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 陆霆被这一下惊的连声音都变了调,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称呼。 说话间,苏蔓蔓却是已经在他掌心到手臂细细的摸索了起来,口中也询问道:“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没想到她竟然是用这种方法来确认,陆霆一时间脸颊涨的通红。 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好在苏蔓蔓什么都看不清,此时的全部注意力也都在他的身上。 她的掌心柔、软,所到之处,就像是夏日躺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被柔、软的草叶拂过一般。 这点伤势于陆霆来说本来就不算什么。 眼下更是觉得有些麻痒,赶忙就要把手抽回来,口中也连连道:“我身上的伤郡主都已经处理过了,真的没什么事……” 他这么一躲,苏蔓蔓反倒以为他是心虚,顿时抓的更紧。 口中也直接威胁道:“别乱动!你再乱动,我……我扒你衣服了!” 她说的气势十足。 说罢,自己却红了耳根。 陆霆也是一怔,像是没想到这么大胆的话,竟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时间也只好乖乖的,不再多话。 门外—— 江云萝听着两人的对话,早已经偷偷笑了半天。 见他们一时半刻应该是没有“结束”的意思,便干脆去了隔壁房间,给花月诊脉。 “如何?现在可信我了?” 有陆崇凛出手,花月身上的余毒早就已经不碍事。 但江云萝确实不放心,有事没事就要给他诊上一诊。 江云萝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这才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花月笑了笑,随即却是有些出声,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江云萝一眼看穿,直接问道:“在担心白齐?” “嗯。” 花月没否认。 白齐虽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但这一次,却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33�0�5qxs�0�2.�0�4�0�2m 他既担心,又希望他能处理的妥当。 这样一来,将来把牵丝阁交到他的手上,他也能放心了。 想着,他收回目光,正欲开口,余光却瞥到江云萝脖颈衣襟处露出的一小块挂饰。 是原木的质地。 目光闪烁一瞬,他先是有些意外,随即唇角便勾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看着多少有些苦涩。 语气却是揶揄道:“这便把他送的东西挂在脖子上了?” 江云萝闻言一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下意识伸手去摸。 这才发现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打斗,被她挂在胸前的木雕竟是掉出了一截。 心头蓦地一紧,她张了张嘴,下意识的一句“怕不小心弄丢了”就这么憋在了口中。 接着便看花月悠闲的倒在稻草堆上,往自己双臂上一枕,似是困倦的道:“今日折腾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 江云萝点点头,起身,一时间竟说不清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情绪。 走到门口时—— 恰好听到陆霆也到了门外,正在与慕漓说话。 见她来了,慕漓道:“我方才去周围转了一圈,方伯所说的那处小溪,就在后面不远处,可以打水回来洗漱。” “好。” 江云萝应了一声。 方伯早已经歇下,他们说话也没有太大声。 没过多久,整座院子便陷入了漆黑。 众人本想着待一晚上就走。 可没有想到一夜过去,陆霆竟是有些发烧了。 还是他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发出呓语,这才被同屋的花月与慕漓听到,赶忙去喊来了江云萝。 匆忙给他喂了药,江云萝正纠结着该如何向方伯再借宿一晚。 方伯竟是主动提出来,让几人留下,住多久都没有问题。 而且什么都没有多问。 只说他们救过自己,相信他们是好人。 于是,众人便顺理成章的在村中留下,打算再等两天,待陆霆伤势稳定,再继续上路。 三日中,也了解了不少方伯的情况。 得知他的妻子和儿女早年间因为一场意外都已不在人世。 他以打猎为生,四处漂泊。 直到几年前,才在这村子里定居。 “你们一来,我这院子都热闹了不少啊!” 方伯这几日几乎每天都要进山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中总会拎着山鸡和兔子。 说是给陆霆补身体。 几人哪好意思这样麻烦他,提出要付钱。 老人却乐呵呵的拒绝了。 众人只好在能力所能及之处帮他重新修缮了房屋,又打算走时悄悄在屋子里藏下一点银钱,相处的很是愉快。 江云萝却是有些担心,问道:“方伯,这几日……村子里没人问你,家里怎么突然多了些人吗?” 他们虽然没怎么出门。 可村子里总有小孩子到处玩闹,已经见过他们。 方伯乐呵呵一摆手:“不必担心,今日出门时,村里是有人问过我,我说是远房亲戚来看我,他们便也没再多问了,毕竟我不是这村子里的人,他们不了解,邻里间感情也没那么亲厚,不会多打听的。” “原来如此。” 江云萝点点头,这才觉得放心了些。 方伯已经看出来他们似乎是有难处。 只是他们不说,方伯也不问。 如此,又过了两日。 不知是不是陆霆是凌风朔手下的缘故,恢复力竟也同他一样惊人。 伤口刚刚愈合。 便已经能在耍一套剑法,且看着和完全没受伤一样! 江云萝说他,他便笑嘻嘻的说是因为江云萝医术好。 见他确实已经恢复了精神,几人一商议,便打算次日一早离去,与方伯拜别。 晚间—— “东西我来收拾吧。” 江云萝见苏蔓蔓摸索着在收拾包裹,上前接了过来。 又问:“你今日的药膏涂了吗?我帮你……” “我自己涂过了。” 苏蔓蔓应了一声。 话音落下,却听江云萝语调突然变得调侃:“陆霆帮你涂的?” 苏蔓蔓闻言一顿,接着便红了耳朵,没好气道:“什么呀!我自己涂的!” 她的确没说谎。 可因为江云萝的话,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了陆霆帮自己涂药膏的画面,顿时更加觉得这屋里憋闷,干脆把江云萝丢下,拎着盲杖出去透气。 紧接着便又听到—— “陆霆方才好像说要去后面林子里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