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兰找到刘玉清家门口,她家的大门紧闭。隔壁有大婶认出了夏若兰,毕竟当初夏若兰参加高考的时候,曾经在刘玉清家中暂住。听那大婶说,刘家遭难了。刘玉清的母亲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特别严重,先是在厂里医院抢救,不行,送去县一医院,还是不行。后来送到省里去了。刘家没有人照顾她,刘玉清就去了,这走了好多天连人都没看到,甚至她的大学通知书,都是有人专门给送到省城。而刘厂长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一直在厂子里和省医院来回跑。眼见都瘦了一大圈,到现在刘玉清的妈妈在医院里,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夏姑娘,你说这人好好的,也没啥征兆,一下子咋变成这样?病的这么重?玉清她妈多好的一个人,多有福气呀,男人是厂长,闺女都考上了大学……”那大婶还在感叹不已的时候,夏若兰把刘玉清的行李交给她,让她等到刘玉清回来后交给她。这大婶满口答应,毕竟在这麻纺厂的家属院里。刘玉清都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在这里都处的像一家人一样,行李交给她自然是无事。夏若兰想了想,还又给刘玉清留下一个地址,说是等到她回来,告诉她这是她家,要是有啥要紧的难事,可以给自己写信或者直接发电报。那大婶满口的答应,说是刘玉清回来这些都会给她。就怕万一,万一短时间,刘玉清一时半会不回来,那她就没法子了。“还是多谢婶子!”夏若兰向那大婶道谢,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没法子控制,最多只能等到刘玉清去大学报到后,再给她写信。夏若兰担心刘玉清给母亲治病,怕她家底被掏空,影响她的学业。所以一定得想办法,在大学报到之前,想办法联系到刘玉清。从刘玉清那边回来的路上,郑帅见夏若兰闷闷不乐的,便想着办法逗她开心,但却见夏若兰脸色不佳,根本一句话都不搭理他。夏若兰到了武承德家里,桌上已经摆好一桌酒菜,都是夏若兰最爱吃的。匆忙之间,武叔叔家里弄出这么多她喜欢吃的菜,可见平时家里都准备了不少,而席间夏若兰叮嘱武承德。让他密切关注刘玉清家里的事情,一旦有消息就打电话。要是遇到刘玉清缺钱,不能去报名的情况,让武承德先帮着自己垫付,回头她会把钱全部给汇款过来。这话说得武承德一脸不悦。“看,把你武叔叔当外人了吧,你再说这些,我可就生气了!”武承德佯装生气的模样,却让夏若兰心底一暖。如果说家里除了爷爷对自己最好外,也就这个武叔叔待她是真的好。“行,行,我回头给你寄点好吃的,我做的……”“哈哈,那感情好!”武承德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奶奶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在家里做一些小菜,用塑料小瓶装上,会送一些比较亲近的人。那个时候武叔叔每次出去,奶奶总会让他带上一小瓶小菜。可惜奶奶过世后,她会的那些小菜,也只有夏若兰还会做一些。晚上郑帅和武承德喝到八九点,他看着武家没有留宿他的意思,这才去了招待所。好在武承德让司机给郑帅安排一个比较好的房间。这才让郑帅心底舒服一点,相处了这么多年,夏家的人还没彻底的接受他。等送走郑帅,武承德和媳妇又陪着夏若兰在院子里喝茶。“这个郑家门户低了点,但是好歹也算是知根知底,而且郑家门户低,你是低嫁,他们家但凡有点眼力劲,就不敢怠慢你,别说这郑帅了,就是他爸妈见到你,肯定也只有捧着的份,老爷子这是真的想你过的幸福呀,要知道那院子里多少人,婚事都是做不了主……”武承德感叹了一句。他以前从军,父母都不在了,跟着夏若兰的爷爷,给他当警务员。后面投了夏若兰的眼缘,就被一直留在夏家。他眼看着那院子不少事情,自然是明白,像那大院子的孩子,虽然生来就让人羡慕,但是也会失去许多东西。像婚姻,会被长辈随意的许下,不过是图着结了亲家,就成为天然的盟友。至于说感情幸福啥的,这个不在他们考虑之类。凡是有所得必有所失,武承德懂。“我知道爷爷疼我,可我不喜欢郑帅,真不喜欢,他话太多了,这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我都担心没到上京,他就把我吵晕了……”夏若兰喝一口茶,揉了揉太阳穴。“小姐呀,这郑帅我看过,还算是不错的,感情这事也得慢慢培养,你要是觉得这郑帅真的啰嗦,回头,我让司机跟着他一起送你回去?或者让你婶子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不用,总归也不过一二天时间,这郑帅只是啰嗦,人品倒是没大问题,何况,有些事情,他有贼心没贼胆,也不一定有那本事!”夏若兰见武承德小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看到夏若兰的笑容,武承德这才打算离开,不过在走之前,特意把夏若兰喊到一边去,说是要送她一件东西。不过这事瞒着她媳妇。夏若兰拿到那东西的时候,笑的不行,武叔叔还是那个武叔叔呀。爷爷当年有那么多警卫员,但是年幼的夏若兰就是喜欢黏着武叔叔,因为他是真的为自己着想。甚至,有点不点不计后果,连爷爷的话都阴奉阳违。但正是因为这样,夏若兰喜欢被他带着玩。真是因为夏若兰喜欢,武叔叔最后给爷爷留在身边,一直跟着她。这一晚上夏若兰睡得很好,她把武承德送她的东西贴身收好,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