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楼睁开双眼,卧室都是弥漫着熟悉的蔷薇香气,带着一丝淡淡清幽,她觉睡得好,翻了身,侧脸压着极其柔软枕头。
手机在旁边响起,伸手摸了过来,是余莺发来的消息:「节目在今晚八点档播出,第二期节目录制的行程发你邮件了。」
这次非遗宣传的节目台里是以边录制边播的模式,整季节目分成三期录制……而嘉宾们录完后就暂时各回各家,等节目组通知下一期的行程。
谢音楼离开桃溪景区拍摄地后,直接窝回了谢家老宅里。
她这几天没做别的,专心缝制着那条胭脂色的领带,在床上继续躺了会后,便随便扯了件丝绸睡袍起来,离开白纱窗帘让光透进来,又走到案桌前。
一条快成品的领带放在丝绸间,快完工了。
谢音楼对傅容与的喜好了解甚少,思来想去的,便在尾部的面料上绣了一只极佛性的水墨白鹤,用来压胭脂的靡艳。
绣法丝丝到位,不是外面随便一家店铺就能买到的。
花费了整个下午时间,谢音楼都安静待在案桌前,直到窗外天色渐暗才抬起头,台灯的灯光被揿亮,柔和地照在了领带之上。
谢音楼垂眸看了会,终于放下细针,一边揉了揉微红的指尖后,拿手机翻出傅容与的微信,这些天她了无音讯,这男人也静候着没有来找。
所以与他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上次那句短简的谢礼上。
谢音楼将精美的领带给这位债主拍了过去,懒懒地打字:「傅总,谢礼什么时候方便给你?」
发完,眼尾卷长的睫毛微垂,盯着屏幕了半响。
直到十分钟过去,傅容与也没回消息。
谢音楼无所谓般将手机扔在领带旁,伸懒腰靠在椅背休息,有一下没一下揪着皮尺绕在纤细指间,忽地,手机响了下。
她偏下脸去看,发现是汤阮发来的。
——「小老板,恭喜你又火出圈啦……线上店铺在半个小时内涨粉了几十万!」
后面,还激动地发了个微博话题链接过来。
谢音楼点开,看到节目首播的视频已经被搬运到了微博上。
有个爆火的视频画面,是她一身月白苏绣旗袍坐在沙发上,温柔地讲解着主持人的绣法提问,镜头被拉近时,能清晰地看到她精致到如琢如磨的侧脸,眼睫垂落间,那颗胭脂色的泪痣堪比国色。
而视频的弹幕里,正热闹飘着粉丝们的留言:
「这颗泪痣好绝啊,彻底沦陷在素人旗袍姐姐的神仙颜值里出不来了。」
「节目首播时我就打赌她要火,果然上热搜了……」
「麻烦谢音楼把旗袍基因刻进了dna里吧,这身旗袍穿在她身上也太美了,不愧是古典第一美人,完全把隔壁号称是圈内小姜奈的孟诗蕊艳压了!」
「孟诗蕊那身紫色旗袍衬得她老气,不像谢音楼白嫩到发光啊,疯狂舔屏中……」
「第一次见到节目里有素人比女明星还美,这节目我追定了。」
「楼上+1!说谢音楼是古典圈颜值天花板没人反对吧?」
……
谢音楼指尖滑动看了下粉丝们弹屏,又去看店铺微博涨粉情况,见被吸引过来的都是一些冲着颜值来的新粉,随即退出,回到跟汤阮的聊天上。
「小老板,为了别枝坊你放心在外卖身营业,我会在店里替你加油喔!」
读完小哑巴的消息,谢音楼正要回,留一条新消息先跳了出来。
那干净屏幕里,是傅容与发来了张色泽诱人的西湖醋鱼:“吃吗?”
味道清香的湖醋鱼啊!
谢音楼感觉胃口被一点点勾了起来,她没回,见傅容与又发:“领带很好看,我今晚就很方便。”
待他回了她上条消息,谢音楼下巴微抬,指尖慢悠悠地打了字过去:“鱼吃啊……”
亮着灯的别墅安静,谢音楼一身略显古香古色的长裙下了楼,走的很快,裙摆在细白的脚踝边轻轻晃过,而管家从厨房出来,见她出门便说:“晚餐快煮好了……不在家吃吗?”
“不了,我要去赴约。”
谢音楼婉拒了管家的晚餐,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边。
她提着装领带的袋子刚出别墅院外,便看见一辆低调的豪车停驶在路边,来接的,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年轻秘书陈愿。
“谢小姐,是傅总让我来接您的。”
谢音楼点头,弯腰坐在了后座。
陈愿性格沉默寡言,做不到像邢荔那样没节操的将情报往群里高价售卖的事,一路上,他很守规矩,连眼神都不带瞟过来的。
这倒是让谢音楼不会很尴尬,侧头,安静看着窗外路过的夜景。
逐渐地,车子停在了繁华地段的一家高档奢华酒店前,让她有些意外,毕竟之前看到那张西湖醋鱼的照片,还以为傅容与是在别墅里做饭。
谁知道这人图谋不小,将见面地点,选在了酒店。
在陈愿恭敬地替她打开车门时,谢音楼才淡淡收回视线,轻抬裙摆下地。
“谢小姐,傅总在顶楼的套房,您可以直接乘坐电梯上去。”
陈愿是止步住的。
谢音楼没多想,轻声说了句:“好,谢谢。”
待她走进电梯,原本面相寡淡的陈愿掏出了不停震动的手机,看到群里有人疯狂的刷今晚微博上的热搜。
——「终于隔着屏幕睹见传说中的谢小姐真颜了,不愧是让傅总甘愿做裙下之臣的仙女!」
——「这样玉琢的美人谁不喜欢?连我身为女人看了都想保护她。」
——「节目有关谢小姐的视频已经截图下来,我要当手机屏幕天天看……」
这时,陈愿在众多群消息中发了一条:「我觉得谢小姐不太上镜。」
不到三秒。
秘书部的工作群里,数十条消息艾特他:「面瘫陈,你眼睛怎么了?一天没见怎么就瞎了,去看眼科大夫没?」
陈愿等这些同事轮番问候完自己,才朴实无华地回道:「我刚刚把谢小姐送到酒店,路上也就看了两眼吧,本人比节目更美。」
群里全体人员又静了三秒,都嫉妒疯了:「……狗日陈!」
谢音楼来到酒店套房,并不知自己在秘书部那边掀起怎样的腥风血浪。
她白皙的手腕轻抬,刚要敲门,就跟有读心术似的,傅容与先一步开了门,他显然是刚洗过澡,穿着奢靡的深墨色睡袍,微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着胸膛漂亮线条。
谢音楼闻到空气中浴液清冽的香,唇抿起笑:“刚杀过鱼么?”
傅容与深邃的眸光映着她模样,套房内过于清冷寂静缘故,说话时,周遭都是他的温度与气息:“谢小姐想吃鱼,我自然要洗干净恭候。”
谢音楼没再接这暧昧的话,抬手将领带给他:“谢礼。”
傅容与似乎对这条水墨白鹤的领带很感兴趣,将她往餐厅引时,便搁在修长骨节间反复地摩擦着。
谢音楼自认为手艺很精,是拿得出手的。
她任由傅容与打量这份谢礼,将兴趣都放在了桌上这盘西湖醋鱼上。
好像是来这里,真的就为了吃上这口。
等一饱口福,谢音楼想喝水,白皙的指尖往旁边伸,意外地碰到了男人的手背,傅容与自然地将她扣住。
“上次你说解读出了哪个梵文?”
突然间,落地窗外的璀璨背景暗了一度,唯有傅容与俊美的脸庞逐渐靠近,清晰地倒映在她含水似的眼眸里,低声地问,引导着她解开拿深墨色睡袍,指尖从胸膛伸入了他线条漂亮的手臂。
当谢音楼终于触碰到那神秘的梵文刺青时,整个人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她低垂下眼睫,很轻地描绘着图案,像是得到了什么心爱之物,直到停在他修长冷白的腕骨处。
从傅容与最开始与她露水情之后,每一次出手帮助,谢音楼都看在眼里。
恰好他这副皮相,又是照着她胃口长的。
如今说白了……成年人的暧昧玩过度了,不发生点什么就很难收场。
室内静了半响,谢音楼微侧头,鼻尖碰到了他的下颚,肌肤触感微凉,带着股一丝丝微潮的呼吸,唇齿间轻轻的笑:“真想知道?”
傅容与极深的眸色注视着她,像是也想到了那夜旖旎,谢音楼眼尾染了胭脂红,把那股勾人的劲儿都浸在里头,那是最要命的。
而此刻,近在咫尺的谢音楼勾着他,自己一身古典长裙连领口都没露半片肌肤,反倒是将他睡袍都解了,白皙的手指碰倒了餐桌上的包。
她没去管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里,亮起屏幕显示有数条来自余莺的未接来电,以及一条消息:「快看最新热搜,速回我!!!」
在谢音楼拿到那根精致的口红时,身子蓦地被傅容与抱进了主卧。
比起灯火明亮的外面,这儿昏暗,借着落地窗的光才能看清彼此轮廓,她手探上男人的胸膛,唇瓣微启:“我是谁?”
傅容与俯身,额头压着她微凉的额头:“谢音楼……观音的音,月满西楼的楼。”
他薄唇低低吐出一个字,谢音楼轻握着口红就在他纹理清晰的腹肌写下一笔,像是柔软的羽毛般拂过,这般引诱,他喉结性感地滚动还能忍着不喘。
“我知道。”
“嗯?”
“这个梵文翻译成中文是这个意思,猜对了吗?”
……
谢音楼将口红扔下,揉皱了床单的指尖沾了一抹胭脂红,在黑暗中呢喃地问:“傅容与又是谁?”
傅容与掌心熨烫地贴着她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深夜衬托下格外危险蛊惑,近乎至死渴求地说:“是谢音楼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