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日后。
河西走廊,中段北部。
越无崖中军大营。
帅帐。
叶洵端坐主位,太子府几人和越无崖一众,分坐帅帐两侧。
经过近一个月的围剿。
翟翁军已被彻底击溃,越无崖此一战,俘虏士卒与战马数万。
在叶洵的帮助下。
越无崖的势力非但没有因为晋梁的算计削减,反而暴增。
失去的领地已全部被夺回,狠狠打击了晋梁的嚣张气焰。
越无崖看向叶洵,问道:“殿下,咱们现有地盘已得到极大巩固。”
“接下来您有什么计划?”
叶洵站起身来,走到悬挂于帐壁上的地图之下。
“现如今,河西走廊势力分布已趋于稳固。”
“东南晋国,西南大梁,西北浮图国,东北回苜,以及我方,已将河西走廊彻底分割。”
“明年中旬,本宫会进攻河西,收服河西走廊,在这之前你们需要稳住领地,等待本宫来援。”
听着叶洵的话。
帅帐内的越无崖一众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也就是说明年中旬,他们就可以回归西凉铁骑的怀抱了。
叶洵看向越无崖,问道:“回苜部落的首领,跟你有交情?”
越无崖微微点头,沉吟道:“没错,不过回苜部落这两年也不太平,我跟回苜部落大可汗兀苜哈尔,交情颇深。”
“但回苜部落这几年出现了一位二可汗,名叫兀苜根,是兀苜哈尔的侄子,他与兀苜哈尔势同水火。”
“去年有个名叫苏德的阿尔金族人,带领三千精骑加入了兀苜根麾下,而且苏德此人骁勇善战,胸有韬略。”
“不到半年时间,苏德便率军击败了不少游牧散族,招兵买马,令兀苜根势力暴涨。”
“我们若是跟回苜部兀苜哈尔联盟,那就等于跟兀苜根为敌了。”
越无崖说着,眼眸中有几分担忧。
他明白叶洵的意思。
浮图国势力在河西走廊西北部,十分遥远。
他们现在能联合的只有回苜部落。
叶洵淡然一笑。
“无妨。”
“兀苜根背后是晋国势力在支持,倒也不足为惧。”
越无崖一愣,眉头紧皱,应声道:“但苏德此人亦是不不容小觑,他现在可是兀苜根身边第一猛将。”
“我听说,他已开始向兀苜哈尔身边渗透,可能要发动兵变。”
叶洵笑了笑,“那就跟不用担心了。”
“啊?”越无崖又是一愣,瞠目结舌。
帐中一众人,亦是一脸懵逼的望着叶洵。
好像在太子爷面前,就没有困难的事。
无论什么大事。
太子爷都会淡淡的说一句,无妨。
他这无妨好像是什么咒语,能破解一些危难的咒语。
越无崖忙问道:“殿下,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洵淡然一笑,“因为苏德是本宫的人。”
此话落地。
嗡......
越无崖一众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仿若晴天霹雳。
苏......
苏德是太子爷的人。
我的天呢!
所以,太子爷早已开始布局河西走廊?
怪不得太子爷,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连苏德都是太子爷的人。
那联合回苜部落的事就好办多了。
越无崖跟兀苜哈尔交情颇深,兀苜根麾下第一猛将是太子爷的人。
那就是双向拿捏了。
紧接着。
越无崖点点头,沉吟道:“若是如此,这件事倒好办多了。”
“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叶洵想着,沉吟道:“三日后动身,你将领地内的事情处理一下。”
“是,殿下。”越无崖应声,随即又道:“殿下,卑职等守住现有领地,肯定没有问题。”
“但前提是大梁正规军不会出动。”
“大梁皇若是心有不甘,派大梁精骑前来攻打,卑职恐怕很难守住。”
叶洵淡然一笑,“无妨。”
越无崖:“......”
葛青:“......”
+6:“......”
无妨,又是无妨。
他们倒是见识到太子爷的能力了。
同时也为跟随太子爷这么一位主子而高兴。
他们这些当手下的,只管照着太子爷的命令去执行就好。
至于剩下的事情,太子爷早已将路给铺好。
“太子爷,您......”越无崖看向叶洵,支支吾吾道。
叶洵风轻云淡,沉吟道:“本宫让王年(右耳)送的那封信,就是让赵王派兵,佯攻河西走廊处晋国势力驻地的信函。”
“所以,大梁无暇顾及你们。”
此话落地。
越无崖一众又是大惊。
什么叫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之外。
太子爷就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同样是坐在营帐中。
他们连事情的大致发展方向都没摸透。
太子爷早已将路上的障碍清除,这就是差距。
......
大梁。
帝都。
皇宫,御书房。
梁皇坐在木椅上,望着一份份来自河西走廊的信函,眼眸中满是怒火。
“越无崖竟让翟翁给灭了?这怎么可能?”
“翟翁即便再废物,那也不至于被越无崖偷了老巢吧?”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梁皇正想着。
身披蟒袍的大梁太子邬星渊,从御书房外踱步而来,“父皇,儿臣从河西带回来两个人,有重要情报禀报。”
梁皇闻言,微微点头,“将人带进来吧。”
“是,父皇。”邬星渊应声,转头看向屋外,“将人带进来。”
片刻。
两个模样狼狈的男子,被带进屋内。
邬星渊望向其中年长的男子,沉声道:“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陛下。”
“是,太子。”男子应声,随后看向梁皇,惊慌道:“启禀陛下,小人......小人乃是翟翁麾下副将。”
“事情是这样,上个月越无崖麾下一名叫赵坤的亲信......”
随后,他将赵坤投奔翟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梁皇。
梁皇听着眉头微蹙,疑惑道:“若单单是此事,还不足以让翟翁如此贪功冒进。”
“他只要徐徐图之就好,根本没有必要冒此风险。”
“越无崖驻地,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梁皇说着,看向翟翁副将,眼眸锐利如刀锋,沉声道:“你真的不知道其他事情?”
“翟翁一定有所隐瞒!”
副将吓的大惊,急忙将脑袋扎到地板之上,“回陛下,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有分毫欺瞒。”
邬星渊看向另一人,沉吟道:“父皇,他可能会给我们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