦也没有打算放过他,直接揪住了他的袖子,把他往下扯。
小咕咚不乐意,就想着上楼睡觉,扭着身子往上走。
叶斯琦看着这孩子这么的不乖,也是一时气急,狠狠将他往下揪了一把!
孩子的体重比较轻,一下子就被她揪得一个踉跄的往前,身子实实在在的摔到了地上……
“呜呜呜……”
接着,就是咕咚吃痛的哭泣声。
而揪一把后松手的叶斯琦,一下子傻了眼了。
她这是亲手,伤了自己的孩子?!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而后反应过来,措不及防的朝着咕咚奔去!
……
病房内——
厉衍爵立在原地,看着背对着他风眠,肩膀在不停的发抖。
五年前,他也曾见过,她这般样子。
她只是那样的倔强,掩盖掉自己的受伤,现在又何尝不是么?
他不为她伤他的话,而感到伤心,却为她的受伤,而感到无比的心疼。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他喑哑着嗓子开口,迈步走到她的身后,说,“如果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可以尽管说出来。”
风眠没有回头,也有第六感在告诉她,他已经靠近了自己。
她怒地回头,一把将他推开,“滚,我要你滚,这个答案,足够了么!”
“……”
看着她的歇斯底里,男人的眸底闪过一抹暗痛。
“厉少,小少爷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有保镖突然闯进来,紧张的通知厉衍爵。
厉衍爵听着,呼吸便是一窒,立马追着他问,“怎么摔的,现在怎么样!”
“已经住院了,但是情况不明朗,叶小姐没有在电话里多说,她只是说,联系不到您,让我们通知您一下。”保镖硬着头皮,汇报了一下。
厉衍爵闻言,这时候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在静音模式上。
也难怪,叶斯琦联系不到自己。
想到小咕咚还那么小,就从楼梯上摔下来,瞬间,男人的眼眶微微红了。
风眠就看着这一幕,唇角掀起一抹自嘲。
无论厉衍爵对她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他是另外一个孩子的父亲的事实。
他那么紧张那个孩子,将父爱都给了他。
而她的丢丢,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丢丢从未享受过父爱,从小到大,只能靠着幻想,来想象父亲的样子。
何其的可悲。
她的唇角微动,说,“厉少既然有事,就去处理吧,正好我也要休息了。”
她不想再看到,他是如何的紧张那个孩子。
那只会让她更加愤怒,更加为丢丢感到不公平!
厉衍爵因为她的话,这才回过神来,想了下说,“我派个护工照顾你,不准拒绝,这是公司派给设计师的。”
因为怕她会拒绝自己,他只能以公司的名义了。
风眠何曾不懂,他是什么心思。
心想着,还真是难为他了。
挺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