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模拟器开启弹幕四千字
苏岩淡淡道：“让他们心怀怨恨，却报不了仇，就不憋屈么？”
“让你女儿给你报仇，不好么？”小狐君两眼亮晶晶，忽然觉得这会是一个好故事，一个复仇爽文。
“一点都不好！”苏岩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别吵，我要给你写结局了。”
“好好好！这会伱最大！”
文婉乖乖的给他递上纸笔，又泡了一杯茶。
又一日过去。
距离苏岩被斩首，已只剩下最后一天。
他也终于写完了这部五百万字修仙小说的结局。
书中再多的恩怨情仇，到结局，也不过飞升二字。
“啊，这就完了？我的仙界篇怎么办？”文婉放下稿子，不满的说道。
苏岩道：“若下辈子还能遇见，再给陛下写吧。”
“哼哼，你倒是想得美，这诸天，每日都有亿万人死，能活出下辈子的，百八十年都出不了一个，那是什么样的概率？我的仙界篇，彻底没戏啦！”
有那么一刻，小狐君甚至真的动了去史源界抢人的念头。
但她终究只是看书的人，而不是书中的女主。
又有几个看书的人，能活得像书中的角色那样，为了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一个精彩的故事，而不顾后果呢！
纵然是站在这个世界系顶点的武帝，也只能主宰一方大世界，而不可能在整个世界系肆意妄为。
至少她不行。
堕天界的那个柳珍珍呢？
她算是文婉眼中，愿意不顾后果，把自己活成故事的人。
只不过，是以堂堂选帝之尊，活成了故事里的炮灰。
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但现在的她，修为大损，连一轮天劫都扛不下来，也救不了苏岩。
文婉望着苏岩，突然之间，便是有些难过。
或许是因为，这是她这只幼女帝，第一次有了想抓却抓不住的东西。
“陛下，临别前，在下还有一个有些冒犯你的问题？”
“问吧问吧。”
人之将死，苏岩也无所谓会不会亵渎帝威了，问出了认识文婉以来多年的疑惑：“陛下，与我心目中的狐妖，差别太大了！”
“呵呵，你心目中的狐妖是怎样的？睡遍诸天的那种么？”
“哦，倒也不是，也或许是，魅而不妖，若即若离，颠倒众生。唔，至少不该是陛下这般，足不出户的宅女。”
“你说的都对，不知何时，不知谁塑造的形象，众生心目中的狐妖，便都是你说的那样。”
“但这世间，本也不存在你们幻想中那样的狐妖，她只存在于你们的梦境里。”
“而我的祖奶奶，第一只天狐，便是由亿万众生梦境感应而生的。”
“你说，我们究竟是狐狸呢？还是幻梦呢？”
“花非花，只是梦幻生空花。美人非美人，只是红粉皆骷髅。”
“而狐狸也非是狐狸啊！”
“梦境中也能诞生帝君么？”
“这便不是你能揣度的了，是有关于无名海，有关于虚渊的秘密，若你真有幸活出第二世，愿你来生有个好根骨，修炼到圣人，才能看到真实世界的一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文婉与苏岩聊了很久。
跟他讲了道境，讲了无名海，讲了虚渊，时间长河……
都是苏岩这个低阶武者，此生不可能看到的风景。
直到苏岩即将被问斩的第三日晨，这个梦境才散去。
当他从薄薄的草席上悠悠醒来，耳中便是再度听到了那瘸子熟悉的脚步声。
只不过，过往时，都是来送吃的，这次却是来送他们上路的。
“想不到啊，我俩竟然真的要在同一天被砍头，这回真是要幽冥路上相伴了！”
顾清漪被押出牢房时，不由便是回头朝着苏岩眨了眨眼，苦笑着说道。
苏岩也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沈宵雪竟然打算在同一天处死他们俩个。
看着俩人分别被押上了一前一后两辆囚车，旁观的沈宵雪和顾楠依也是不由的紧张起来。
只是记忆碎片却至此终止了。
当顾楠依醒转时，发现苏岩已经把她用半个时辰才解下的衣衫重新穿戴了回去，正目光悠悠的看着她。
“夫君，我……”
顾楠依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情到深处，临门一脚时，对方却睡着了，换谁都要受打击。
苏岩：“夫人要是觉得为夫无趣，直说便是了，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倒是为夫的不是了。”
顾楠依：“……”
苏岩：“也是，为夫素来像块木头，想来夫人厌烦也是难免，却还要照顾为夫的心情，夫人也是很辛苦呢。”
顾楠依：“……”
苏岩：“我看，我跟夫人，还是分房睡吧，也免得夫人总是为难自己，倒是显得我不体谅夫人了！”
说完，苏岩便是抱着自己的枕头，准备离开房间。
“别，别走！”顾楠依哪能让他这么出去，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抿着嘴，一时却也想不到如何哄才好。
忽然，她看到了这次记忆碎片后的问题，顿时眼前一亮。
“叮，前世时，下列谁能在同境界下与沈宵雪一战？”
“选项一：顾楠依。”
“选项二：柳珍珍。”
“选项三：文婉。”
“选项四：原月主。”
“回答正确：获得皮肤一一倾世狐君。”
“回答错误，获得五年功力。”
顾楠依不用考虑，答案很明显是选项四。
她只是有些惊讶。
如果每题都只有一个正确答案，自己就不提了，剩下两个，选帝境的柳珍珍和帝境的狐君，在同境界下，都没有与沈宵雪一战之力么？
不过，顾楠依现在也来不及想太多。
夫君都要分房睡啦！她直接便是选了选项四。
“叮，恭喜你，回答正确。”
“你获得了皮肤一一倾世狐君。”
“夫君，你回头看看，看看我，还要走么？”
本想要挣脱的苏岩，突然便是感到，一团毛茸茸之物，缠绕上了手臂。
“尾巴？楠依长尾巴了？”
苏岩愕然回头，顿时间，便是看直了双眼。
却见身后的顾楠依，此时赫然长出了一对纤长的狐耳和九条柔软蓬松的白色狐尾，便连那一头青丝，都转变为了银发，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所以为什么人的梦中，总会出现颠倒众生的狐妖呢？甚至由此诞生了一位狐君！
那是因为，这样的姿态对人类男性有特功啊！
“夫君，刚刚是妾身错了，妾身这便给你赔罪，任你惩戒好不好？”
换上狐君皮肤的顾楠依声音都变了，话落，便见她垂于身后的九条狐尾突然间无限拔长，如九瓣收拢的花瓣，将俩人团团包裹，顿时就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巨大花苞。
“咕噜噜噜噜。”没过片刻，这花苞，便在屋内四处滚动起来……
“叮，本次模拟结束，恭喜你获得混沌宝术-——聚灵宝术。”
“恭喜你获得白腊面具。”
另一边，兔兔在补齐了第二块碎片后，也是立刻开始了模拟。
难得的，这一次，时隔许久，她又在模拟过程中，看到了自己。
上一回，她还在被柳化这样的圣人爆打，这一回，已经不若于圣人了。
可见暗月传承还是靠谱的。
这么一想，地下已经浑身长满蘑菇的兔兔，顿时感觉到忍耐还是值得的。
“咦，这一次的奖励，是一门混沌宝术么？”
注意力转到奖励上的兔兔不由有些惊讶。
混沌宝术是无名海宝藏的一种，都是圣人以上探索无名海所得。
炼的好可以碾压真言神通，炼不好却会被海中的污浊侵染成怪物。
“叮，本次模拟结束，正在寻找投影目标。”
“本次投影目标：天狐女帝，竹朝华，沈宵雪，顾楠依。
“叮！”投影目标首次超过四人，模拟器开放弹幕功能。”
“请问宿主，是否要在本次投影中，开放弹幕？”
“弹幕，这是啥？”
兔兔不懂，但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是。
“请问是否现在开始投影？”
兔兔刚想继续选是，耳朵却是微微转了转。
她早便注意到苏岩那边传来的动静了。
要不，还是等那边安静下来再说吧。
……
万年老书虫进入梦境。
百变小黑莲进入梦境
天命大女主进入梦境。
诸天皇太女进入梦境。
管理员提示：“梦境弹幕功能开起，请文明用语，违者将被禁言。”
兔兔：“不是我说的。”
不过，她确实看到，在四人的名字旁边有着禁言的选项。
诸天皇太女：“怎么回事？”
诸天皇太女：“咦，怎么回事？我的话怎么变成了文字？”
百变小黑莲：“这是某个大能投影的梦境，只是这次好像弄了新花样！竟然能让被投影的人在梦中交流！”
万年老书虫回复百变小黑莲：“下次我也试试。”
万年老书虫回复诸天皇太女：“何方神圣，敢叫诸天皇太女？”
诸天皇太女：“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王而已。”
天命大女主回复管理员：“等一下，这些梦境还会投影给别人么？”
天命大女主回复管理员：“给个解释。”
百变小黑莲回复天命大女主：“沈宵雪。”
天命大女主：“你是谁？”
万年老书虫回复天命大女主：“原来是你！”
诸天皇太女回复天命大女主：“原来是你！”
天命大女主：“……”
沈宵雪深吸了一口气，咬牙。
这些人，也不知道看过几个与自己有关的梦境，都能猜到她的身份。
但相反，她却对她们的身份一无所知。
这种单方面的暴露，让她生出了莫名的不安全感。
该死！这些梦境的编织者，到底是谁？
可惜，无论她怎么追问那个管理员，对方都不理会。
此时的沈宵雪，突然之间便是想到了龙阙神妃。
她这一世对待自己的态度与上一世那么大区别，不会也是看过梦境吧？
这三人中，会不会有她？
沈宵雪看着这三人发出的弹幕，感觉都不像是神妃。
而在他们相互交流时，梦境却已经向前推进了。
“师妹，明日，那无象圣女，为了救母，必会来劫法场，届时，你便趁乱，将他带走，我会让孙起阳他们配合你。”
神霄王府内，沈宵雪的面前，站着一个与她一般一身红衣的女人。
女人脸上，带着一副仿佛由辣油凝固而成的诡异面具，只露出一双灰暗红色的眼睛。
“呵！”面具下，一个尖细的女声，传来一声嗤笑，不以为然的声音道：“师姐，九位师傅曾道，那人便像是一把金锁，牢牢的锁着你，让你证到圣人的时间，晚了六十年。”
“师姐，我不明白，与那无名海中的无限宝藏相比，人间的情爱，岂不如气泡般微末虚缈么？”
“我是真的不懂啊！师姐，如你这般，道心坚定之人，怎会任由一个气泡困住自己呢？”
“红烛，要证道，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所以，师尊他们，也未必是对的。”
沈宵雪闻言，并不见恼怒，而是扮演起了师姐的角色，为她解惑道：“你知道，圣人的心象，就像一幅画，人都道画龙点睛，那点睛的一笔，便是整幅画的魂灵。而圣人的心象，也需要象睛。”
“心象的一条轴是时间，一条轴是空间，而时间无非日升月落，空间也不过名山大川，世外清风，城郭集市，红尘白浪，若以此绘心象，总少了点睛之笔，少了能赋予时空以意义的那物，那便是没有点睛之笔的心象。”
“这样的心象，在无名海上，注定渺若尘埃，于时间与空间两轴上，都无法延展了，因为它没有根，一延展就散。”
“点睛之笔，可以为一人，一宗门，一国，也可以为一树，一花，一石，只要它能在你心头，点上一笔就成。”
“只有有了象睛的心象，才有可能是上程心象。”
陆红烛：“你的意思是，他便是你的象睛？”
三秋界，趴在湖边的文婉，不由的甩了甩尾巴。
她虽然长着那么多条尾巴，每一条却都丝滑无比，不像某只兔子，仅仅两条耳朵都会打结。
文婉心道：“做为一个短命的凡人，竟然能同时存在于两个圣人的心象中，并且，这两个圣人，还都是有望证帝的存在。”
“苏岩啊苏岩！比起本宫，你才是真正的狐狸精，真正的人间祸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