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羽知道她秒怂,不禁嗤之以鼻,冷笑,“白晚晴,就你这点道行,还想挑拨离间,退一步讲,就算你离间成功了又能如何?到时候,你还是只有垂涎欲滴的份儿!”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就算厉衍爵不是我的,那也轮不到你!
这话,足足把白晚晴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白歆羽看着“通话结束”,脸色也彻底冷掉,冷僵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开始搜索跟乔安染有关的新闻。
很快,她就看到头条上,惊现了这样的标题——
“乔安染神秘男友曝光,贵气天成,猜猜他是谁。”
“乔安染要嫁了!坐轮椅的富豪男友!”
附带的照片,通通给厉衍爵打了马赛克,令公众没法窥到他的相貌。
但熟悉的人看完,一眼便能认出他……
静海饭店门口,乔安染推着厉衍爵的轮椅,她的神态放松,笑容清新。
厉衍爵则侧着头,像是在跟她说些什么。
看起来,真是好不融洽!
乔安染的身上,搭了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
她看着,只觉得刺眼。
这件外套,就是今天厉衍爵穿过的。
他有洁癖,很少有人染指他的东西,能这样把外套借给乔安染穿,已经说明了太多东西……
她只觉浑身冰冷,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几拳,疼痛已然侵入了全身的骨髓。
看着看着,她的唇角蔓延上一抹苦笑……
“被你说中了。”她对上秦非墨的墨眸,报之以苦涩一笑,“不是我去找他,他就还能在原地,我放弃吧。”
她为自己,感到可耻。
在刚刚,她竟然想要,回头去找厉衍爵,告诉他孩子的真相。
她是太高兴了,高兴自己怀的不是野种,以至于忘乎所以。
忘记了自己是谁。
忘记了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给厉衍爵生儿育女。
现在,他们离婚了。
他也自由了,他可以名正言顺跟任何女人交往,让任何女人给他生孩子……
而她因为“苏蔚蓝”所做的错事,已经被钉在了耻辱架上,连同她的孩子,也是如此……
甚至,沈佳容一个狠心,就会迫害她和孩子。
她不能赌!
所以,这个秘密,一定要守住!
秦非墨已经眼观了这一切,此刻听她已经想通了的意思,连忙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歆羽,放下那个男人以后,你的生活会更好,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放心,一切有我。”
她听着他的话,却是一阵怔愣。
秦非墨承诺,要照顾她和孩子……
她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劲。
以前,她勘破了,秦非墨喜欢苏蔚蓝的真相。
就一味的认定,秦非墨心爱的女人是苏蔚蓝,而他对她,则是处朋友。
但看现在,秦非墨对自己这般焦急、热切的样子。
她觉得,已经不止于朋友了……
对着秦非墨,她心里生出了一些警惕。
只是,这一些她不能说破,只能侧面说,“我们是好朋友,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找你,但也麻烦你,务必帮我保守住这个秘密。”
秦非墨听着她有意强调“好朋友”,一下子便能听出她话里的深意。
他也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是他听到一个接一个的惊天消息后,太过激动和害怕了。
这才……操之过急。
他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纠正道,“我肯定会帮你,但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不要你的谢谢,正好我也有事要麻烦你,你可不能拒绝。”
“至于孩子的事,我一定帮你死守这个秘密。”
“嗯。”白歆羽听他答应,放心了一些,然后询问,他有什么事。
随后,秦非墨就说出,自己朋友公司,需要的服装设计师做一批小设计,问她能不能试试看。
在这件事上,他很是公事公办,在商言商,还跟她砍了价,让她打个折扣。
谈到后面,白歆羽不禁微笑,“你是他的真朋友。”
“那是自然,你是我朋友,他也是我朋友,我总不能让他吃亏吧,咱们得平衡一下。”他说得,有理有据,让她没法反驳。
两人商定好后,这才分开。
秦非墨没有直接说送她回去,而是提议帮她打车,她婉拒了。
看着他开车离开,白歆羽有点恍惚……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竟然会觉得,秦非墨对自己有男女之情。
但从刚刚跟她讨价还价的表现来看,似乎也不是。
这些日子以来,他帮她租房子,找人修水电,也是拿了她的钱,没有帮她付,很是照顾她的自尊。
这样看起来,像是朋友的样子。
而非追求者。
也许……
真是她想多了吧。
外面还在下雨,天气微凉,小草低下了头,树枝弯弯曲曲。
她有点着凉,不禁瑟缩了身子,打了个阿嚏。
透着凉意的雨雾中,她想到了,乔安染身上披得那件西装。
一定很温暖,很幸福吧。
这一次……
乔安染真的得逞了。
如愿以偿。
而她呢?
……
白歆羽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
她给自己做了一点东西,就开始做秦非墨介绍的单子。
为了给孩子更好一点的生活,她需要努力赚钱。
这笔外快,对她很有用。
做完了一半的时候,她就困倦到不行。
孕妇怀着孩子,确实容易乏累。
她刚要窝到床上去休息,手机上就有电话,拨了进来。
是徐岩的。
她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便连忙接了。
但那边,传来的却是厉衍爵低低充满磁性的嗓音,“是我。”
她听着,心底就是一颤。
在新闻上看到的内容,迅速在她脑海里萦绕。
她心里憋屈的厉害,对着他也没有按捺住脾气,径直就道,“原来是厉总,您有事么?”
厉衍爵听着,眉头就是微微一蹙。
她对他,虽然用着敬词,但这语气,近乎责问。
一时令人分不清,谁是上级,谁是下级。
也罢。
她常常如此,也是他惯出来的。
听出她声音喑哑,有点鼻音,他便耐着心思询问,“你的声音不太对劲,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