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混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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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风血雨……”

楚牧喃喃自语,视野之中,那土黄色的矿山,似乎已笼罩了一层血色。

尽管不知其中缘由……但似乎,也不难猜出。

毕竟,曾经还算是安宁的矿山,他在其中执守,就没少担心造反这种事的出现。

他翻阅各类书籍,其中描述的南山铁矿数次民变,也印证了他的担忧非是杞人忧天。

而眼下的南山铁矿,较之曾经的南山铁矿,两者还有可比性嘛?

曾经的南山铁矿,好歹,也只是挖掘正常的铁矿,生命危险,很大程度上也只是意外。

而这段时间,那可就不是意外了。

那一日,数百尊冰雕,那莫名的寒意,眼下,尚且还历历在目。

这么久过去,那戒严的矿场,又埋葬了多少性命?

眼下,又将埋葬多少性命?

楚牧摇了摇头,不愿多想,也懒得关注。

退入院中,伸手,将院门合上,外界之喧嚣,随着院门的关闭,亦是消失在楚牧视野。

似与世隔绝,楚牧的心,亦是莫名的安宁了许多。

喜静,不喜动。

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楚牧觉得,他这般性子,在为人处世之上,或许颇有缺陷,但在这修行路上,应该比较契合。

耐得住性子,扛得住寂寞。

修行,不应该就是如此嘛?

外界喧嚣依旧,或许还是一场腥风血雨。

院中,楚牧视若罔闻,孤身一人忙碌着。

读书,习武。

炮制药材,顺便,还在院角开辟了一小块土地,种上了稻苗,以及一些好生长的药材。

而事实上,也如楚牧所料,眼下的南山铁矿,已是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人人都有侥幸之心,哪怕是面对死亡,也会忍不住侥幸。

曾经的矿场,这份侥幸,无疑可以一直存在。

毕竟,也没谁逼着他们去送死。

而这段时间的矿场,显然将这份侥幸彻底碾碎。

进去的,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矿坑底下,每日焚尸的黑烟几乎未曾停歇过!

一次是巧合,那两次,三次呢?

明知是必死的结局,又有几个会老老实实去送死?

如此之残酷,莫说是必死的徭役,就算是看守的巡检,这大半个月以来,逃跑的也不在少数。

尽管,在这般层层防守的戒严之下,最终也不过让这矿场多就几具枯骨而已。

朝阳初升,本是安宁之际,此刻的矿场,却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尤其还是在这清晨,徭役刚准备上工之际,人群浩荡且密集。

若在白天,些许的动荡,或许就立马被各矿区执守的巡检镇压。

而眼下,这人群浩荡密集之下,不知源头为何的混乱,俨然如病毒一般,飞速蔓延着。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看守之巡检,或逃,或在李景宏的命令下展开镇压,阻挡。

尽管这是唯一的办法,但随着血腥的掀起,无疑更是加剧了混乱的蔓延。

“后退者死!”

“给我挡住!”

李景宏率领着百来巡检,及时的控制住了通往南山镇的下山出口。

而在他们前方,则是混乱蔓延之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徭役人海,李景宏以及这临时集结起来的百来号巡检,就好似狂风暴雨之中的一艘小船一般,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倾覆!

但不可否认的是,一场民变,离不开的,便是始作俑者,亦或者说怂恿者。

然后就是一小批被怂恿,热血上头者。

剩下的,恐怕就是盲目从众,或者被携裹。

换而言之,在没有大规模官军投靠现象出现之前的民变乱军,必然都是……乌合之众!

眼前的徭役民变,亦是如此。

巡检虽也大都只是普通小民,但在巡检所的编制构架之下,亦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军事力量。

哪怕并不精锐,但这有组织有纪律的百来号巡检,虽看似摇摇欲坠,却也始终牢牢的扼守着这下山的出口,将民变的绝大部分徭役,挡在了这矿山之中。

只不过,眼下这出口,虽是下山的必经之路,但……也只是路而已。

山脉绵延,本来也没有路,人走的多了,才有路。

混乱席卷之下,往山脉之中一钻,说不定也能蹚出无数条路来。

眼下的矿山之乱,便是如此。

绝大部分的混乱,汇聚在李景宏及时扼守的下山出口之上,剩下的混乱蔓延,绝大部分徭役,皆是趁乱逃窜。

清河县本就处在山区,对这些本地百姓而言,常人畏惧的深山密林,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们讨生活的地方……

而在山下,南山镇方向,集结的成百上千巡检,则在一阵阵呼喝声中,朝矿山冲去。

乌合之众,面对早有准备的重兵囤积。

过程如何,尚且不清楚,但结果,必然很是清晰。

随着支援的抵达,原本的扼守,亦是化为了血腥且残酷的镇压。

“杀!”

“敢反抗者,杀无赦!”

李景宏没有丝毫怜悯,甚至,看待那些徭役的目光,都似乎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更低级的牲畜一般。

刀锋挥舞,箭簇如雨,铁血镇压之下,是彻头彻尾的一场腥风血雨!

尤其是随着徭役们上头的热血散去,残酷镇压,便彻底演变成了血淋淋屠杀!

逃窜,追杀!

在这矿山各处,皆是随之上演着。

血流成河,残尸遍地!

整个矿场,不管是民变的徭役,亦或者涌入矿山镇压的巡检,在这一追一逃之间,秩序,已然一步一步的彻底失控。

这份失控混乱,亦是随着徭役们如无头苍蝇一般的疯狂逃窜,逐步蔓延至就在矿山底下的……南山镇。

“给老子拿来!”

有不知何时逃窜进南山镇的徭役,抢过妇人手中提着竹篮,妇人反抗之下,徭役直接一镐头砸在了妇人的脑袋上。

血腥乍现,妇人噗通一下倒在地上,徭役连忙在妇人身上摸索起来。

徭役满脸欣喜的抓起一把纸钞塞进怀中后,再看向这南山镇的目光,俨然多了几分疯狂的贪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