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半山上树影倾斜。寒风卷过树梢,发出凄厉的啸声。废弃的民房,除了主屋里头的一具女尸,院子里还站着五名警察,院外还有更多一些警察忙着架灯和隔离设施。陈书见着刑大的李梦带着队伍过来,寻思着这儿已经没有了自己留下的必要。眼看着刚来的法医好像和东明所的许超凡有点瓜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陈书踮起脚步就往院门口挪去。进门后就留神陈书的李梦,此刻见着对方有意主动离开现场,鼻子轻轻一哼,兴许是得意了几分。站在主屋外台阶上眯着眼睛和女法医对峙的许超凡,眼角余光瞥到新认识的分局打击数、破案数均为第一的陈书,正恍如局外人一样慢慢踱着步往外溜达。再联想到适才对方细致的侦查行为。心思一转,有了想法。他从台阶上跃下,五步并作三步地跑到陈书身旁,熟络地抬手搭在其肩上,满不在乎的说道:“朱丽,不好意思了。今晚上所里没什么事情,我就和我兄弟一起待这儿了。”什么鬼?这许哥和我有这么熟吗?感觉被许超凡带进坑里的陈书面无表情斜了许超凡一眼。对方紧了紧挂在陈书脖颈上的手臂,显然是知道的。“哼!这可是凶杀现场,你们派出所的人过来瞎凑什么热闹?诶,我说许超凡,往常你不是只要碰到能和刑大擦上边的案子,都可着劲儿地往我们扔吗?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月亮从西边出来了?”许超凡低声对陈书说道:“兄弟见谅,帮我撑下场子。咱们派出所可是一伙的!”转头不轻不重顶了一嘴:“咱所里干活的就这几个,平时那些个繁琐的案子都还整明白,怎么敢接刑大的案子。今天可就不一样了。朱丽,你知道我这位兄弟是谁吗?”和许超凡打过多年交道的朱丽,知道对方属于实用主义,往常为什么将一些派出所可以办理的刑事案件不惜一切代价地推给刑大?还不是为了节省警力,专攻自己辖区的治安案件嘛!去年的分局第二,不就是这么来的?他这肚子里的小九九,外人谁看不明白?朱丽目光落在陈书处,有些好奇却没有问话,和适才与许超凡的针锋相对不一样,面对不认识的陌生人,她保持着一名女子该有的矜持。许超凡嘿嘿一笑:“中山派出所陈书。”在‘派出所’三字上要音竟比那后面的两字姓名更重一些。“陈书!”朱丽美目一凌,原本有些冷漠的脸上,宛如春冰绽破,露出惊讶的神情,“你就是那张局点名来我们刑大的傻子?”刚进院子的时候,因为见过了院子外头井然有序的警戒隔离措施,以及山底下特地安排的带路人,朱丽对这位素不相识的带队民警的观感还是不错的。.81.m知道对方是一位能力出众,做事细致的人。此刻从许超凡的嘴里得知,这位一直站在角落浑不起眼的男子,竟是这段时间在刑大传的沸沸扬扬的传奇人物。她捂住嘴唇,有意无意往站在李梦身后的年轻男子看了几眼。温兆,刑大二中队民警,当初谣传陈书空降的中队就在他那。凑巧的是,自工作以来,年年优秀的温兆在那时的提拔中却是被生生的压了下来。直至今日,刑大二中队依旧没有中队长,由一名指导员主持工作。不知道这位置的空置,是否是高层刻意为之。原本就准备等陈书、许超凡这几个无关人员人员走后,就投入工作的李梦,被这一打岔,再想到竞聘那会儿,任国庆竟然力压众人,向局里报了陈书的名字。李梦这心里的无名之火就蹭蹭往上冒。犹记得当时任大还提出给对方一个重案试试斤两的方案。虽说现在事已过迁,不过他心思一转,还真准备试上一试。他侧头瞄了一眼站在其右后侧不远的温兆,显而易见的,这位急于表现的同事在看到当初提拔时压了他一头的人亦在现场,也是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李梦感同身受,这是属于刑警的荣誉!不是说派出所不好,只不过这大案、要案、重案,终归还是得他们刑警出马!不然,要他们何用?李梦上前几步,咳嗽了几声,引了众人注意,方才对着陈书、许超凡两人说道:“你们两人先过来现场的,有什么想法?”许超凡过来就坐在院子里吸烟,明显什么都不知情。但是他却是第一个开口:“有我兄弟在,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说完,朝着陈书挤了挤眼睛,嘴型应是是“拜托”二字。夜色黑,其余人也是没有看到。陈书不知道许超凡为啥把他推出来,不过想着大家都是为了破案本不应再分彼此,况且他也确实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理应说些什么,好让后面的同志有所准备。陈书脸色凝重,眸光沉沉,走到主屋近前开口道:“死者的损伤部位主要集中在面部和颈部,这些部位全部是身体前侧,没有明显抵抗伤。所以死者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受到突然袭击致死的。而案发地点如此偏僻,受害人还愿意同来,本案大概率是熟人作案。”“其次,死者血迹主要分布在上半身,下本身没有丝毫血迹,两只鞋子的鞋底只粘有水泥地血迹起始位置的碳粉和碎叶,说明死者是在水泥地这里被击晕或者致死后被凶手以抬脚头着地的方式拖进屋内。”“然后,死者的伤口深可见骨,眼睛、鼻子、嘴巴都无从辨认。从伤势的严重程度来看,凶手是使用石头或者钝器进行多次、重复打击。显然其对死者存有极大的愤怒,应为报复性杀人。极有可能是死者的丈夫或者情人。当然,也不排除凶手试图掩藏死者身份,不过概率较低。”“最后,拉下死者的话单,根据死亡时间找到当时的联系人突审一下,基本上犯人就在这里面了。”温兆突然插了一句:“说了这么多,你都还没确定死者身份呢?”温兆这话一出口,同在派出所工作的陈书、许超凡相视一笑。现如今这疫情普查普检的大环境之下,年轻人哪还有什么数据不在内网之中。“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