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国庆打招呼的人居然是夏若兰。她说自己去双塘那边找过赵国庆一次,但是没看到人,知道他还没从县城回来,所以他这会直接就等在这里了。好在没等多久,就看到赵国庆。“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熟人,他过来了,在知青所那边,你一会拿了东西直接过去就好,到时候就说救过我,说那东西是祖传的,别的话就不要再多说了……”原来夏若兰在这里等着赵国庆,其实是有话要叮嘱他。而叮嘱的话语让赵国庆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夏若兰在帮他。在找来的这个熟人和他之前,她选择了站在他这边。赵国庆答应了一声,就和夏若兰商量,到时候要不要两个东西都拿出来,还是只拿鼻烟壶?“那看你了,你先拿鼻烟壶,看他怎么说,出价多少?再看你缺多少钱,这个熟人和我家有些交情,有我在,他不敢糊弄你的……”夏若兰这一说,赵国庆倒是真的放心了。夏若兰虽然是个姑娘家,但是赵国庆记忆中,她很靠谱。等赵国庆把碎油饼拖回去后,他就拿了那两样东西出门了。鼻烟壶随手塞在兜里,那个汝窑的花瓶,就用棉花包着,直接放进背篓里,上面放了一把空心菜还有红薯叶子以及一些辣椒。他去知青所的时候,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说什么车,红旗车。一抬头,赵国庆看到了知青所那边居然停着一辆红旗牌的轿车,这年头别说轿车了,就是一个大卡车都少见的很。难怪这朝阳大队一大半人都跑出来看热闹。那些小孩子想靠近一点,去摸一下那车,但是却被大人都拦住了,印象中能坐这样车的人,那得多大的人物?真的把人家车摸坏了,这把人给卖掉估计都赔不起。而且这车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说是找刘玉清,这会正在刘玉清的院子里。许多人都想凑上去看看热闹,看这个坐轿车来的人什么模样?可惜,人家刘玉清的小院子关着门,从外面看里面根本就看不清楚。等到赵国庆来敲门,说是给她们知青送点青菜,大家并没有怀疑,只是羡慕不已,因为大家都以为今天这坐轿车来的人,是来找刘玉清的。而刘玉清对赵国庆有好感,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要不是眼瞎,都可以看出来。都说刘玉清父亲是城里的干部,看来这句话一点就不假呀,羡慕呀,这谁要是娶了刘玉清,那不是祖宗八辈子烧了高香。此时在院子里的刘玉清也有点懵逼,这个说是她父亲同学的男人,她真不认识。而且既然是父亲的同学,为啥不去见父亲,而来到这个朝阳大队来见她?不过人家送了一只英雄牌钢笔和一只软包的笔记本给她,却让她一下子打消了顾忌,这人要不是父亲的同学,怎么会无缘无故送她这些东西?何况人家说的很清楚,说是听他父亲说过她这闺女下放到朝阳大队,刚好他路过这边就来看一看。偏偏这自称姓高的男人,在和夏若兰说了几句话后,居然也是北方的和他爷爷住的不远。这一说两人关系也亲近起来,夏若兰喊那男人高叔叔,让那姓高的男人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等到赵国庆过来的时候,夏若兰说要留高叔叔吃饭,给了刘玉清一些钱,让她去骑自行车去公社买点荤菜啥的。刘玉清也觉得人家大老远的来一趟,自己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去买点荤菜也是应该的,当时也没多想,就匆匆的出门了。“免贵姓高,你可以喊我高先生,我是看着若兰长大的,听说你手里有件小玩意想换点钱,小友可否让我看看!”这会高先生看着四十多岁,中等个子,国字脸,一身的中山服,看着像是一个领导干部,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收古董的人。不过赵国庆也知道人不可貌相,所以他直接从兜里掏出那鼻烟壶递给姓高的。然后告诉他,这东西是家传的,现在家里急缺钱,想换一点钱救急用,想让高先生给看看,顺便估个价钱。赵国庆说这话的时候,瞥了在一边不做声的夏若兰。高先生拿起那鼻烟壶,又从身上拿出一个放大镜,一点一点的观察那个鼻烟壶,很快,他放下放大镜。“这是清朝康熙时代的物件,有铜胎画珐琅鼻烟壶,质地精美品相很好,算是难得一见佳品,只是鼻烟壶目前存世的比较多,所以这东西相对价钱要低一些,小友想换多少钱?”这高先生不愧是行家。他只是看了一下这鼻烟壶,就很快说出年代和鼻烟壶的特点。也点出这东西价钱不会很贵,问赵国庆想换多少钱?“高先生也不是外人,我手里还有一件好东西,价值比这鼻烟壶自然是只高不低,我想听听高先生这鼻烟壶能给多少?”赵国庆对于这个时候鼻烟壶的行情,并不是很了解。但是鼻烟壶能确定是康熙年间的真品,那么他就可以确定,那件花瓶很有可能也是真品,要是这花瓶真是汝窑出品的好东西,那价值就贵的。只是汝窑存世的东西很少,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这种情况下可以得到一件汝窑的产品?所以他心底一直都是半信半疑,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高先生看了一眼赵国庆,见这小伙子目光清澈,以退为进。“这鼻烟壶在我手里能换一些钱,大约这个数!”高先生说这话的时候,竖起了三个手指头。而那边的赵国庆翘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你说三十万?”赵国庆这话一说,那高先生手都抖了一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