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1 / 1)

春夜缠吻 傅五瑶 1338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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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行闻言,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周应淮,缓沉道:“你现在连和我多说几句的耐心都没有了吗?”

两人坐下下午潮湿的屋檐下,隔着雨幕和一整片人工池塘,看着对面唱腔婉转的黄梅戏。

的确是很风雅,但是身处其中的两人,不见得看进去几分。

这婉转动人的唱词,只是在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助兴。

“您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要我怎么回答?”周应淮笑笑,语气听不出半分为难,“我要是说我没有耐心,免不得要被说是没有良心,可是我要是说我有耐心,真是连我自己都不信。”

周墨行猜到了周应淮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于是,他的声音堪称平静:“没关系,我知道你现在看我碍眼,但是你别忘了,我终究是你的父亲。”

茶水氤氲开一片热气,使水色沸腾。

周应淮低垂着眉眼,声色寡淡:“我打算这段时间订婚,来年春天,和江檀结婚。”

周墨行终究是没有忍耐住火气,瞪着周应淮:“你倒是真的迫不及待!”

“毕竟是要娶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请您谅解一下。”

周应淮漫不经心:“我现在也不是在问您的意见,我只是在通知你。”

“你还能通知我,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周墨行哼笑,冷声:“我可以不插手你要娶江檀的事情,我甚至能帮你在周家那些人面前说好话,只要你把黎宴南这件事处理掉。”

周应淮脸上的笑意淡了点,他身体后仰,雨水溅在地上,有那么几滴,落在他的裤脚。

他满不在意的看了眼,益发冷静的语气:“周家那些人就算是不同意,又能怎么样?我要娶江檀,就是娶了。”

“呵”周墨行不屑的笑,“你当然可以不顾所有人的白眼和不满,把江檀娶了,但是周应淮,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周家现在虽然是你在做主,但是你想做一言堂,还是嫩了点,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顾,就娶了江檀,是,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要让江檀在周家过得磕磕绊绊,还是轻而易举的。”

周墨行看着周应淮终究还是有所触动的面容,声音放缓:“你应该也知道,一个女人,想要在周家好好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你要是真的喜欢江檀,还是应该多替她想想。更何况如今,黎宴南已经把和我的私怨,迁怒到了周家身上。”

“您这是软硬兼施,逼得我不得不就范?”周应淮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墨行,“我还有第三条路,就是把你交给黎宴南,让周家那些最最顾及声望和周家荣耀的人,逼你给黎宴南道歉。”

周墨行表情一僵,气有些涌上心头,他表情变得阴沉:“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你有想过你母亲吗?她是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那个人。”

周应淮放在桌案上的手,手握成拳。

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一个女人的一生,全系于丈夫的荣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第三种可能。

周应淮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余地。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

他的脑海中又划过了那天在黎家门口,黎宴南说的种种。

无一不对,都是血淋淋的现实。

周应淮不知道,如果和黎宴南之间一旦闹翻,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上,那么江檀会不会知道那些过去。

他自认自私自利,从未想过将这些事情告诉江檀,毕竟有些仇恨和过往是既定的现实,已经没有了改变的可能。

周应淮唇线发白,眸中越发的冷意弥散。

周墨行看得出周应淮在顾虑,他微笑,缓缓道:“我们终究是亲生父子,你和我之间,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掉黎宴南,之后,再来处理我们之间的私怨。应淮,我到底是想要让你坐稳周家家主的位子的,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周墨行起身,走到了周应淮面前,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先吃饭,一边吃饭,你一边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应淮,我是你的父亲,我身败名裂,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席间自然是冷清,一顿饭,父子二人都食之无味。

周墨行让管家给周应淮倒酒,他表情温和,是一贯于政坛帷幄时的游刃有余。

他语重心长地说:“刚刚我们两个人聊得不怎么开心,但是现在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就把那些不开心忘了吧。黎家从前的那些事情,一旦捅破,我这么多年的脸面扫地,而你脸上也不会有光。”

周应淮不动声色的抿酒。

周墨行看着他平静到滴水不漏的面容,笑笑,接着道:“届时,周家内部乱成一锅粥,你的江檀嫁进来,只怕是日子不会好过。”

周应淮捏着酒杯的手,骨节有些泛白。

当天夜里,周应淮联系了黎宴南。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线温和雅致,带着细微的笑意,道:“怎么?周墨行逼你来找我?”

黑色宾利,车内,周应淮坐在后排,雨水从半掩的车窗飘进来,驱散酒意,周应淮的声音冷静到听不出半点端倪,他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大事化了?”

“周应淮,这话应该我问你,你觉得如果你是我,要怎么样才能放下?那是活生生的人命!”

黎宴南嗤笑,笑声中的冷意刺骨:“怎么?周墨行给你开了什么好处,让你现在能为了他说出这么丧尽良心的话?”

周应淮一直都没有什么良心,良心这种东西,无用又累赘。

只是周墨行的话,点在了他的软肋上。

“我不在乎什么良心。”周应淮语气冷淡:“我只想要江檀能在我身边无忧无虑。”

“你这是打算掩耳盗铃?周应淮,我都告诉了你江檀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怎么还有脸强求?”黎宴南声音冷戾:“还是说,你非要让江檀听见这一切,让她难过,才肯放手?你怎么能这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