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密码机和密钥机,众人也都听说过一些,但是出于技术保密的原因,他们摸不着头绪,因此也无从下手。
肖纳问道:“徐先生,你对密码机和密钥机了解的情况有多少?”
徐大龙就做了详细地介绍。
恩尼格玛密码机,又名哑谜机,在密码学史中是一种用于加密与解密文件的密码机。确切的说,其是一系列相似的转子机械的统称,包括了一系列不同的型号。1918年由德国发明家亚瑟杰.谢尔比乌斯、理查德.理特研制。
恩尼格玛密码机外形与打字机相似,可以分为三个部分:键盘、转子和显示器,可以取代手工编码加密方法,实现自动编码。其大部分装置都会在一段时间以后被更换。其键盘与电流驱动的转子相连,可以多次改变每次敲击的数字,相应信息以摩斯密码输出,同时还需要密钥,而密钥每天都会修改。
1918年,亚瑟杰.谢尔比乌斯为恩尼格玛密码机申请了专利。1939年中期,英国破译了该密码机的原理,并最终由计算机之父图灵制造出了针对恩尼格玛的破译机……
众人听到徐大龙侃侃而谈,他所掌握的情况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对徐大龙都十分钦佩,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意。
黑室的主任肖纳些期待地问道:“徐大队长,关于破译机的制作,您是否能够提供一些更详细的资料?”
英国人研制出了跟密码机相对应的密码破译机,一直处于高度保密的状态,就连德国人也不知道。
听到肖纳这么问,众人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心想:“就算是徐大龙听说过关于破译机方面的事情,但是破译机的制作属于高度机密,徐大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掌握其中的技术秘密的。”
徐大龙点了点头,说道:“破译机的制作原理我研究过,制作出来应该不困难。”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惊呆了。
布劳恩十分激动,猛一下站了起来。他语气急促地说道:“徐先生,此话当真?”
徐大龙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儿我就可以画出破译机的图纸。”
布劳恩是个急姓子的人,说道:“为什么要等一会儿?请徐先生现在就绘制图纸。”
肖纳尽管也希望徐大龙马上就开展工作,可是这欢迎会还没有结束呢,好歹也得走完基本的流程。
他说道:“布劳恩先生,徐大队长刚刚过来,咱们要好好接待一下。我已经吩咐摆下了酒宴,为徐先生接风,尽地主之谊。”
布劳恩说道:“破译密码的事情紧急,还是尽快开展工作吧。”
肖纳十分了解布劳恩的脾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望向了徐大龙,说道:“徐大队长,请勿见怪,布劳恩先生对待工作严肃认真,一向都是这样子的。”
徐大龙笑道:“布劳恩先生说得对,破译密码的工作十分急迫,早一点破译出来,就能够早一点破译日军重要的情报,能够减少前线官兵的伤亡。接风宴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咱们现在马上就开展工作。”
密码破译机属于高度机密,黑室方面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于是就指定了布劳恩、副主任彭飞两人来负责,就连黑室的主任肖纳也自觉地不参与其中。
彭飞马上就给徐大龙安排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在房间门口安排了四名警卫人员。没有主任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徐大龙中午就在黑室里面用餐,下午继续工作,傍晚时分他离开了黑室,返回林公馆。在路上他再次发出了电报,询问丁宝航与地下党联络小组接头的情况。
不久以后,徐大龙和魏大勇就回到了林公馆。
徐大龙去跟岳父、岳母打招呼,魏大勇留下来准备接收电台信号。
在重庆,无论是军统、中统还是重庆警备司令部,都有电台监听设备,不过这些设备只能监听电台发报。收报是被动的,不会发出电码,因此是无法监测的。魏和尚和徐大龙随时可以在林公馆保持开机状态。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魏大勇担心漏掉了丁宝航发来的电报,就坚持在那里值班。
徐大龙吃完饭后,端了一份饭送了回来,魏和尚仍然没有收到丁宝航发来的电报。
徐大龙让魏和尚先吃饭,他接手了收听的工作。
一直到了晚上8:30,丁宝航的电报终于发过来了。电报上说,他已经去了联络地点,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他经过仔细地侦察,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那里监视。
丁宝航之所以现在才回电报,是因为他们发现有电台测向车在他们那一带活动。他在确定电台测向车离开之后,才发来了电报。
这一下徐大龙就为难了。上级就给他提供了这唯一的联络地点,现在七人小组已经跟上级失去了联系,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要想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这种情况下,丁宝航他们留在重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冒着很大的风险。
于是徐大龙就给他们发了电报,让他们马上离开重庆,返回广隆金矿。
徐大龙左思右想,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他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联络到七人小组,但是他必须要去试一试。
为了能够给自己留出时间去寻找七人小组,徐大龙整个晚上几乎没有睡觉,继续绘制密码破译机的图纸。
他用了两天的时间,中间很少休息,绘制出了密码破译机的图纸,交给了黑室让他们进行研制。
在等待密码破译机制造出来的这段时间,徐大龙就清闲了下来,他要去一趟广隆金矿。
为了不引起军统方面的怀疑,徐大龙给老板打了电话,说明自己要出门,前往广隆金矿,让他派人给自己送一份特别通行证。
老板知道徐大龙在广隆县有一座金矿,是跟第九战区一起合作的,于是就亲手签发了一份特别通行证,由林忠民亲自送了过来。
为了争取时间,徐大龙拿到了特别通行证之后,就跟魏和尚一起驱车前往广隆金矿。
楚韵儿见到了徐大龙,格外开心。两人亲热了一会之后,徐大龙就问道:“韵儿,你联系的事情怎么样了?”
楚韵儿有些幽怨地望了一眼徐大龙,她好不容易见到徐大龙,希望他能够多陪自己。可是她也知道徐大龙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今天晚上88军的范姜军就会回到宝应县城,而且他也答应了,会把你想见的人请到他的府上跟你见面。”
徐大龙看了看手表,说道:“韵儿,你让人安排酒菜,咱俩一起喝点,今天晚上我就出发前往宝应县城。”
楚韵儿说道:“你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到晚上10点,袍哥方面会派人过来接你。”
晚上10点,楚韵儿亲自开车送徐大龙、魏大勇下了山。
当他们到达通往宝应县城的公路时,已经有一辆黑色的轿车,还有一辆卡车停在路边。卡车上满载着全副武装的果军士兵。
看到徐大龙过来,轿车里的人就下了车迎上前来。
来人是范军长的管家,二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徐大龙就让楚韵儿回去,然后就乘车前往宝应县城。
轿车来到了宝应县城之后,开进了一座宽大的宅子,这里就是范军长的祖宅。
见到了徐大龙,范军长十分高兴,热情地款待了他。
接风宴过后,他就陪着徐大龙来到了后宅,见到了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
范军长为他们二人介绍过后,就离开了。
老人名叫张顾,中等身材,身形略显消瘦。他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可是身上仍然保持着军人独特的气质。
他曾任川军第十二军军长,已退休,现任sc省参议员。
他仔细地打量着徐大龙,点头说道:“久闻贤侄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徐大龙恭敬地说道:“老将军谬赞了。您是川军中最早出川抗战的,曾经与日寇血战淞沪,再战武汉,战功赫赫,打出了华夏军人的威风,晚辈十分钦佩。”
抗战之初老人率领川军将士出川抗战,后因身体的原因,才不得不退出了军界。他对自己曾经与日寇血战的那段经历十分骄傲,听徐大龙这么说,老人的眼中精光闪闪,苍白的脸颊现出了一丝红润。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老啦!身体不行啦,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啊。”
二人闲聊了几句之后,老人说道:“听说你指名要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大龙说道:“您是不是有个女儿名叫张寒秋?”
老人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不过他并没有否认,因为他知道像徐大龙这样的人物,一定是有备而来。
他也没有承认,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大龙不想打哑谜,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您的女儿有危险,我是特地为营救她而来。”
听到这里,老人有些动容,略显急迫地问道:“什么危险?”
徐大龙说道:“您的女儿是地下党员,现在她已经跟组织上失去了联系。根据我的了解,她所在的地下党联络小组内部出了问题,我是受上级的指派特地来营救她的。
我现在跟她联系不上,今天来找你,就是希望你帮助我跟她取得联系,对她实施营救。”
知女莫若父。张寒秋倾向于地下党,老人早就知道。虽然出于组织纪律,张寒秋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自己的父亲,但是老人可以肯定自己的女儿已经加入了地下党,还曾经让自己帮忙,为地下党解决过不少问题。
他说道:“我已经半年多没有见过她了,只知道她在重庆,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听到这里,徐大龙的眉头皱了起来,说了一声:“这可麻烦了。”
老人仔细地观察着徐大龙的表情,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是真心为自己的女儿担忧。
他说道:“我有个侄女前几天从重庆回来,说她曾经见过寒秋,或许她知道寒秋现在的下落。”
徐大龙说道:“老姜军,情况紧急,请您尽快询问一下您的侄女,提供张寒秋的下落好吗?”
听徐大龙这么说。老人也不再犹豫,站起身来说道:“你随我来。”
二人跟范军长打了招呼,一同前往张顾家的祖宅。
张顾的侄女张丽雅今年只有19岁,身材娇小,容貌俏丽,去年从重庆女子师范学校毕业。她尚未参加工作,不过在去年她已经被张寒秋发展为预备党员,任联络小组的编外联络员,与张寒秋保持着单线联系。
张丽雅对于徐大龙并不陌生,在大后方的报纸上,时不时的就会有徐大龙的消息,而且上面也刊登过徐大龙的照片。她知道徐大龙是地下党方面优秀的军事指挥员,消灭过成千上万的敌人,对于这样的英雄,她十分崇拜,也十分信任。
当听说自己的堂姐有危险,她毫不犹豫地就告诉徐大龙,自己可以跟堂姐联系上,并表示马上就可以带他去找堂姐。
情况紧急,徐大龙就匆忙跟张顾辞别,带着张丽雅直奔重庆。
张丽雅性情开朗活泼,对徐大龙十分好奇,一路上问了徐大龙很多问题。
徐大龙十分有耐心,一一做了回答,充分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到了重庆之后,在距离张寒秋藏身的地点数百米开外的一间百货大楼,他们将车停了下来。
徐大龙叮嘱张丽雅,让她一定要小心,看清楚周围是否有特务盯梢,稍微有一点疑虑就赶紧撤离。
张丽雅走后,徐大龙和魏大勇也分别从两个方向悄悄地尾随着她,做好了营救的准备。
眼看着张丽雅走进了巷子里,徐大龙和魏和尚都有些紧张。他们二人身经百战,什么风浪都见过,可是这件事情却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他们真担心张寒秋会出事,假如她出事了,就证明七人小组肯定出事了。
二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巷子口,希望张丽雅、张寒秋能够平安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