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尽杀绝?那又如何!”男人眸中阴鸷,“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当年将我赶尽杀绝!”
现在他几乎一闭眼,就会想到,监控录像中,她邪佞瘆人的笑!
一颗飘零的心,早已被她摧残得四零八碎。
白歆羽听着他残忍嗜血的话,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几拳,疼痛已然侵入了全身的骨髓。
凉风透过窗子吹来,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她死死的咬着唇,没有说话,眸间毫无焦距。
往日所有的甜蜜和温暖,都要随风而去了。
她抓不住。
倒也不必再去求他。
……
翌日,白歆羽在客房醒来,她艰难的挣扎了两下,从床上坐起来。
她随手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习惯性的刷网页,却发现没有网络信号。
他果然还是那么做了。
手肘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也罢,她实在没有力气起床了,直接又躺了好一会儿。
等到快到中午的时候,她饿的不行,便下楼找东西吃。
佣人把饭菜做好,没有好脸色的给她端到了桌子上,然后就迅速撤身离开。
白歆羽明白,昨天的事一出,这个家里的人都是护主的,难免看她不顺眼。
沈佳容带人走进来,只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顿了脚步,转头往外走。
她的生活助理就跟在身后,出门后不禁问,“夫人不是计划,要把人轰走么,怎么临了变了主意。”
“我倒是想。”沈佳容苦涩的牵起唇角,指了指隐蔽处站着的人,“看到了没,阿衍派人过来把手,名义上关她紧闭,实际是为了护着她,他那点小心思,我看得透透的。”
“那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目前只能这样。”沈佳容慢条斯理的理了一下裙摆,然后想到什么,“对了温煦,你查查薇安在哪里,我怀疑阿衍对她做了什么,找到她把她带回来。”
温煦听完,点头,“我尽快办好。”
“嗯,走吧。”沈佳容带着温煦,继续往前走,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一个女子,正接受保安的盘问。
女子表现的很焦急,但也无助到了极点。
“这是怎么了。”沈佳容上前,问了一句。
“夫人,这个女子非要进来,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想见少爷当面谈,我说了少爷不在家,她还非要进来。”保安赶忙解释。
“工作的事,你应该去厉氏找他。”沈佳容淡淡道。
“可是我去过厉氏,他们说厉少今天没去公司,我就只好找来了。”乔安染赶紧说出具体情况,抱歉的看向沈佳容,得体道,“对不起夫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佳容走到近前,才看清她的面容。
小巧精致的脸蛋,恬淡的面容,睫毛长长如同两排小扇子,那张嫣红漂亮的唇瓣。
这模样,是个标致的美人。
有点……似曾相识。
“你是谁。”她平时不爱管这些琐碎的事,但偏偏这次,她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我、我是给厉氏新品牌new&city代言的艺人,我叫乔安染。”乔安染被问到,不免有些紧张,但还是顺利的交代完。
“这样。”沈佳容想了下,便吩咐保安,“让她进来等吧。”
“谢谢夫人。”乔安染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好说话,连忙道谢,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浮起两个小酒窝,显得娇俏可人。
沈佳容看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用谢。”
说完,她便领着温煦离开。
温煦不解,“夫人为什么要放这位乔小姐进去,这些年来,打着各种旗号来见少爷的女人数不胜数,咱们历来都小心防着,这次怎么……”
沈佳容淡淡笑了一下,“她那点小心思,我当然看得懂,我这么做,有自己的用意,阿衍不在家,我放进来一个女人,正好给那个害人精添堵,让她主动跟阿衍有矛盾,我们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能让女人最生气的永远是女人,夫人想的周密。”
“不止这个。”沈佳容想到什么,看向前面的眼神变得深沉而渺远,“这个乔小姐,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旧友,我忍不住心软。”
“夫人念旧情。”
“我一辈子都欠了她,想不念着都难。”说完,沈佳容遗憾着叹了一口气。
……
白歆羽一个人用完午餐,没有一个佣人理会她,她也无事可做,便亲自将碗筷,一个个放到洗碗机里。
蓦地,一个不小心,一个盘子在她手上不慎跌落,“哐”一声,破碎零散在地。
她慌忙弯腰蹲下,用手捡拾地上的碎片。
乔安染进门后,听到厨房里传来刺耳的声响,便走近了,同时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她从桌上抽了纸巾,递到白歆羽的手边,“用纸巾来捡,小心割伤手。”
白歆羽乍然听到她的声音,就是一个激灵,碎片刺到了她的指肚,冒出涓涓的血来。
她连忙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厌恶的看向乔安染,“你怎么进来的!”
乔安染原本想要装一装,显得两人关系好,但白歆羽上来就针锋相对,令她很尴尬。
不过……
她不会在意这些,只是冲着她微微一笑,三下五除二,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好,这才开口,“是夫人让我进来,等厉少回。”
白歆羽一怔,稍后反应过来,将水龙头关了,说,“那你就等吧,不奉陪了。”
她低了低身,从下面最矮层的小柜里,找出创可贴,贴在自己受伤的指肚上。
乔安染就看着,白歆羽对这个家,是多么的熟悉,心里嫉妒的火焰,烧的越来越旺!
她咬了咬唇,走到白歆羽的跟前,“我听这里的人说了,你被关了禁闭,他似乎很不在意你的感受呢,我进门的时候,你在收拾碗筷,看来你在这里得不到尊重,你又是何苦呢?”
白歆羽听着她刺激自己的话,虽然知道,乔安染这是故意挑拨,但心口还是被重重的刺了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讽刺说,“咱们都不是朋友了,你还处处替我操心,这么的用心良苦,我是不是应该被你感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