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振荣却没有看她一眼,就背着手走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白振荣从自己面前走过,看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脚底一软,身子就踉跄的跌倒。
她颤抖着身子,转过头,就见白歆羽站在那里,一张脸看似无害,可眼睛深处,不知藏了多少的冷血。
这一刻……
她真的怕了。
她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现在白歆羽有厉衍爵当靠山,就可以无法无天。
而她,已经失势了。
白振荣虽然对她有感情,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完全可以牺牲妻女。
以前,被牺牲的人是白歆羽。
现在被牺牲的人,就是她。
她答应跟白振荣离婚,也是为了保全她的女儿——白晚晴!
这时……
曹琴一个咬牙,跪着就朝着她扑过来,死死地攥住她的手,“歆羽,是阿姨糊涂,是阿姨不好,阿姨给你道歉,你就饶了阿姨好不好?”
居然来求她了。
白歆羽低眸凉凉地盯着她,唇角有着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歆羽,我补偿你好不好,我把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曹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从兜里拿出几张卡,塞进她的手心里,“这些,都是阿姨攒的钱,全给你,就求你放阿姨一马,也放了晚晴一马……”
白歆羽冷眼看着她接一接二递过来的卡,又听她道,“放过晚晴吧,她只是年轻不懂事,被我教坏了,其实她心地一点儿都不坏!”
听到这里,白歆羽都想笑了。
白晚晴从小到大,干出来的龌龊事一箩筐,还心地不坏?
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白歆羽把手中的卡一扬,全扔到地上,曹琴怔了怔,又要上前抓她的手。
白歆羽眸色忽地一厉,反手一推,将人推倒在地上。
“砰。”
曹琴重重地摔下去,这会儿疼得撕心裂肺,她恨不得上去掐死白歆羽,却只能忍着。
已经别无办法了。
为了保全自己的尊严,保护白晚晴,她只能继续求她。
“歆羽,你别这样,阿姨真的是诚心悔过,你要信我……”
“这些钱,真的是阿姨的全部家当了,阿姨一分钱都没有私藏,天地良心啊……”
曹琴狼狈的摸着地面,捡起地上一张张银行卡,淌下泪来,又柔弱又可怜。
闻言,白歆羽眸底,却只有不屑,“曹琴,你还真是钻进钱眼里了,真以为靠钱,就可以收买人心?”
“我白歆羽这辈子,虽然穷,可我需要的不是什么钱财,而是公平和尊严!”
“白家待我,从无公平和尊严!我和白晚晴,都是白家的女儿,你是她的生母,我从不求,你能一碗水端平,但你从头到尾,都在践踏我的尊严!”
听着白歆羽,一句句的质问。
曹琴彻底慌了……
她总算看出来了,白歆羽一点儿跟她和好的意思,都没有!
她无论怎么作践自己,白歆羽都是心冷如铁。
也是。
她已经长大了。
已经不是那个,任由她揉捏的小女孩了!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手刚按到地面上,一只鞋就踩了上来。
白歆羽站在她面前,一脚狠狠地碾着她的手。
“啊——”曹琴痛得尖叫起来,“白歆羽,你在干什么?”
白歆羽假装才发现似的,“呀”了一声,缓缓移开脚。
她低眸看着曹琴这张脸,笑了笑,眼中泛着无辜的冰凉,“阿姨,我只是让你体会下,什么叫做失去尊严啊,有一次,我不慎弄脏你的刺绣,你不就是这么待我的么?”
曹琴跌坐在地上,吃痛地揉着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歆羽在她身旁蹲下来,双手从后按在她的肩头,曹琴想挣扎,发现自己力气竟不敌她……
“阿姨,你知不知道,我经常做关于你的噩梦。”白歆羽声线低低的、缓缓的,就这么在她耳边一字一字慢吞吞地说着,“梦里,我稍微做得令你不如意,你就打我骂我,骂我是狗娘养的……”
“你还告诉我,你从来不怕,会把我骂跑,因为我那个疯子妈,会把我继续送回来。”
“你说,这都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啊?”
曹琴拼命挣扎,脸色惨白一片,“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她开始后悔来找白歆羽。
“对了,你还喜欢揪我的头发,好疼好疼,所以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留长头发的。”白歆羽的手,就揪住了她的一把头发,幽幽地道,“阿姨,你是不是不会知道,被揪头发是多么疼,要不要尝尝啊?”
“不要!”
被她吓得,曹琴一声尖叫。
现在,她彻底怂了怕了。
整个身子,抖得不像话,她生怕白歆羽一个狠劲,就能把她的头皮,给抓下来。
在她眼里,白歆羽就是一个疯狂复仇的疯子!
“歆羽,你冷静点,咱们有话好好说,咱们好好商量,好不好啊?”她被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也知道怕了?那你知道,那个小女孩,有多么怕么?!”
白歆羽眸子里,越来越阴寒,她攥紧了曹琴的一把头发,恨不得揪下来,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做那种事的时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么?”
曹琴惊恐地全身寒毛竖立,呼吸近乎停止。
她这次……
是真的知道错了!
当年,她就是把白歆羽,当成一个没人疼的小女孩,给欺负了个够够的!
当时她觉得,白歆羽无依无靠,绝对不会有人找她算账。
却没想……
多年后,横空出来了一个厉衍爵,将他们家,搅腾了一个天翻地覆!
顾不上头皮都快被扯下来的痛,曹琴颤着声音道,“歆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想弥补你,你放阿姨回去乡下,让阿姨好好想个好办法,好不好。”
说着,她挣扎着,就想站起来——
白歆羽却一把扯过她的长发,动作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