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老百姓的脑洞一旦打开,那也是够大的:
“一个小丫头哪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去谋害王妃?我说呀要么是有人指使,要么就是被逼的,要不然谁那么傻,那可是王妃啊!她不要命了?”
“就是嘞,我听说啊,瑞王妃跟那太子妃的姐姐长得是一模一样,太子妃跟她姐姐关系不好,说不定啊是将这火撒到瑞王妃身上了。”
“你说到这我就想起来了,听我那在宫里当差的表妹的老姑的儿子的小舅子说,瑞王妃刚刚嫁到瑞王府的时候,皇宫里举办了个什么宴会,当时太子妃就处处刁难瑞王妃,非要说瑞王妃是她姐姐,好像还弄了个滴血验亲!”
“啊,还有这等事?快说说,最后如何了?那瑞王妃到底是不是太子妃的姐姐?”
“当然不是!人家王妃可是南渊的公主,据说二人只是长得很像而已,当时皇上好像还训斥了太子妃,怕她因此对瑞王妃怀恨在心吧。”
“真是最毒妇人心哪!瑞王妃可还怀着孩子呢,这些天杀的也不怕遭报应!你们说这京兆府敢管吗?”
“我看这事悬。你想想他们这些当官的怎么会去得罪太子呢?我听人家说太子跟瑞王可是死对头,说不定这件事就是太子……”下面的话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言外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
京兆府外闹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更有那情绪激动又胆子大些的老百姓还朝着如兰扔了几片烂菜叶子,把个如兰给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我可是东宫的人,府尹大人都还没说什么,你们却在这妄自议论,小心太子殿下砍了你们的脑袋!”
这如兰也是够蠢的,这个时候她若是夹着尾巴,或许事态不会那么恶劣。可她这么一骂,无异于烈火烹油,百姓们更加愤怒了,都叫嚣着让府尹大人打死这个恶毒的女人。如兰没想到她的一番话没有吓唬住这些百姓,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如兰跟在李婉晴身边多年,李婉晴未嫁给太子之前,因着她的郡主娘亲,做大将军的爹爹,还有姨母皇后太子表哥这些尊贵的亲人,加上她本身的美貌才情,不管去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对象。争相讨好巴结的人更是不在少数,那些人对如兰这种贴身丫头也是很客气的;有些低阶官员家的女儿想要接近李婉晴,自然是先讨好如兰她们这些身边的人。
后来李婉晴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那身份更是更上一层楼,贵不可言。谁不想跟未来的皇后娘娘处好关系呢?是以,如兰也养成了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性子。她在外听惯了旁人的阿谀奉承,这些百姓们肆无忌惮的议论让她又怕又怒,一时失了章法口不择言。
百姓们无端受了辱骂,群情激愤,就要吵嚷着上前撕扯如兰。如兰也被吓坏了,她不停的往沈大人的方向挪动,生怕这些失去理智的百姓将她撕碎。沈大人瞧着场面就要失控,一抬手示意卫士们维持秩序;可不待卫士出手,瑞王妃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又鞠了一躬,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百姓们对这位温和美丽的王妃很有好感,很快都安静下来。慕容雪儿抱拳道:“多谢各位父老乡亲对我的关怀和信任!我慕容雪儿从南渊远嫁康平,远离亲人,可能得大家如此厚爱,慕容雪儿感激不尽!只是我为了两国的和平,为了边境的安定,为了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不远千里而来;可有些人就是要挑起事端,破坏两国的和平!我已有了瑞王殿下的骨肉,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因为有些人的阴谋差点就要…”
说到此处,慕容雪儿似是哽咽不能言,眼中泪花闪烁。百姓们都陷入了悲伤之中,更有那些为人母的女人们,她们几乎是感同身受,好多都流下了眼泪,人群中一片唏嘘。
水心几人努力憋住笑,若她们事先不知实情的话,恐怕也会代入王妃所营造出来的情绪之中。话说,王妃的演技太高了,几句话就煽动了众人的情绪,让大家的思绪随着她一起走。
慕容雪儿顿了顿,继续说道:“还好,上苍有眼,我和孩子均是有惊无险。只是瑞王殿下整日在宫中忙碌,我不愿殿下分心,可又实在心有冤屈,不得已才到京兆府来讨一个说法。否则,不但是瑞王殿下,怕是南渊也不会善罢甘休!”
此刻的瑞王妃犹如那高山上的雪莲,高贵凛然不可侵犯。是啊,眼前身怀六甲的女子不但是瑞王殿下的王妃,还是南渊摄政长公主!若此事处理不当,怕是后果难料啊。
沈大人定了心绪,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双目如电般射向如兰:“大胆婢女!铁证如山还在此推诿抵赖,口出狂言!本官劝你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官威显露无遗,如兰顿觉如大山般压在头顶,浑身抑制不住的抖个不停。可她明白,她断断不能将太子妃给供出来,否则怕是死的更快;只要她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太子妃见她久未回东宫,一定会来救她的。
想到这些,如兰死死咬着下唇,坚定道:“大人,这些人是诬陷于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还请大人明察!”
沈大人冷哼一声,这个如兰长的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是个硬茬。这么多人指证她,还有绿儿说的她身上隐秘之处的胎记,她居然还是抵死不认,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上刑具!”
沈大人一声令下,差役们拿来了一片竹签。慕容雪儿瞧着就是电视剧中夹犯人手指的刑具,她心中一叹,微侧了头,她也不想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可那些人从来就不想放过她,现下更是连她腹中孩子的性命也要抹杀,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如兰一看那刑具,身子抖得如寒风中的落叶,差点吓晕过去。差役们可不管那么多,粗鲁的扯住她的一双纤手强行套在刑具中;两人刚一拉紧两头的绳子,如兰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