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日一样,今日也是不欢而散。 就连晚些时候凌风朔送晚膳来,江云萝也没吃两口。 这段时日以来,一直都是凌风朔在亲自下厨。 见她没什么胃口,不免担心。 “怎么只吃这点?太累了?” 替她倒一杯茶,凌风朔忍不住看向一旁吃的正欢的煤球。 “连一只鸟都吃的比你要多。” 江云萝闻言扫一眼煤球,看它那贪吃模样觉得好笑,心情也跟着好了些,顺着凌风朔的话调侃:“煤球可不是一般的鸟,煤球是神兽,神兽吃的比人多,岂不是很正常?” “啾!” 像是要回应她的话,煤球突然仰起脖子叫了一声。 凌风朔脸上不禁也多了些笑意。 刚要说话,却看到她耳旁一缕发丝,险些落入杯中,赶忙伸手。 指尖触过温热皮肤,两人皆是一怔。 江云萝面色一凝,下意识对上他目光,一时间竟没有躲开。 而是细细品味着心中的感受。 她……竟丝毫也不排斥。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 是因为两人在世外之地时每日同床共枕? 还是因为,潜意识将凌风朔当做还未恢复的病人,默许他的靠近? 又或者…… 她真的已经默许凌风朔,在她的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想着—— 耳畔突然划过一丝痒意。 江云萝猛地回神,这才感到他将那缕发丝别在了自己耳后,唇角也挂上一丝笑意。 明知道这世上不可能有读心术,江云萝却还是感到好像被人窥破了想法,急忙轻咳一声,别开了目光。 刚要说话—— 余光中却突然出现一抹红影。 “花月!” 像是看到了救星,江云萝赶忙喊了一声,来驱散方才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氛围。 随即便看花月在身前坐了下来,伸出了手。 “今日忽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可否劳烦云儿为我诊脉?” “不舒服?” 江云萝一怔,赶忙搭上了他脉搏。 凌风朔目光一顿,心中又开始泛酸,但却没说什么。 本想默默移开目光,却忽然感到花月似乎是在看自己,便迎了上去。 随即便心底有些意外。 花月为人张扬,他是知道的。 可不知为何,今日他的张扬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挑衅。 正想着—— “问题不大,你接着休息便是,药也不要停,起码再吃上半月,一会儿我写张新的给你。” “好。” 花月点点头。 江云萝也收回了手。 本以为这样便结束了。 可没想到他突然又道:“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云儿可否答应?” “嗯?” 江云萝不解的看着他,觉得他有些奇怪。 却还是应道:“你说。” 话落,便看到花月唇角一勾,说出的话更是惊为天人—— “我旧伤发作,已接连几日都休息不好,想着……不如也去云儿房中打个地铺住上几日,睡前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兴许能好的快些,不知云儿意下如何?” “哈?” 江云萝直接傻眼。 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便是要说想去她房中同住? 疯了吧! 江云萝还没回过神来,余光便瞥见一旁凌风朔先有了动作。 “哐”的一声! 霁月直接被他拍在了桌上。 语气也冷的像是要冻死人。 “花阁主,自重!” 短短五个字,已藏了无数杀意与警告。 花月却像是没听懂。 眉梢一扬,有些戏谑的看着他,反问:“朔王这话说的有意思,你有伤在身,便能与云儿同住,我却不能,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 凌风朔神色一凛,当下便在心中答道,他们两个人自然不一样! 可这话却没法说出口。 江云萝也是一怔,没想到花月今天竟如此的…… 她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只能制止:“别闹了……” “谁说我在闹?” 往日只要她开口便会听的花月今日竟直接打断了她! 说罢便直接起身—— “此事便这么说定了,我现在便回去收拾一番,哦,对了……” 他突然又看向凌风朔。 “朔王若是不满,不如便像我上次提议的一样,我们三人一起也可……” “做梦!!” 凌风朔果真再不能忍,直接提剑便攻了上去! “凌风朔!!” 江云萝大惊。 凌风朔也果然被这一嗓子喊住,动作猛地一顿。 可没想到—— “拦他作甚?以前又不是没打过!” 这次不愿休战的人竟是花月!!! 话落,手中折扇一扬,竟主动迎上了凌风朔! 转瞬之间,武器种撞在一起的声响便响彻了整个院中! “你们两个住手!” 没想到他们竟说打就又打了起来,江云萝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凌风朔自然是不想惹江云萝生气。 只意思都过了两招,便想要收手。 可没想到眼前之人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招招都透着狠厉! 将他退路拦得死死的! “你疯了?” 过招的间隙,他沉声质问。 花月却是冷哼一声。 “朔王难道就不想知道,你我到底谁更胜一筹?” 说话间,招式未曾停下半分。 凌风朔闻言眉心拧的更紧,一时间说不上来究竟哪里怪异。 但两人皆是武力上乘,若真的动起真格来…… 一时间还真不好说,究竟谁会占上风。 既然他想比试…… 凌风朔神色骤然认真了起来,陡然换了招式。 可没想到花月这时却突然身形一晃! 露出胸口破绽! 凌风朔当即抬掌! 这一掌下去,便能结束此番无谓的争斗。 却要再打下去的一瞬,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停手。 他重伤未愈…… 若再受伤,受累的瑶儿。 想着,凌风朔猛然收手,只用剑柄在花月肩头格挡,顺势拉开了两人距离,重新落在地上。 花月也没有纠缠,一并跟着收了手。 随即面露不解:“朔王方才怎的不打下来?是怕我再受伤?” “哼。” 凌风朔冷哼一声,如实回答心中所想:“我只是不想瑶儿再受累替你看诊。” 话音刚落—— “朔王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我是被尉迟延一掌击中了胸口?” 凌风朔正在整理衣襟的动作猛的一僵。 只一瞬间,浑身血液都跟着冻结。