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彻夜苦修，李末炼化了半葫芦的百珍酒，凭此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借助化龙诀的催化，他的内息产生异变，玄功运转，竟能产生极高的温度，宛若龙息喷薄，霸道炽烈。
除此之外，李末的道种疯狂生长，按照现在的状态，估摸再来一个多月，他便能提前结出道脉灵根，踏入内息境九重。
如此一来，可谓是将时间节省了一多半。
“好兔子，下次再来。”
清晨，初阳刚刚照在洞口，李末从洞里走了出来，发丝上挂着水珠，脸红扑扑的，像极了从澡堂子出来的模样。
只不过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疲倦，反而透着深深的满足和回味。
小小洞穴，昼夜之间，便让李末一日千里。
这地方确实值得常来。
回到幽牢，李末还未坐稳，便听到了一个重磅的消息。
作为罗浮山第一个通过试炼的弟子，吞火院的张天赐在昨天自燃了。
“自燃！？”
李末刚刚举起的茶碗停在了半空中，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错愕之色。
“练功出了岔子？”
“有人说，他惦记身边的沈露水师妹，欲火焚身导致。”冯万年满脸的暧昧。
一大早，这个消息便已在九院疯传。
原本，张天赐作为第一个通过妖鬼试炼的弟子，可谓是一步登天，炙手可热。
不知多少人眼红口酸，谁能想到，如此红人，居然横遭如此变故。
“这……这也太扯了吧。”
欲火……还能焚身！？
”谁知道呢？”冯万年不由谈道。
“听说烧得一根毛都没剩下，现在还在丹阁内抢救呢。”
“他也是太嘚瑟了，逢人就炫耀自己的天赋如何，通过试炼，还获得了特殊能力……”
冯万年冷笑，据他所致，张天赐通过试炼才短短两天而已，门内已经有至少九位师姐和师妹跟他一起连夜吃过早饭了。
这种人活该自燃。
“果然做人还是要低调些，否则自有天收。”
李末轻叹，倒是有些同情那位张师兄。
“嘿嘿，他如今生死不知，这第一位通过试炼的名头自然也就不能算在他的头上。”冯万年淡淡道。
如今，这位能不能救过来还不得而知。
正因如此，九院弟子各個卯足了劲，想要拔得头筹，通过各院试炼。
“燕师姐一大早便进入望月洞了。”冯万年突然道。
“已经进去了？”李末目光微凝。
“沈衣门，洪小福……他们都进去了。”冯万年回答道。
山鬼院弟子之中，进入望月洞的大概有十几位，全都是三星捉妖师，或者有望踏入三星捉妖师的存在。
这些人显然是以通过玄天馆选拔考核为目标的。
“去看看。”
李末站起身来，如果是别人，他未必会凑这个热闹，作为一手将他拉扯大的燕紫霞，可以算是李末心里少数不放下的人。
……
望月洞内。
昏黄的烛火摇曳晃动，为黑暗的空间带来了些许光亮。
九层垒土筑起的祭坛上，十几名山鬼院的弟子环绕盘坐，中央处供奉着一副古老的石刻，袅袅香火盘踞，将石刻上的雕像映衬得越发森然狰狞。
那是一头妖鬼，身形高耸，立在山巅至上，披着黑夜浓雾，仰头望月，一双长长的耳朵高高竖起。
“那就是……山鬼！？”
李末望着那被黑夜浓雾笼罩的巨大的身影，注意力全都被那竖起的耳朵所吸引。
“燕师姐清瘦了不少，衣裙都撑不住了，这个角度真是一览无余。”
洞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即便观礼区域距离祭坛尚有百丈范围，依旧能够远远瞧见。
李末听着身后的议论，不由侧身移动了两步。
“嗯！？兄弟，你挡着我视线了。”
就在此时，有人拍了拍李末的肩膀，他的手刚刚落下，一股恐怖的力量沿着前者的指尖，无声无息地窜入体内。
突然，那人一声闷哼，体内血气逆流，五脏六腑都被震得隐隐破碎。
“噗……”
终于，他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硬挺挺地倒了下去，动也不动。
“林师弟……你怎么了？林师弟……”
身后顿时掀起一阵骚乱，冯万年忍不住回头张望。
“什么情况？”
“不知道，可能熬夜熬死了吧。”李末淡淡地回了一句，注意力全都在那祭坛之上。
“快看，沈师兄太厉害了，占据了大半的香火。”
就在此时，不知谁叫唤了一声。
此刻，祭坛之上，缭绕的香火渐渐汇聚，在山鬼石像前凝成一团，竟然全都飘向了沈衣门。
轰隆隆……
沈衣门的衣袍无风自动，强大得气场让燕紫霞，洪小福等高手都不禁露出异色。
此刻，他就像是一口无底洞，疯狂地吞吸着祭坛上的香火。
根据规矩，以体纳香火，妖鬼召临身。
一旦进行试炼，这些弟子便如同香火，谁能容纳最大的香火，便能够感召妖鬼附体临身，获得力量的加持，从而参悟更高的境界。
这便是九大试炼的真相。
此时此刻，沈衣门终于展现出他强大得一面，霸道狂魅的气息，将所有人都压了下去，吞纳香火，尽归于身。
“沈衣门……”
李末眉头微微皱起，他能够感觉到今天的沈衣门有些非比寻常，他身上的气息极为驳杂，甚至不止一道。
嗡……
就在此时，祭坛上，那古老的石刻猛地震荡起来，山鬼的身影仿佛蠕动了一下，黑夜森然，圆月高悬，在弥漫的香火之中生姿摇曳。
“心怡，我怎么没有半点感觉？”
沈衣门默守心神，脑海中却是响起了一道声音。
“山鬼的灵魄不在望月洞内。”
与此同时，红枫别院内。
陈心怡站在法台前，红烛灼灼，三株清香点燃，明黄色的符箓化为一道火光迸溅。
“不在洞内？”沈衣门的声音传了过来，无声无息，在她脑海中响彻。
罗浮山祖师斩杀九大妖鬼，各留了一道灵魄，封禁在各院山洞之中，作为留给后辈的机缘。
山鬼灵魄怎么可能不在？
“浮世妖鬼，诅咒伴身，生生世世，轮转不息。”陈心怡想起了阴山鬼姥的话。
这种妖鬼，生来便受到诅咒，它永远都无法离开诞生的山岳，唯一的宿命便是炼药，一旦功成，便会遭劫，身死而复生，轮回百转，永远不停地重复。
“那我现在……”
“别着急。”陈心怡嘴角微微扬起，早已成竹在胸。
那道灵魄转世再生，如今依旧还在罗浮山中，只要将其找到，别说让沈衣门通过试炼，她甚至可以将山鬼彻底炼化，成就沈衣门的道行。
除此之外，那头妖鬼可是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宝贝。
“山神宝药！！！”
陈心怡双手结印，与沈衣门心心相印，陡然间身前的香火猛地窜起，化为一缕火光，激射而出。
陈心怡身形骤闪，循着那道火光一路奔驰。
终于，片刻后，她来到了后山那座隐秘的古洞。
“找到了啊。”
冰冷的笑声在古洞内悠悠响起，陈心怡迈步走来，见到了烧得正旺的石炉，还有正在捣药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